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囚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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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放在一起也许会造成不可抗后果。”
“别无选择，戴安娜。”
“什么？”
“我们都知道他的弱点到底在哪儿，弗莱明会成为突破口。”
“你在为那个指控焦虑，卡尔。”
“也许。一周后我会再和他们交谈。但全面监视。”
性别：男
罪状：故意杀人。
声纹确认：雨果·弗莱明。
虹膜确认：颜色辨别，湖绿。家谱确认。
指纹确认：【螺窝状】
状貌扫描：六英尺***【资料设置不可见】
逮捕人签字：卡尔·艾尔
我可以走。但如果我有罪，我就不该走。
雨果轻轻敲着铁栏杆，百无聊赖地皱着眉思考。
牢房里有股烧焦皮肉的味道，来自下铺昏迷中的男人，他猜测这是热视线造成的伤痕，并且是在超人极度愤怒时发出的高温。比他身上的要严重多了。
黄色能量构筑的屋顶让他感到烦躁，可谁让他/妈的黄灯能量就是这个讨厌的颜色呢？恐惧是黄色，这可不是地球传统，也不是人类传统 。
雨果翻了个身，肩膀被热视线烧出的伤口又裂开了，一阵一阵的抽痛。
显而易见，烧伤需要的药品一个都没有被用上。青年坐直身子，重新紧了紧好心的闪电侠悄悄留给他的一小段绷带，以免自己不是死于感染发炎，而是失血过多。
“唔姆，所以超人认为是是超级恶棍，不管怎样最后总会活蹦乱跳的那种。”寂静被打破，雨果绷着的心松了一点，情绪缓和下来，额头开始发疼，“而闪电侠意识到我是个会死的人类。”
又一次被死亡般寂静包围。
雨果难以忍受地敲了一下床板：“B区其它罪犯难道受过高等教育吗，安静得像公墓一样。”
狱友的呼吸声微弱，聊胜于无，下一秒好像就会断气。更带来一份沉郁的死气。
“A区里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雨果自暴自弃地对着黄色屋顶说，“超人说B04的时候，黄灯和闪电都愣了一下，显然这不是什么轻刑区。难道在他眼里，我比那群该死的玩意儿更穷凶极恶？这也太扯了。”
“而我的下铺...”他用着高中生的词汇形容这里，继续自语以确保还有活着的声音，“显而易见，也是个倒霉的、快要死掉的人类。”他运用完好的左肩，抬起胳膊摸了摸下巴，评价道，“我观察过他，他很帅欸，还很眼熟。”
“我尝试去回忆，分辨出他是谁，但我失败了。”他咕哝道，“我的脑子里空空的，除了‘一个家庭分崩离析的三步全过程’，或者说‘新悲惨世界’的剧情以外，对这个世界都没啥概念。谁对谁错？师父，超人，或者都不对？”
他说不出话了。
这个问题难倒了他。
“好吧。”这个流浪多年的蹩脚哲学家放弃了，手掌哆嗦了一下，“我是谁？”
他是雨果·弗莱明，二十七岁的单身汉，哥谭人。母亲在八岁去世，父亲和妹妹在十七岁被贝恩杀害。
十八岁跳级大学毕业的少年机械天才，在世间浑浑噩噩游荡五年的幽灵，刺客联盟雷霄·奥古大师的爱徒之一。
他在雪山上修行，又受感召而背叛。
如今他回忆往昔，空荡荡的被磨去了所有色彩鲜艳的美好细节。
他是谁？
雨果不顾伤口，翻身坐起，在简陋的床上放空大脑，陷入冥想。
弗莱明是被一声细微而痛苦的呻/吟唤醒的。睁开眼的瞬间，雨果就意识到他的胡思乱想使他做了一件蠢透了的事情——他失去了对时间的精准判断。
肩膀上的烧伤没有愈合，皮肉黏合着纱布，但好歹血止住了。等到内部愈合，也许他就可以撕开上面的那层皮...血淋淋得虽然难看，实际伤害却不大了。
是个好消息。一夜没有感染，又或许没有一夜，或比一夜更久。
抓住栏杆轻巧地翻落到地上，一双色厉内荏的蓝色眼睛便直直对上雨果的眼睛。
虹膜仍然浑浊，内部有黑斑，对方十分疲倦，并且精神状态糟糕透顶。他连眼神都外强中干，浓郁的蓝色晕开，却诡谲得透出某种温文尔雅的执拗。
弗莱明先生自认为待人友善，并且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奇怪的监狱里与人为恶，尤其是在内外情况不明的遭际下。于是他蹲下身子，友好地说：“我是雨果·弗莱明，难兄难弟一位。虽然这似乎是在‘穷凶极恶二人罪犯乡’，不过我申明我大概还算不上是个恶魔。最多算个复仇者。”
听到“复仇”这个词，那双黯淡的眼睛骤然亮起一抹一闪而逝的微光，像一束苟延残喘的火苗，在他眼底浓郁的深色里摇摇欲坠。
“乔...”这个男人嘶哑地说，“乔·文森特。”
这个名字编得真是太不走心了。
雨果腹诽。
而男人艰难地喘息几声后，轻轻地用那种破破烂烂的声音解释：“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了。”
“呃哦。”雨果想了想，“我其实也有一点...残缺，你懂得。所以这地方是‘超人的坏拼图玩具屋’吗？”
乔微微摇了一下头，眉宇间露出一种极具权威的严厉神情。他疲倦而威严地说：“我没有开玩笑，雨果。”
这表情有点熟悉，似乎他也在师父脸上见到过。在他告别要离开时，师父最后一次训诫他时，那威严的、令人信服的神色。
不过弗莱明是个低配基督山伯爵，身兼复仇使命，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刺客联盟。
师父失望的神情让他跪在地上愧疚颤抖，但有些事情没法儿放下。最终他得偿所愿，如同垃圾一样被扔出了西藏。
——超人式的正义。那时他坚信。
再次遇到这样的熟悉神情，雨果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后背，无意识地浮想联翩，也许这家伙是师父的什么人...徒弟？刺客联盟还没有放弃他？
在他秉持以为的正义亲手杀死贝恩，被这种正义的符号亲手送进监狱以后，事实无情地告诉他：雨果·弗莱明，你就是个傻瓜，自以为是，对师父的话置若罔闻，你应该忏悔。
你在错误的路上走了多远啊...他的嘴唇颤抖起来，混乱的思绪搅得雨果大脑一片空茫刺痛。
他的信念被一场庭审击得粉碎。
而雨果持续的走神与沉默终于吸引了乔的注意，他的睫毛微弱地扇动几下，费力地抬起眼，轻声细语地问道：“怎么？”
乔的腔调蓦然有股优雅油然而生，也许来自吐词和声调，两片薄薄的嘴唇张开又闭合。这时候就不像师父了。
但、又比师父更有吸引力。更神秘深邃。
“乔。”雨果喃喃道，盯着他的嘴唇出了神，“我可能有点毛病了。”
文森特先生疑惑又冷淡地挑高了一边的眉毛，显露出一片无法理解的困惑。
雨果长长地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手掌里，沉闷又响亮地说：“操。”
一定是因为我脑子里太混乱了。他想。我觉得我能为他做任何事。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囚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