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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留人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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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出门前特意叮嘱过厨房的嬷嬷,不能再让杜笙喝酒了。回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是酒气冲天,宝儿抱着醋硬是给灌进杜笙嘴里,他挥舞着手臂,宝儿不注意便被他推倒在地。嬷嬷在一旁喊着罪孽罪孽,也不过来帮忙。宝儿没有说话,等杜笙安静下来后才开始收拾屋子。
“杜先生,这是彭哥递过来的东西。”等嬷嬷走开,宝儿便把外出拿到的东西递给了杜笙。
杜笙睁开眼,眸子里一片澄清。打开娟纸,他看过之后微蹙眉头,默默的从宝儿手里取过油灯,把娟纸扔了进去,惹得油灯里烧得啪啪的响。
杜笙闭上眼,又继续躺回床上,好似从未醒过。
宝儿收拾完东西之后,悄悄掩了门。厨房里,嬷嬷拉了宝儿说话:“傻妞妞,还留在这种人身边干什么,他被将军赶出来,没有杀他是他的福气。”
“嬷嬷,我不会离开杜先生。”
嬷嬷叹了气,恨恨的离开。嬷嬷是好心的,只是好心用错了地方。宝儿自离开红楼之后,还有什么是看不到看不透的。嬷嬷说宝儿好似她早逝的女儿,在院里对她总是不错的。可是杜笙是将军要办的人,宝儿跟着他没有好结果的。
宝儿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消逝,连最后的光线都不曾留下,醒悟过来的时候,天已黑透。回过身,杜笙正站在他身后。
杜笙很喜欢牡丹,姚黄魏紫总要收藏在院中,如今虽然失势,对它们总不会怠慢。宝儿身后是牡丹丛,一阵幽香袭来。杜笙眼光看向牡丹丛,黑影幢幢,看什么都不真切。
“先生要用晚膳么?”宝儿想起他睡了一下午也该饿了,便问道。
“不用。”
杜笙的话总是很少,宝儿早就见怪不怪。暗红的灯笼下,杜笙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宝儿看不到他的表情。两人站了很久,也不言语,宝儿望见他衣领处破了,正想着下次给他缝缝,就听到他又说:
“宝儿,如今院子里怕是不安定了。你明天就离开了罢。”
说完转身就走了,宝儿望着他的背影,十分模糊。好好的天,凭空响了一声惊雷,宝儿缩了缩脖子,走回廊内。
宝儿走之前在帐房先生那里领了好大一笔钱,帐房先生只说是杜先生吩咐的,宝儿便拿了。收拾完东西,宝儿望着杜笙房里,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那天的雨很大,宝儿记得她是在那样大的雨天离开了杜笙。她回到乡野,家里的叔叔给她说了门亲事,她点头答应。
出嫁那天,天倒是出奇的好。宝儿披了红嫁衣,跟着喜娘进了夫家门。待到回门日,宝儿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院子已经封了。她在想,那姚黄魏紫可还在院子里?夫君一声叫唤,她回过神来,向他走去。身后的宅子里,一片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