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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夜探虚实 ...

  •   一会的功夫,丫鬟们就进来了,提着装满热水的水桶来来回回,片刻就灌满了浴盆。我走上前去,身边的女婢自然地想要帮我宽衣,我一惊:“不必了,我不习惯洗澡的时候身边有人,你们出去吧。”便挥挥手将她们打发了出去。
      待屋里伺候的人都散去,我才解去腰带,将衣裙层层褪下搭在一旁的红木衣挂上。将藏于发丝中的银针放到旁边,再将簪子取下,青丝如瀑披在肤白如雪的后背。我看着自己,眼神只像是在打量一件人造器皿,体肤是通体雪白,在烛火照耀下,甚至是细细绽放着柔光。这一身的皮相,是从小就耐心养出来的,有太阳的时候,绝不在日头下面晒着。平时用捣好了的珍珠膏日日不落地用着,沐浴时也加了特制的美容粉,一日一日地养着造就的如此肤如凝脂,像块纹路品色都极好的羊脂玉。
      衣衫褪去,我踩着旁边垫脚用的矮脚杌凳,缓缓进入浴桶。这浴桶面儿上放了一水的三色花瓣,下头还放了好几个薄纱金丝熏香香囊。我整个人都浸泡了下去,这水倒是舒服,香味也宜人。而我现在就是洗干净,然后守着这长夜漫漫,等着鱼儿自己找上门来。要是这侯爷是个好色的登徒子,就算他有那样一双眼睛,我也对他无所谓愧疚。这样的人,不配有师兄那样如玉的眼睛,有几分相似都是他前世积福了。
      我长叹一声,吐出一口浑浊之气。闭上眼,索性让身子滑下去,整个钻到浴桶之中,潜于水下。世界突然一下子安静了,让我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这是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我在水中听得模模糊糊不甚真确,唯有听见“刺客...保护侯爷”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我大惊,一下子从水中跳起,顺势将衣袍披穿在身上。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姑娘府中来了刺客,还请姑娘不要出来。”
      “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了....我绝不会出去的。”我假装害怕,声音颤抖地回答道。外面的侍女听到我的回答之后,想着刺客也不会冲我而来,便脚步匆匆地离去了,怕是上赶着想要去照顾侯爷去了。我听着她的脚步声阵阵远离,心中有些许疑惑,难道还有其他人要这位侯爷的命,想不到他还是个抢手货色。突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从后侧翻窗而出,隐了气息,进入了方宴之房间。油灯还染着,但屋内却空无一人!
      “方宴之!”我咬牙恨恨道,他竟然如此莽撞。且不说今天的遇见的那个刘叔,这侯府邸到底藏了多少高手都未可知,他这样不顾计划地鲁莽行事,事先也不曾与我商量让我好来接应,怕不是疯魔了不成!难不成是因为今天我拿话激他?可也不应该如此这般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一会的功夫,丫鬟们就进来了,提着装满热水的水桶来来回回,片刻就灌满了浴盆。我走上前去,身边的女婢自然地想要帮我宽衣,我一惊:“不必了,我不习惯洗澡的时候身边有人,你们出去吧。”便挥挥手将她们打发了出去。
      待屋里伺候的人都散去,我才解去腰带,将衣裙层层褪下搭在一旁的红木衣挂上。将藏于发丝中的银针放到旁边,再将簪子取下,青丝如瀑披在肤白如雪的后背。我看着自己,眼神只像是在打量一件人造器皿,体肤是通体雪白,在烛火照耀下,甚至是细细绽放着柔光。这一身的皮相,是从小就耐心养出来的,有太阳的时候,绝不在日头下面晒着。平时用捣好了的珍珠膏日日不落地用着,沐浴时也加了特制的美容粉,一日一日地养着造就的如此肤如凝脂,像块纹路品色都极好的羊脂玉。
      衣衫褪去,我踩着旁边垫脚用的矮脚杌凳,缓缓进入浴桶。这浴桶面儿上放了一水的三色花瓣,下头还放了好几个薄纱金丝熏香香囊。我整个人都浸泡了下去,这水倒是舒服,香味也宜人。而我现在就是洗干净,然后守着这长夜漫漫,等着鱼儿自己找上门来。要是这侯爷是个好色的登徒子,就算他有那样一双眼睛,我也对他无所谓愧疚。这样的人,不配有师兄那样如玉的眼睛,有几分相似都是他前世积福了。
      我长叹一声,吐出一口浑浊之气。闭上眼,索性让身子滑下去,整个钻到浴桶之中,潜于水下。世界突然一下子安静了,让我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这是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我在水中听得模模糊糊不甚真确,唯有听见“刺客...保护侯爷”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我大惊,一下子从水中跳起,顺势将衣袍披穿在身上。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姑娘府中来了刺客,还请姑娘不要出来。”
      “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了....我绝不会出去的。”我假装害怕,声音颤抖地回答道。外面的侍女听到我的回答之后,想着刺客也不会冲我而来,便脚步匆匆地离去了,怕是上赶着想要去照顾侯爷去了。我听着她的脚步声阵阵远离,心中有些许疑惑,难道还有其他人要这位侯爷的命,想不到他还是个抢手货色。突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从后侧翻窗而出,隐了气息,进入了方宴之房间。油灯还染着,但屋内却空无一人!
      “方宴之!”我咬牙恨恨道,他竟然如此莽撞。且不说今天的遇见的那个刘叔,这侯府邸到底藏了多少高手都未可知,他这样不顾计划地鲁莽行事,事先也不曾与我商量让我好来接应,怕不是疯魔了不成!难不成是因为今天我拿话激他?可也不应该如此这般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我登时怒火中烧,却又不由自主担心起方宴之的情况,正准备从窗边跃出,去前面看看情况。可这时,又一阵更为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来势汹汹且人数不少。我心中暗自不妙,已经明白了这脚步声是冲着谁而来。这王府守备森严,突然来了刺客,已经让人感到可疑,而我跟方宴之今天刚到府上,现下就出了刺客。怎么算,都是我俩的嫌疑最大。果不其然,只听见那脚步先是停了一下。我附耳贴在墙上,细细听着。虽然我练过武,耳目都比寻常人清明些,可到底不是主攻武功的,这王府的墙壁又比普通人家的厚一点,我只能模糊地听见,一男一女在对话。男的问了句人呢,女声回答道,“刚刚我才跟眠姑娘说过话,她一直在房中沐浴,想必是未曾出去过的。”刘叔想到,今晌午这姑娘刚入府的时候,虽有点奇怪,但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也不像会武功之人。何况根据下午伺候在旁边的丫鬟婆子的回禀,表现的更是无可怀疑。便没有再多问,直接朝着此刻嫌疑最大的方宴之门前。脚步匆匆,这下已是快要到了方宴之门前。生死攸关,命悬一线,这时他们要是突然进来,那下落不明的方莽夫还有尚还有一线生机,而我要被抓住了,便是梨树下面又只好多一个衣冠冢了。
      眼下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没得法子,我只能速速将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努力让自己的身形在油灯下显得更加高大,符合方宴之形象些。电光火石间,外面一行人来到门前。领头的正是今日看出我背后之物的刘叔,他本来来到这里,是有十足把握的,可从窗外看见透过烛光的身影时,又有点诧异。本来是想硬闯进来,看看这是不是这是方宴之施的障眼法。可是终究是带着王府贵族的体面,高声问道:“方少侠,多有打扰。可是现下府中来了刺客,侯爷特命我等来前来察看府中贵客是否安好。可否请少侠出来一见?”
      他的话滴水不漏,挑不出破绽。但也恰好说明了此刻方宴之定已经安然逃脱,且未露把柄,只是还是不免让人起疑了。而我此刻若是默不作声,他定会硬闯进来,现在再跳窗出去,这么近的距离却是极容易被发现。我轻功了得,自问少有人能够追上我,可是这次进展的如此顺利,要是就这样逃了,那之后的侯府定会被守得固若金汤,到时候再杀侯爷就是难上加难了。那这次的任务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完成,我还等着去看师兄呢。我狠下心,想着不如赌一把。我背对着窗,提一口气,又用手摁出喉部发音之处,改变发声腔体与共鸣位置,影响了声线。我与方宴之从小相处,他的伪音我不说九分,八分像还是有自信的。现在就要赌的是,这八成像够不够骗过他们。
      “不知道刘叔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察看我方某安全,还是怀疑方某人是刺客。”我一开口,传出的是清冽冰冷的男音,力求逼真,我话中带了怒意。想必这样一来,不熟悉方宴之的人也就不会察觉什么。
      刘叔在外面,听见我的声音,内心惊骇。原先是有着十足的把握,而现在看来,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不过他还是不甚死心,虽是缺了底气,但还是继续质问道:“刘某绝无此意,这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以防万一,还请方少侠出门相见。”
      我想着这下子可是敷衍不过去了,罢了,还是跳窗跑吧,保住小命最重要。运气抬手,用掌风熄灭了油灯。眼前陷入黑暗,却感觉耳畔有一阵风声。我警觉,有人进来了。那人须臾便来到我面前,我刚想出手。他却快我一步,抓住我的手。黑暗中,我俩贴的极近,我甚至能听见他胸膛砰砰的心跳声。这短短几秒,我却感知到此人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而此时,耳鬓厮磨,我耳边响起的正是方宴之的声音,他低声说:“你去床上躺着,我来应对。”这时经过片刻熄灯后的黑暗,我已经恢复视线,看出是方宴之。我没有说话,直接翻身上床,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藏在被褥之下。哼,还算这个蠢蛋来的及时。我暗暗想到,可是心中仍是愤愤不平,如若不是他,我现在应该还在享受我的奢华热水澡。好在他现在说了他来处理,他一向言出即行,说到的事便会做到。我就静心便躲在被子里,当个鸵鸟好了。但是我也是个爱看戏的鸵鸟,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鸵鸟现在正竖着耳朵听着,眼神也是偷偷地看着方宴之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一边从容地将桌上的宽松外袍套在身上,将内里的夜行衣遮了起来,一边说道:“若是刘叔执意要求,我也不好坏了规矩。等我披上外衣便出来。”说罢,他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侍从各个举着火把,照的王府灯火通明。方宴之缓缓走出,这下人人都看清楚了,出来的正是方宴之。他看见众人紧张的神色,讥笑道,“刚才一直在房中看书,并没有外出,适才许是门窗不严,外头的风刮了进来,吹灭了烛火。听闻府中有刺客,但各位也不必如此紧张,想着王府这么多人,定是能护王爷周全的了。”
      我听着方宴之这么嚣张,倒是有点想笑。想起他小时候,使坏跟我用烟花打仗,不小心用火燎了我的头发。便也是如此狡辩,说我,连自己的头发都管不好,还来责怪他。当然,作为回报我次日晚就心狠手辣地给他下了药,然后毫不留情地给他剃了寸光滑溜的光头。还狠狠地叫了他老久的秃驴,后头就算他头发长起来了,我也还时不时地会用秃驴这个称号来笑他。
      刘叔却不似我,到底是王府贵胄家伺候的人,不比他这种市斤流氓,一时被他噎住了。却也不好意思回话,因为此刻方宴之现身便是洗刷怀疑,自证清白的最好办法。可怜这刘叔,还以为自己怀疑错了人,面色有点羞愧,只说了一句,“是在下多疑了,还望少侠见谅”便对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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