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lpha庆功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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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军阶晋升之后有庆功宴是惯例，但是倒也不必把在外的军团长们特意都叫回来。所以谢锦年隐隐觉得这次庆功宴上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宣布。这么想着就松了一口气，只要宴会的主角不是自己就好。
外面的雨一直到第二天晚上都没有停，谢锦年捏着酒杯窝在宴会厅角落的沙发里，听着窗边的人讨论着从气象局得到的最新消息。
“听说这场雨要下上半个月，不知道气象局的那群人为什么这么喜欢下雨天，湿漉漉的心情糟透了。”
“不是由AI随机抽取控制天气情况吗？星网上每周都在赌下周的天气情况，猜对了最高能拿到十万星币的奖金呢，我昨天还买了一注。”
“大部分时候是，但是听说这次是气象局那位老大心情不好，刻意改了天气数据。”
“气象局那位是个Omega吧？”
“Omega总是这样多愁善感的，我家那位也是，一到下雨天就坐在窗边说心口疼，让她开合成日光又不愿意，Omega真难懂。”
“下次议会上可以建议教育部给学校加一门‘Omega心理研究学’的必修课，促进家庭社会和谐。”
“哈哈哈……”
谢锦年木着脸听着他们的谈话，视线缓缓扫过宴会厅里的每一张面孔，这次庆功宴是军部内部的庆功宴，来的都是将级军官。尽管大家都收敛了信息素，但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在场每一位都是Alpha。
连个Beta都没有。
Alpha无论从身体素质、领导能力还是精神力等级方面，都天生优越于Beta和Omega，在战时这种优势就成为一种默认的优越性，社会资源越发向Alpha倾斜，平平无奇又不会受到信息素影响的Beta们尚能做一些维持系统运转的基本工作，柔弱的Omega却逐渐被人们当作是战争导致人口急剧减少后提高人口数量的“工具”。极少能有omega得到社会认可担任重要职务，战场上更是见不到一个omega。
身体素质弱是一方面，omega频繁的发情期也非常麻烦。历史上曾经出现过omega在战场上被alpha信息素诱导发情从而引起整个战场陷入混乱的事情，最后的状况非常惨烈。
虽然科技部宣称研制出了强效抑制剂并且已经投放市场，但依然没有人愿意冒着风险把omega放进充斥着alpha信息素的军团里，更不要说在战场上alpha信息素会随着荷尔蒙的激发和伤口血液的出现而成倍增长。
科技部的强效抑制剂在民间的流通也受到了限制，领导者认为该抑制剂会导致omega生育下一代的意愿降低，所以把它划为必须有医生专业证明才能够限量购买的特殊药品。为此季明焱还和其他几位指挥部的执行官大吵了一架，最后摔门而去。
谢锦年还在发呆，身旁的沙发扶手突然凹陷下去，浓郁的野百合香扑鼻而来：“想什么呢小十一？”
谢锦年的表情更木了。会这么叫他的人不做他想，他转过头，果然陆华清那张妩媚的脸正含笑俯视着他。
见他看过来，陆华清抬起手掐了一把他的脸，不满地嘟囔道：“一年不见，你这皮肤怎么更好了，老娘天天糊一脸护肤品都没你水嫩，改天让科技部那帮人修改一下我们战舰上的湿润指数……小十一，说，你是不是背着姐姐偷偷研究了什么保养秘诀？”
谢锦年抿了抿唇，毫无灵魂地建议道：“多喝热水。”
陆华清是星系执行长陆安南的幺女，是谢锦年认识的唯一一个不怕他的冷脸还总是调戏他的妹子，从小就混迹在军团里，所有的军事策略战术技巧都是跟在陆安南身边靠实战学来的。
所有人都以为陆华清会继承陆家扎根多年的第一军团，谁知道陆安南退守后方后陆华清闷声不响去了擅长多点作战的第四军团，并且指数级成倍发扬第四军团的战斗作风，打出了流窜作战的风格。
陆华清的第四军团以速度和突击见长，常年流窜于各个战场，神出鬼没，让塞维军非常头疼，每次作战都神经质地防着这个看不见的敌人。
两年前陆华清一直混迹于十一军团所在的西北战区，与谢锦年合力打过几次遭遇战，谢锦年刚上战场那会儿虽然勇猛，但是缺乏全局意识和战略思维，陆华清指点过他几回，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起来。陆华清总仗着比自己比谢锦年大喊他“小十一”，谢锦年便也把她当作姐姐尊敬。
陆华清懒懒地窝在谢锦年旁边，目光兴致缺缺地在厅内扫荡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了谢锦年脸上：“谁都没有我家小十一好看。”
靠得太近，陆华清野百合味的信息素一直在谢锦年鼻尖飘荡，他揉了揉鼻子：“你的信息素收敛点儿。”
陆华清耸了耸肩：“刚打了一仗，最近信息素攻击性有点强，今天出门太急忘记喷阻隔剂了。”
看谢锦年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她皱了眉头：“怎么回事，alpha虽然会排斥别的alpha信息素，但是也没这么夸张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我的信息素排斥这么厉害？”
谢锦年摇摇头：“可能是刚从战场回来，有点水土不服。”
陆华清：“……”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于是安抚道：“我等会儿去找季长官要点阻隔剂，他们omega总是随身带着那个。”
听到“季长官”，谢锦年反射性地问道：“季澜也要来？”
陆华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季明焱执行官啊，你说的季澜是他儿子吧，我记得在科技部做第二性别研究的，不知道他会不会跟着季明焱一起来。”
谢锦年点点头，刚刚没反应过来以季澜的身份不太可能被邀请参加这种宴会，不过：“季明焱为什么会来军部的庆功宴？”
陆华清没忍住又掐了他一下：“小十一你也太不关心星系大事了吧，军部现在和科技部就跟连体婴似的，没了科技部你拿什么去打仗，人家可是军部半个老大，我家老头子背后的男人。”
“……”谢锦年的表情一言难尽，“我觉得陆夫人可能不太同意你的说法。”
陆华清嗤笑一声：“但是陆夫人也同意科技就是力量。”想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老头子来之前提了一嘴，今天好像是要宣布什么科技部有关的大事。”
正好这时季明焱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季澜。季明焱对着开门的士兵笑了一下，转头和季澜说着什么。父子俩长得很像，如出一辙的无框眼镜，季明焱比季澜气质更加温润内敛，镜片后的眼睛写满了深沉睿智，季澜则多了丝年轻人特有的锐意锋芒。
两个清瘦的omega在一群身着军装的强壮alpha中显得格外娇小，但是季明焱的气场丝毫不输在场的军部大佬们，也没有因浓郁的alpha信息素而感到不自在，反而是不少军官带着笑上去问好。
不愧是军部背后的男人，谢锦年如是想。就见陆华清从扶手上站起来，说：“我去借点阻隔剂。”
陆华清招摇着一身野百合香的信息素走到季明焱面前，谢锦年看到季明焱笑着和陆华清打招呼，两人站在人堆中聊了一会儿，然后陆华清说了什么，季明焱露出了然的笑容，甚至还凑近闻了闻陆华清的信息素，倒是季澜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不等季明焱示意就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瓶子递给了陆华清。
陆华清接过后，下巴指着沙发这边说了什么，季明焱和季澜一起看了过来，然后三人一起朝谢锦年走了过来。
谢锦年在心里叹了口气，摆出乖巧的表情站了起来。
陆华清掂着阻隔剂瓶子对谢锦年说：“季长官说我信息素不稳可能跟精神力有关系，建议我最近去做个体检，你要不要一起？”
谢锦年看了一眼季澜：“我已经跟季澜约过了，过两天就去。”
陆华清恍然：“对我忘了，你在科技部有后台。”
谢锦年没有理她，跟季明焱打了招呼：“季长官。”
季明焱笑得一脸慈爱，他的声音比季澜更柔软一些：“我说过不必那么生疏，叫我伯父就好。”
季澜在季明焱身后对谢锦年撇了一下嘴，谢锦年无奈道：“季伯父。”
“嗯，”季明焱点了点头，关心道，“我听华清说你最近有点水土不服，对她的信息素排斥很大，是身体不舒服吗？”
知道陆华清是拿自己做了借阻隔剂的理由，谢锦年回道：“没有排斥很大，只是觉得有些头晕，可能是对花香不习惯。”
这么说着手臂就被陆华清掐了一下：“好哇小十一，你是在说我信息素不好闻？”
季明焱笑出声来：“华清的信息素花香味确实浓郁，应该是花期正盛的百合，倒是很适合华清的性子。”
被他这么一说，陆华清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季明焱话音一转，声音里的担忧恰到好处：“不过你的身体受过损伤，身体不舒服还是要重视，尽快来科技部做个体检吧。”
谢锦年应了下来，有季明焱在场，季澜没怎么出声，季明焱又多聊了两句，就带着季澜走向了别人。
这边陆华清见季明焱终于走了，周围没有别人，于是摇了两下阻隔剂瓶子，朝身上就是一阵猛喷：“季长官说这个是科技部新品，强力阻隔，长效持久，外面买不到的。”
喷完还吸着鼻子凑到谢锦年跟前：“你闻闻，现在还难受吗？”
宴厅中央突然传来两声清咳，陆安南执行长举起酒杯，拿了麦克风示意大家安静，他有事要宣布。
谢锦年正要把凑得太近的陆华清推开，突然被抓紧了手臂，陆华清几乎贴上了他的颈侧，皱着鼻子困惑道：“我以前就想说了……”
宴厅里逐渐注意到陆安南执行长的动作，所有人都看向他，慢慢安静下来，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陆华清还在小声嘟囔着“你这个信息素味道怎么这么像戚赫辰那小子”，就听到宴厅大门处传来一声低沉的抱歉：
“对不起，我没来晚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Alpha庆功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