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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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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寒冬,立春之后,风里渐渐有了暖意。江嵇着一袭淡青长衣,头顶青玉冠,长身玉立,站在假山旁。
“江嵇,你看我从史官老头儿那借来了什么?”
一袭墨蓝色衣袍迎入眼来, 衣料华贵, 上面细细绣着四爪蟒的暗纹。
江嵇微叹口气,走到长盛身旁,静看着他,等他下文。
只见长盛就着旁边的石头一坐,把手中竹简展开,朗声读到:“太子长盛,个性沉稳,能文,善武……”
江嵇听了半句就没再听下去,眼前人,眼前人的品性他怎会不知?若不是太子的头衔压着,他早就剑闯江湖,逍遥自在去了,更别论沉稳。
长盛念到一半,便把史书往江嵇怀里一丢。
“这史官老头儿还真能编,也是把我小时在他府上扯它胡子的事儿给忘了。”
“怎会忘?”声音一落,只见眼前之人,一身雪白,墨发黑眸,身上只一块碧玉作饰,拿着一本书便悠悠走来。“你小时对我父亲做的顽劣之举,怎会忘?如今想来竟觉得可爱。”
“胡贤,你跟你爹就是一副德性,说话总是阴阳怪气。”说着长盛便拉着江嵇要离开。
胡贤见势往前一挡,“你以为江嵇多正经,不过一个太傅的儿子,整天在屋里研究些虚无的丹术,跟装神弄鬼的,有什么两样?”
长盛一听便急了,红着脖子正想争下去,江嵇连忙一拦,用看疯子的眼神瞥了眼胡贤,嗤笑一声,便拉着长盛离开了。
“胡贤还真是死性不改,看来上次他说你时我报复得还轻了。”长盛愤愤道。
“算了吧,不过是个怪人罢了。”
长盛江嵇走到静心湖旁,树木葱茏,怪石叠起,湖水澄澈,游鱼细石清晰可见。长盛忽然就笑了,用肩撞了撞江嵇。
“哎,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小时候我和你来这捉萤火虫?”
“记得我还差点掉水里。”
“可不?多亏我拉你一把,兄弟我够仗义吧!”说着长盛朝江嵇抬了抬下巴,一副得意的样子。
如果当时江嵇真的溺了水……长盛心里猛地一慌,是断不敢往下想了。
两人正在讨论是否要去醉香居尝鲜时,皇上贴身内官权公公便把长盛叫回了宫。
回到宫里,只见圣上对长盛慈爱一笑,“盛儿来,这位是蒙族公主仓格予嘉。公主初到川城,你便带她玩几日吧。”
这种神态背后的用意,长盛太清楚了,不过是长辈间用和亲,拿儿女过家家的戏码。
公主见长盛一路沉默便问道:“我们去哪儿玩?”
“嗯?哦,今天是川城的灯节,晚上很热闹。”
“那我们晚上见?”
“嗯……行。”我其实想叫江嵇和我一同去赏灯的。想罢,长盛微叹了口气。
夜幕已至,川城街巷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花灯映得街上亮堂堂的。小贩的叫卖声,儿童的嬉闹声,充斥各个角落。
予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这样热闹,这样繁华,这是与寂寂无声的大草原截然不同的景象。她醉身于喜悦与兴奋,对琳琅满目的花灯赞不绝口。长盛面上带笑,但多半是因为予嘉别扭的川话和待人处事的客气罢了。
突然,有个人往长盛手里塞了张纸条,长盛心里一下了然。便吩咐近侍好生照顾公主,自己随意找个借口便逃之夭夭。
长盛来到静心湖,见江嵇坐在柳树下等他,顿时觉得满心舒畅,先前嗡嗡的吵声散去,恬静的虫鸣取而代之。
长盛走到江嵇身边,手里拿着未拆的纸条,“你看,我都没看就知道是你,就知道你在这儿等我。厉害吧!”
江嵇转头看他嘴角上翘的得意样子,说:“那可真厉害。”说完便闭目养神,眉头舒展。
“你太敷衍了。”说着长盛便与江嵇靠背而坐,同样享受起这份宁静来。
月光把树影投在两个少年的脸庞上,坚毅的轮廓添了一份柔情。许是这份宁静太过难得,两人一言不发,只剩风声呢喃,只听柳条轻语。
月亮渐渐被云隐去,漫天的繁星才显现出来。江嵇忽侧头看着长盛,然后用手肘碰了碰他。
“我给你看样东西。”
长盛悠悠睁眼,借着朦胧的视线看见眼前些许黄色的闪光,一会儿近些一会儿又远些。
“萤火虫!你竟然捉了萤火虫!”
江嵇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长盛,一个为了一点小事就可以乐上一天的长盛。他果然是没变的,那永远神采奕奕的眼睛里映着萤火。那是他见过比星星还美的东西。
长盛静坐着,看着萤火虫远去,飞向草丛。他抬头望着天,群星闪烁,心里对星星的好奇又悄悄探出了头。他思考者星星是否有迹可循,天空之外是否群星闪烁。
他出了神,像以往一样,对着星空沉思,一坐就是一整晚。
“你知道烟花吗?”江嵇问。
“嗯?不清楚。”
“书上说,烟花是可以自己制的星星。烟花也是闪闪发亮的,它投到天上就是会跳动的星。放烟花就是在和星星说话。”
“真的?!”
“真的。”
来日方长,我总会让你见一次烟花的。江嵇笑了下,抬头望天,似乎看见了烟花。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啊来啊,这有一个可以用来打发时间或者雨天待在家里读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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