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岁晏孰华

6、第六章

　　华凌有点尴尬，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正在他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华清开口了。
　　“陛下，公主，在下明白您二位的顾虑，若是我二人不能成功除妖，司幽国将有一城被屠。在下向二位承诺一日不除妖，我们便一日不离开司幽国，我们两个定会保司幽国百姓的安全。不知这样说能否让二位放心？”
　　思女听了华清的话点了点头道，“有了仙师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请二位暂且在宫中住下。”
　　“多谢公主。”华清向思士与思女行过礼后便带着华凌跟着张公公离开大殿，前往住所。张公公将他们二人领至一宫殿内，“二位仙师，您二位就先屈尊在此住下吧，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告诉老奴，老奴命人整改。”
　　华清笑了笑答：“多谢公公，这里很好，不用劳烦公公了。”
　　“那就好，那老奴就不打扰二位休息，就先退下了。”张公公说完便离开了。
　　整个大殿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华凌心中却一直在盘算，华清一直不理他也不是回事，虽然自己确实不太在意司幽国人的生死，也确实被思女的态度惹到想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但是让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认个错嘛，认。
　　于是倒了杯水凑到华清身边递给他说：“师兄，你渴不渴呀，你看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话肯定渴。来，喝杯水。”
　　华清接过水喝了一口又放回去，华凌见华清还不理他，又往华清身边凑了凑，扯了扯他的袖子，“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那样说的，我不是真的要放任司幽国自生自灭的。你别生气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看我一眼，看看我嘛!别不理我呀！”
　　华清终于抬眼看了华凌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华凌的头说：“我知道了，你以后，唉，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那可都是人命啊，怎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都是人命啊，怎能说放弃就放弃”这句话一直在华凌脑中反复，一个男人清冷的声音这样说着，声音越来越大，他几乎听不清其他的声音，是谁，究竟是谁，他几乎快疯了，这个声音这样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他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有一个身穿青衣的男人在对他笑，看不清脸，可是华凌就是知道那个人在对他笑，好像原本就应当如此一样。渐渐的这个人的脸与华清的脸重合，喊他“杳冥”，他想抓住那人的手却动弹不得，眼看着那人却越走越远，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元青！”华凌突然大喊，华清被他吓了一跳，也没在意元青是谁，连忙问“凌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华凌的双眼终于有了焦点，恢复了视物，耳边也开始清明，他冲华清摇了摇头说：“师兄，我没事，我累了想休息了。”然后转身进了房间，剩下华清一个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华凌回到房间后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前的碎发都被浸湿，浑身发冷。他换下湿透的衣服，走进浴室沐浴，他躺在木桶中，白茫茫的水汽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男人，他无意识的喃喃道：“元青啊，原来，原来我已经忘记你的样子了啊!”他无声的笑了笑，“我一直都把那个小兔崽子当作你，可我忘了，他不是你！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哪里呢”
　　他双眼失神的看着水雾中的那张自己幻觉中的脸，感觉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了。他的记忆出了问题，他好像忘记了关于元青的很多事，他不记得他们两个如何相遇，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狂杀人，唯一记得的只有元青封印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想不起来了，重要到只是想想心就像针扎一样疼。
　　华凌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一时有些失神，门外突然响起华清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简单的将外袍裹在身上起身开了门。
　　华清不知道华凌正在沐浴，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红了脸，华凌的头发披散着，几缕湿发粘在脸上，眼睛被水汽熏得微湿，嘴唇异常红润，衣衫并未拢好，露出一大片苍白却有力量的胸膛。
　　“你，你在沐浴啊，我，我想，那个，跟你，嗯……嗯……”
　　华凌见华清红了脸，说话支支吾吾的，知道他是害羞了，起了坏心思想逗逗他，故意拢了拢湿发，将本就没盖住多少身体的衣衫扯得更开。华清见此状，脸更红了，华凌还好死不死的凑近他调笑道：“师兄，你想跟我干什么呀？”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看到他的耳朵红的更狠，坏心眼的凑在他耳边轻声说：“诶哟，师兄你这耳朵怎么红成这个样子，是太热了吗？”
　　华清整个人一激灵，双手推拒着华凌不断靠近的身体，“没，没有，我不热。凌儿，你别这样，离得，离得太近了。我有正事要说。”
　　华凌却没有听他的话，突然握住他的双手带向自己的腰侧，头靠近他的脖颈，一阵阵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上像猫挠一样，一只手在他的腰侧轻轻摩擦，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他的后颈。
　　华凌突然将头抬起，双手捧起华清的脸慢慢向他靠近，华清看着眼前华凌不断放大的脸，他的呼吸变得凌乱，双腿发软，一下没站稳就倒在了华凌怀里。
　　华凌见华清被撩拨的站都站不住，心中觉得好笑，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能被调戏成这个样子。也不再难为华清，扶着他坐在桌边，还贴心的给他倒了一杯水。
　　“师兄，你要说什么正事？”华凌托着腮看着华清问道。
　　华清根本不敢看他，别过头说：“那个，你先把衣服穿好，你这，这像什么样子!”
　　“是，师兄~”华凌把衣服拢好，把头发用发带束起来后见华凌还扭着头不肯看他，伸出双手将他的头带向自己，又调笑道：“我穿好了，师兄，你把头扭过来吧，你这样脖子不疼吗？”
　　华清咬了咬嘴唇说:“你以后，以后不准再这样了，我是你师兄，你不准这样戏弄我。”
　　华凌见此状，心中暗叹，“这家伙果然不是元青，这么不经挑逗，元青那个厚脸皮可是怎么调戏都不会脸红的。”
　　“好的，师兄，我错了。可这都怪师兄啊，偏偏在我沐浴的时候敲门，我还没做什么，你的脸就红了，我怎么可能不逗逗你呢？”
　　“你果然是在戏弄我，我……”华清整个人像是在热锅上蒸熟了一般，更加害羞，他想不明白，华凌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长大后怎么会这样。
　　“唉，算了，先说正事吧。关于山上没有精怪这件事我刚刚仔细想了想，有了一个想法。”
　　“嗯”华凌挑了挑眼角看着他。
　　“咳咳，嗯，我觉得作乱的可能并不是精怪，所以山上并没有精怪。毕竟每次所谓的‘精怪作乱’都是野兽行凶，这些野兽中或许有修炼开智的，有没有可能是刚刚开智的野兽做的，是妖作乱并非精怪。”
　　华凌点了点头道：“妖者乃畜生修炼时未得道或一心向恶所化。精怪乃是吸收日月之精华的生物所化，多与山中的山神一起出现，并不会伤人。这样想想妖作乱的可能性更大。”
　　“若是山中精怪作乱，山神不会不管，除非是山神授意。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拜会一下附近的山神。”华清说完看了看华凌，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拜会山神吧。”华凌冲华清笑了笑又说：“师兄，今晚我想跟你睡，咱们两个好久没有一起睡了。”
　　华清脸上还没彻底消失的红晕成功的被他的这一句话给带了回来，“你你你已经长大了，咱们睡在一起不合适。”
　　“咱俩都是男的怎么不合适了，我觉得挺合适呀!师兄觉得不合适，难道是，师兄你对我有~”
　　华清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凌乱连忙问“有什么？”
　　“有非分之想啊。”华凌凑在华清耳边小声的说道。
　　华清见华凌又开始耍无赖，知道今晚要是不答应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也不多言语，直接走向他房间的床，打开被褥，脱掉外衣躺在了床的最里面，空出一个位置。
　　华凌见状，心里有点惊讶，他没想到华清竟然会答应他，更没想到华清能这么干脆的往床上一躺。他也不含糊，掀开被子躺下，又侧过身搂住华清的腰，头放在华清颈间鼻尖轻触颈上皮肤，闻着华清的味道，心中一阵安心，很快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