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说怪话是会传染的！ ...
-
林照这十个人在之后几天就开始疯狂freestyle，逮着什么都要抒发一通情感。李愿正刷牙呢，林照在他后边哼哼着就开始了:“李愿刷牙那么慢是因为嘴巴臭吗，50g的牙膏够用吗，需要我借你吗，需要我出去给你买吗，是不是还要买个空气净化器，因为排气扇都快要把你放弃——”
李愿:“滚！”
徐弋缈正在吃饭，林照:“青菜萝卜你都很爱，臭豆腐榴莲你也不怪，胃口这么好连妈妈都觉得奇怪，健康出现问题你才承认自己失败——”
李愿:“过分了啊！”
林照:“胃口这么好连妈妈都感到奇怪，看得林照和李愿都想要点起外卖。”
李愿:“……”
徐弋缈:“哈哈哈哈哈！”
付喃选的是被众人挑剩的一首温柔情歌，歌很慢，很难唱出那个感觉，配的舞蹈也同样如此。他对这种歌的唱法还有点心得，但是舞蹈就完全没谱，四肢根本不听自己使唤，一个动作老师做出来优优美美，他跟着做出来就显得不伦不类，后边还有九双眼睛盯着看，搞得他越发跳不成样。
付喃端着托盘叹了口气，拿了一份粥就走了。东边林照徐弋渺几个人笑哈哈的，他从中间过去，一直走到最后，在角落坐下。
他搅着粥喝了两口，平时顺滑的米粒此时却难以下咽，他放下勺子，拿手撑着额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周围忽然一暗，付喃抬起头，看到林照、李愿、徐弋缈在他旁边坐下来。
“你们……”付喃眼睛有点湿润。
李愿惊奇地看着他的餐盘:“你就吃这个呀？你可别跟林照学啊，咱这片有他一个瘦猴就够了！”
徐弋缈:“就是啊，而且林照现在被老师说说说的都慢慢吃得多了。”
林照心想他不爱吃饭这事怎么谁都知道。
“我……我今天不太饿。”付喃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自己遇到的问题，因为他从来就没干过这样的事。
林照说:“你觉得不饿是你心理上不饿，但在生理上你这时候就应该是饿的状态，所以再来几个菜吧~”林照把自己没动的菜放到他盘里，“要不然等会跳舞没力气，再出来可是浪费时间。”
付喃快要被感动哭了，“你、你快吃吧，我自己去拿。”
林照:“这些菜我没动过，你出来进去不方便，还是我去拿吧~”
他很快地跑去又装了几碟菜回来。
林照说:“你那个歌挺不好唱的，不过听说你还挺擅长的？”
付喃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因为我一直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所以对它的唱法比较熟悉。”
徐弋缈:“哇，我们那个歌难唱死了，我还对它一点都不熟悉，喃喃你好幸运！”
付喃:“是吗……”
林照:“是啊！你们舞蹈怎么样啊？我们舞蹈也是难得不行，我跳得就感觉我胳膊腿儿不是自己的，人家老师一甩手一抬腿干净利落，我一甩手一抬腿直接往地上卧！”
李愿:“我求你别押韵了！”
付喃吓了一跳:“怎么了？”
李愿扶额:“没事儿，我说你旁边那个人呢。”
林照:“不让我押韵那也简单，只要李愿去外面搬一块砖——”
李愿:“想要我搬砖那也简单，只要林照在黑夜里落单——”
林照:“难道只有别人落单李愿才能有胆，果真如此那么我愿意成全，因为我是李愿的哥哥和爸爸，看见他幸福快乐是我的心愿。”
李愿憋不住要跟他放个大招，一抬头，看林照盯着他，左眼里写着兴致勃勃，右眼里闪着跃跃欲试。他促狭一笑，双手合十:“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林照看着他:“李愿，你变了吗？你不做自己了吗？你为什么不再侮辱别人？你为什么忍下了别人对你的侮辱？”
李愿微微一笑:“李哥今天再教你个乖，侮辱只有在对方感到受伤的时候才有存在价值，陪你队友刷经验去吧~啊。”
“骂自己队友多不好意思。”
“骂我就好意思了？！”
林照深深点头:“不仅好意思，还有意思。”
徐弋缈:“看小愿吃瘪就很有意思。”
“别再叫我小愿了啊徐弋缈你怕不是想让我被自己恶心死。”
林照:“小愿这么可爱为什么不要叫小愿，你是不是只想让人把你的大名挂在嘴边——”
李愿:“小照？小林？小林照？”
林照甜甜地应:“哎~”
李愿双手抱拳:“大哥，我服了，您实乃能屈能伸强人也，以后我对您再没二话。”
林照一副“你真无趣”的样子摊了摊手。
付喃笑了声:“我真羡慕你们的性格。”
徐弋缈好奇说:“我们什么性格？等下等下，你说说我，我是什么样的人？”
付喃:“嗯……你很可爱，非常阳光开朗，有什么说什么很坦荡，但又不是那种说话直接很伤人的那种，就是，很好的一个人。”
徐弋缈捂住胸口:“呜哇我这么优秀！”
李愿:“那我呢？”
付喃:“你、你说话就挺直接的……不过相处多了就知道你没有恶意的，而且你还很有才华，说是一个人有才的话就算脾气怪一点也没关系。”
林照想吐槽什么，忍住了没说出口。
李愿瞪了他一眼:“闭嘴，人意思是说我有才！”
林照指指自己嘴巴，又指指自己的饭，然后低头吃起来。
付喃:“我很羡慕你们的坦荡，我觉得我一直以来活得很不干脆，既让自己讨厌，也让身边人讨厌。”
徐弋缈:“我觉得你人很好啊，世界上又不是只允许一种人存在，也不是非得所有人都长一个样才会让世界变更好。”
付喃又感动了:“谢谢你这么说……我以前也看过这样的话，但是从现实的人嘴里说出来真的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力量。”
李愿眼睛里闪过一缕情绪，低下头嚼着花菜梗不说话。
林照侧头说:“你是觉得这种观点如果是自己来说的话不够有说服力？”
付喃犹豫着点了点头:“就像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徐弋缈:“怎么会啊？”
李愿:“就是会啊。”
林照说:“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改变一下自己，等你变成你现在羡慕的那个样子，然后你再回过头来，看究竟哪一种是适合自己的、是自己想要成为的。”
“我、我……”付喃努力把做不到这几个字咽回肚里，“我不知道怎么做……”
“其实挺简单的。”
林照向前一伸手。
付喃瞬间慌了:“那、那个不能摘、我看不清东西是不行的、我、不行、我做不到、我真的不行、还给我吧……”
“你不是有隐形的吗？”林照把刚才摘掉的眼镜放回他手中，“跳舞戴框架的多不方便，是不是？”
付喃戴上之后顿时心安，思考了一下林照的话，很久，他艰难地点下头:“我……试试。”
方钰给后厨卸下一车水果，隔着玻璃往大厅瞄了一眼，拎起两个一切两半的小西瓜，和一盘去皮去核的脆桃，穿过推拉门向大厅西北角走去。
林照正跟付喃高谈阔论灌鸡汤，一个盘子突然落到自己面前，清甜香味先于桃子本身钻入他鼻息之间，随即一股更加清爽甜蜜的独属夏日的果味扑鼻而来——西瓜。
方钰将桃肉推到中间，又把西瓜摆到四人面前，插入长柄匙，“前七福利~诸位愉快享用~”
林照现在看到他就会想到苏不苦，就会很高兴，就爱屋及乌:“你快坐下歇歇，这么热的天跑来跑去好辛苦啊，你吃饭了没有？这半西瓜你吃吧，我去给你打个饭，你有忌口吗？”
方钰连忙按住他:“不用不用，我吃过了，我不是在室内就是在车里，太阳着实晒不到我，您赶紧吃吧，我就是替那谁来送个东西，马上就走。”
林照笑笑:“好吧~帮我说谢谢还有中午好~”
方钰常年在苏不苦身边，被锻炼得一看见别人笑就觉得人家不怀好意，林照这个笑格外天真烂漫，看得他直想冒冷汗，都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就忙不迭点头:“一定一定。”
回到车里，他脑子里又泛起这句话，顿时给甜得倒掉了一排牙。
那边，李愿/徐弋缈/付喃也是一脸神奇地看着林照。
李愿笑哼了声:“哎呦，真是不服不行——你这可塑性真是太强了，能屈能伸可盐可甜。”
徐弋缈:“林照，你竟然能露出那种笑？你为什么不多对我们像那样笑一笑？”
林照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怎么笑了我？不跟平常一样吗？”
付喃说:“真的不太一样……看起来，特别……”他努力寻找措辞，李愿接过他的话茬:“看起来特乖！”
徐弋缈看着李愿一拍手:“对对对，”转向林照，“看着特别想让人摸摸你的头，就跟……”
林照伸手制止他继续想下去:“拒绝。”
徐弋缈:“你看你看你又回来了，又变得不可爱了。”
林照:“不行啊我不能抢走李愿第一可爱的头衔。”
李愿:“你先把你刚那小狗笑的画面从我们记忆里抹掉先。”
林照:“啊啊你说出来了犯规犯规可爱犯绝对是你！”
李愿:“啧啧啧。”
旷野阳光毒辣，方钰在几辆车里看过都没看到人，于是去到人流嘈杂的凉棚里，在问了数十个人之后，终于找到坐在棚子边沙地上一边吃饭一边看台本的苏不苦。
方钰帮他把冰镇的瓜划出一排排井字放到充当桌子的木箱上，在他旁边蹲下来:“怎么不去车里？”
苏不苦一心三用:“大家都在这里。”
方钰不赞同地撇了撇嘴:“你要是热着了不舒服了，麻烦的可也是大家。”
苏不苦穿着红色里衣，丝丝缕缕的假长发垂在脸旁颈后，脸上土迹血污还留着，只有手为了吃饭洗干净了。方钰正要说什么，他没抬头也好像料到了:“就剩几场了，我不介意，你也不用介意。”
方钰重重一哼:“我要是不介意你一个月能把自己玩到医院十五天！”
苏不苦说:“不会的，医院那么无聊，我不会放任自己住到那里。”
方钰气得笑了:“你还觉得自己身体挺好呀？”
苏不苦完全接收不到来自他的负面情绪，语气依然淡淡的:“还行吧。”
“行行行。”
苏不苦将视线从台本上转移，抬眼说:“他怎么样？”
“他呀……”方钰摸着下巴笑，“我看他跟其他选手处得挺好的，不用你照顾人家也挺开心的。”
苏不苦低下头继续吃饭:“他人缘本来就好。”
方钰是真想不通这个人是怎么从极尽繁忙的工作间隙里挤出那么些时间去认识那么一位朋友的。
“噢对，他还让我给你捎句话。”
苏不苦眉梢一跳，笑微微地看向他:“你是……差点忘了吗？”
方钰指住他:“又！你又这样！”
苏不苦眨了眨眼:“我又关心过度了？好吧，抱歉。我只是想，他不说就算了，要是说了什么我却没听到，那多可惜。”
方钰忍不住扶额:“他说谢谢，还有中午好。”
“这样啊，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苏不苦低着头笑起来。
方钰又给甜掉了一排牙。
林照一队人终于在第三天将自己的歌改写完毕，除了唱的部分，他们给前面加了一段旁白，需要女声来录。众人在夏凉和金玉心之间幸福地纠结，然后被告知现阶段不能拉嘉宾出现在选手作品中。一片失望的哀嚎请求里，林照看着被围在中间的程冰倩说:“哎，要不然你给我们录呗？”
程冰倩:“你这随机应变能力不做制片人真亏了你了！”
很快就到了正式表演那天。
舞台刚开始一片漆黑，然后背景上一点点星光闪烁，一个轻悄温柔的女声响起:嘿，这是在一个梦里，有星星月亮，和你，把我的手放进你手里，听到，你对我说……
一束光打到舞台，一个人从床上跃起:“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你，难道因为今晚偏巧下着雨……”
其他人一个个出现，诉说着奇异的心情:“走着路也会想到你，别人说话的声音也要往你身上移……可是我在什么时候见过你，在穿梭无尽的人潮里，还是阳光明媚的草地，我凭借什么觉得你熟悉，望着虚无的空气，好像望进你眼底……”
“……将你的手握在我的手心里，感受到你真实的脉搏呼吸，于是，凑近你，亲吻你——”
世界沉入黑暗，只有星光闪烁。
舞台重新亮起。
苏不苦看着林照笑着说:“好甜呀。”
方钰在后台撞墙。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说怪话是会传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