《柯南欢乐结局》水合青天

20、往事如流水

　　布莱恩的遗孤朱蒂·斯泰林被詹姆斯·布莱克带到FBI，成功保护起来。由于重要人证和物证的损毁，FBI对组织的调查一夜之间陷入停滞。
　　直到二十五年后，她才重新见到了这个小女孩，她已经长大成人，决定要亲手复仇。

　　就在一月底，她意识到自己怀孕了。
　　她几乎不敢告诉艾伦。战友牺·牲后，他虽然从未责备过她一句，却沉默了许多，让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孤身一人的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现在告诉他自己怀孕……他能承受住吗？也许她应当默默放弃这个孩子。
　　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们的日子不多了。组织里形势严峻，她又被迫探听一些企业的违法行为，勒索了几笔钱财。为了逃避，她又接了一部戏。
　　如果她有机会和他拥有一个孩子，那恐怕只有这一个机会了。她想和他拥有自己的孩子。他这样优秀的人，应当拥有他人可以拥有的一切：事业、爱情、亲情。他的才能足够打造辉煌的事业。爱情……他注定爱上她，她也只能倾尽所有，然后听从命运的安排。
　　但是子女……如果他有孩子，那这个孩子一定是和她的。无论如何，她不愿意，也不允许其他人插手。
　　再说了，她也想要留下他们爱情的见证。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如果她遭遇不测，那可能只有这个孩子能让他活下去。
　　“艾伦。”深夜，他照常接她从剧组回到家里，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莎朗？”他转过头，有些疑惑，“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什么，都不必拘束。”
　　听到这一句话，她差点要落下泪来。面前青年的温柔和体贴，对她而言太过温暖，几乎要将她烫伤。
　　“我从未奢望过能遇见你。”她感叹道，“你是上天派来救我的天使吗？”
　　他笑了起来。她感到一阵欣慰：青年最近常常沉默，她一直想方设法分担他的愁绪。
　　“如果是，那也很好啊。”他答道，“你是要说这个吗，夫人？”
　　这个称呼很久没有从他的口中说出，让她心尖一颤。
　　“不……其实，”她低声说，“我怀孕了。”
　　他睁大了双眼：“真的吗？”
　　“嗯。”她说道，突然有些紧张，“你希望有个孩子吗？”
　　她怕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她知道，如果他说出来，她一定会服从的。
　　“我？我其实只要有你，就都无所谓了。”他一笑。她心里一阵恐惧，几乎错过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是这是我们的孩子，决定权在你。如果你喜欢，我们就好好抚养它，我相信我可以同时做一名好丈夫和好父亲。”
　　她又一次整个人投进他的怀里。“我好爱你。”她在他耳边喘息，狂热地亲吻他，“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也爱你。”他张开双臂接纳她，“所以，我要开始准备做父亲了，是吗？”
　　“我想要这个孩子。”她承认说，“它证明我们相爱过……”
　　“我明白。”他温柔笑道，“别担心……我明天一早就联系林医生来帮我们。”

　　五个月后，他们又一次坐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
　　她借口身体不舒服要动手术，和剧组商量提前拍好了所有自己必须出场的戏份。事实上，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即使靠着易容，也越来越难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而组织所知道的杀青日期，恰好在待产期左右。她祈祷着能够骗过组织。
　　艾伦这一段时间简直比她还累。由于担忧怀孕的恋人操劳过度，他一个月以来干脆失联，整日陪伴着她，在她拍摄的间隙照顾她让她充分休息。剧组的成员得到FBI的警告，要求他们不得透漏任何有关莎朗·温亚德及其情人的信息。
　　但美国的眼线太多了。经过一番考虑，以及林医生的建议，他们回到了日本的住宅，隐居等待孩子降生。若无意外，林医生将在待产期前两周到达日本，履行她医生的职责。
　　“这一切都将是值得的。”她轻声说，靠在他的肩上，“想想我竟然可以和你一起，拥有一个孩子……”
　　“嗯，你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他的关注点全在她的身体上。他扶她在熟悉的卧室里躺下，一手轻轻抚摸她隆起的腹部。
　　“你也可以休息了。”她微微一笑，“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
　　“什么话。”他笑了，“好啦，我们又可以过一段甜蜜的二人世界了！我去给你做饭。”
　　怀孕的她，胃口比之前更加挑剔，他的厨艺被磨炼得炉火纯青。留下吃饭的林医生曾笑着感慨：“艾伦的厨艺，可以开餐馆了。”
　　而她深知，他是为了谁变成这副模样的。

　　在东京挂着“浅野”名牌的别墅里，他们又安静地度过了半个夏天和一整个秋天。1986年11月，在林医生的帮助下，一个男孩在这里降生。
　　“顺便告诉你，布莱克先生让我转告你，无论是什么原因，你再不出现他就要举报你了。”林医生把襁褓里的婴儿交给床上的女人，笑着向刚成为父亲的青年说道，“我和他说你有要事，不得不离开。他看起来不太高兴。”
　　“好，我过两天就联系他。”艾伦感激地说，坐在床边拥抱着女人和她怀里的婴儿，“等莎朗恢复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去。”
　　她疲惫地冲他一笑，依偎在他怀里。婴儿在哇哇大哭，但她丝毫不觉得刺耳。这是他们的孩子，是她孕育的一个鲜活的生命。他有着和她一样的翠绿的眼眸，体内流淌着她的血脉。
　　平生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为世界创造了一份美好。

　　仅仅三天后，她就接到了老板的邮件。
　　“贝尔摩德：你的戏应该已经结束了。组织决定要进一步重点培养你，不能再让你随意乱闯了。限你五天，回到日本来，会有专人安排你特训。Boss。”
　　她和青年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青年终于开口问道，“不能再让你随意……”
　　“大概，是说我要被整日监视了吧。”她没有看他。
　　“不，不要……”他说道，“我不能失去你，我们才刚刚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没有答话。她难以面对他的目光……在这么多的努力之后……在他们相处这么久之后……是啊，细细想来，自去年的夏季起，他们已经相恋整整一年半的时间，几乎从未分离过一天。她已经习惯了每一晚都在他身边或怀里入睡，无法再忍受自己一个人……
　　“莎朗，我们用证人保护计划吧，好吗？”他说道，“求求你。我们改头换面，过新的平凡的生活……”
　　他不记得了吗？哪怕是证人保护计划，哪怕是FBI，也无法保护她了。而且，现在不仅仅是她，还有他们的儿子。
　　“别想得这么简单……万一我们被组织抓到了——而且一定会被抓到——不仅是你我，还有这个孩子，都会死于非命。”她强忍住涌上喉头的悲伤，“我要保护好这个孩子，他会让你永远记得我，记得我们相爱的时光，对不对？”
　　“你……你的意思是……”
　　“帮我抚养我的儿子。”
　　“莎朗，不！”艾伦痛苦地说，“不，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
　　“不要让我的选择更艰难了，艾伦。”她语气沉重，但不容争论，“这是唯一能保住他的办法。其实，我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哪怕会连累你，我也不怕和你一起死。我知道你爱我，哪怕是死，也愿意和我一起。但我爱这个孩子，我想让他活下去。”莎朗猛地转过头，直直地凝视着他，声音颤抖了：“我走了，谁会好好照顾你呢？艾伦……这个孩子会不会替我照顾你……”
　　在她面前素来坚强的FBI警官靠在她肩上，泪如雨下。
　　这是他第二次因为她而心碎了。她紧抱着青年，告诉自己。都是你害的他……
　　“向我保证，你会好好抚养他成人。”她强迫自己直视青年的目光。她害怕他太绝望以至于放弃生活。
　　“莎朗……求求你……”他跪在她的床前。
　　他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地恳求过谁。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正被一把无形的钝刀子一点一点绞割。这是她无比珍视、捧在手心里的人，他不应该为了自己卑微到尘土。
　　“给他取个名字，好不好？”她强忍着泪水，说道，“艾伦，让我记住他的名字。”
　　“布莱恩。”他轻声说，“布莱恩……好不好？”
　　这次轮到她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布莱恩曾是我的好兄弟，也是你的好朋友。”他柔和地、充满怀念地说，“他为我们做了很多，最后也无比冷静勇敢地迈向死亡。我希望我们的儿子，有朝一日能成为这样的英雄。”

　　二十二年后纽约的一个雨夜，她施展精妙绝伦的易容术，诱骗赤井秀一出手。她在那个白天刚刚见过了旧友工藤有希子，见到了她那机敏过人的儿子。
　　她久违地怀念起自己曾拥抱过的那个婴儿。他过得怎么样，长大了没有？在艾伦·达奈和林医生的婚礼上短暂地见到了那个才两岁的小家伙之后，她就没有再回头。
　　艾伦曾答应她，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虽然她离开了他，但她以为，艾伦绝不会背叛她。
　　她易容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看到曾经是自己朋友的东方女子，挽着青年的手，微笑着向宾客致意。她喝着甜蜜的果汁，但嘴里充满了苦涩。
　　艾伦给她的旧邮箱发了邮件，说明了婚礼的日期和缘由：FBI高层对他起疑，试图带走他们的孩子做DNA分析。为了让布莱恩安全，同时保住自己的职位，他和林医生商量结婚，谎称孩子是她的。这样，他们还顺便把朱蒂·斯泰林也接过来一起抚养。
　　她理智的那一部分大脑，接受了这样做的合理性。但她看到青年的手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时，她的理智瞬间崩塌。她没有接着看下去，而是夺路而出。如果仅仅是看到牵手，自己已经这个样子，她无法想象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
　　而且他没有认出她来。曾经她就说过，她的易容术，世界上只有他一人能认出来。如果连他都没有认出来……那就不会有人能认出她了。
　　她回到宾馆，用最烈的酒精把自己灌醉。谁都不可以嫁给他，因为她才是他的女人啊……
　　她躺在浴缸里，分不清周围到底是淋浴喷出来的热水，还是自己的泪水。
　　她莫名地想起了变大又变小的爱丽丝，差点淹死在自己眼泪形成的水池里，一瞬间恍如梦境。
　　而这一切苦涩的记忆，被一声威严的宣告唤醒。
　　“我是FBI探员布莱恩·达奈，请你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搏斗。”
　　她瞬间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被褐发绿眸的青年轻易地制服。但青年和当初那个青年一样，天真而善良。他把受伤的自己背到楼内避雨，出去叫他的长官赤井秀一。她趁机逃脱了。
　　不愧是他的儿子，她想。对待一个杀人魔，竟然如此仁慈。

　　而一年后，她就又看到了这个青年，他名叫浅野原，作为医学家和药剂师，已经取得了代号Chardonnay。在他面前，她是组织的领导，千面魔女贝尔摩德。
　　她义无反顾地把他带在自己身边。青年的外形和他父亲几乎一模一样。而他的面容，尤其是眼眸，则像她自己。她必须护他周全。
　　通过这个孩子，她得知艾伦·达奈早早退役，一直在做私人的调查。她隐隐地想到，自己多年以来，总是感到被人监视，有好几次任务完成时，她都怀疑尸体是假的。她曾以为监视者是组织的人，也许是朗姆。但现在看来……
　　“我一直在你身后。”当年的青年，现在已经显得成熟，但仍然神采奕奕，身材也结实而修长，“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她依、偎进他怀里，正如二十五年前一样。他的手臂依然结实有力，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抚摸她的头发。她已经从齐肩短发留成了及腰的长发，但他的抚摸和曾经一样让她感到安全和舒适。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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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贝尔摩德的回忆篇就结束了。
这一段倒叙写了男主的身世，不论是布莱恩这个名字，还是浅野原这个化名。这也就解释了贝尔摩德为什么能迅速认出他。
男主的父亲是为了儿子健康成长，和朋友假扮了二十年的夫妻（或者说，虽然是法律上的，但也徒具名义的夫妻）。至于这期间莎朗·温亚德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回头，而是重新回到组织，直到遇到男主，其间的详情，会在接下来的主线中解释。
我希望人设没有太崩……每个人都是逐渐成长的，贝尔摩德也曾经有过年少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