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知与否

5、第 5 章

　　宋明川虚弱的靠在程晓身上盯着座位底下不知道哪个小朋友掉落的饼干棍。

　　程晓将人搂着，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两个大男人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过于亲密了一些，司机总是透过后视镜奇怪的看着两人。

　　“要不要去超市买些东西，我这两天打算住你家里。”程晓知道他喜欢储备存粮，家里东西总是吃干净才继续第二次的购物。

　　宋明川思索了会儿，缓缓答道：“没多少了，去买点吧。”

　　窗外天色暗了许多，宋明川不知道自己抱着程晓在路边跪了多久……他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那天的画面，可太令人深刻了，总是挥之不去。

　　“程晓，”宋明川垂眸，“我有点不知道我退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我远离了那个圈子就离那群人更远了。”

　　“是正确的，”程晓看向窗外，放低了声音在宋明川手背上拍了两下，“你得保证自己先有命才能查。”

　　“那个洛宁……”程晓听完宋明川讲的整个大概总觉得是不放心，无缘无故的发短信又莫名其妙的跑来相见。他蹙眉啧啧两声，“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听程晓这么说，宋明川坐直了身子偏过头看向他：“你觉得他有问题？”

　　“我哪知道。”程晓笑着，不想给宋明川增添压力，“反正尽量小心一点。”

　　宋明川抿起嘴巴思考，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两声，两个人都不自觉的将视线投去。

　　“是洛宁的信息。”宋明川小声说。

　　程晓微微皱眉，不再给过多的表示。

　　“他说他刚到机场，现在去拍一个广告。”怕程晓担心，宋明川将短信内容告诉他。

　　程晓倒是没说什么只轻轻一笑，却发让人好奇。宋明川耐不住性子问他：“你笑什么？”

　　“洛宁现在像外出报行程的妻管严。”程晓皱着鼻子笑着，食指对着宋明川：“而你，就是他那个妻。”

　　“一边儿去。”宋明川眼睛还泛着红晕，瞪程晓的那一眼完全没有杀伤力。

　　终于到了目的地，司机师傅着实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收款码递给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目光打量着两人的行为举止。

　　程晓眼尖瞧到，刚一下车便伸手在宋明川屁股上捏了一下，又顺手揽着宋明川的腰。宋明川斜睨他一眼，程晓讪讪的收回手嘿嘿傻笑。

　　跨过花坛旁边的小路，对面是个大超市。宋明川推着购物车对着程晓翻了个白眼，站在电梯上：“你真是闲着没事了。”

　　“我没伪声已经很不错了好吧。”程晓反倒是嘚瑟起来，咳嗽两声清嗓子他瞧了眼身后买菜的阿姨，伪女声故意放大了声音凑在宋明川身上，“宝贝，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他声音极大，后面阿姨自然是听到了。眼看着身边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奇怪的抬头瞧了两眼。谁知程晓上了瘾，又道：“宝贝，人家今晚给你下面吃好不好。”

　　“滚。”宋明川骂他。

　　程晓咯咯咯捂着肚子笑，电梯到达两楼宋明川推着购物车径直去向果蔬区。刚刚跟在后面的阿姨，迈起步子快速跟在两人后面，又故意撞了下程晓，两人对视一眼见真是两个男生，阿姨奇怪的看向程晓不知想到了什么便不吭声了。

　　“你也是欠儿。”宋明川挑了几个番茄放进袋子里，手机此时又在震动，他将装番茄的袋子递给程晓拿出手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从遇到洛宁的那天起，手机便开始频繁的震动。

　　【我现在要回酒店休息了，老师你吃饭了吗？】

　　宋明川不得不又想起程晓刚刚在车里的一番话，还真有点报行程的妻管严的味道。宋明川抿嘴看着那方不停刷来的爱心的表情包，还是不忍心的回复他【我现在在超市买菜。】

　　那边回复的很快，【我也想吃偶像亲手做的饭呢……】

　　程晓不会挑拣，宋明川看了几个都不可以索性收了手机帮他选。

　　“洛宁的短信？”程晓站在一边不在插手。

　　宋明川点了点头。

　　程晓啧了一声，屁股眼在想些什么，“你这两天不如试探一下，如果觉得可靠倒也是个合适的人选啊。”

　　洛宁出道走红的速度，圈内人都知道是不简单的，但偏偏怎么也抓不住身后之人…宋明川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我这两天看着问问。”

　　“也别说太多。”程晓有些不放心的看他一眼，他知道宋明川做事分寸，这么多嘴说一句只不过还是因为关心和后怕，宋明川自然懂得。

　　购物车里的动一下特来越多，宋明川还悠哉悠哉的在一旁挑水果。程晓光看着便觉得两条胳膊生疼，他欲哭无泪拽了两下宋明川胳膊，“你可别再放了，得把咱俩小身板压垮了。”

　　“谁让你拿了。”宋明川抬眸睨他一眼，又将刚称好的橘子放进去，哼着小歌推着购物车离开。

　　宋明川每次来超市时购物车都是被塞的慢慢的，他穿衣风格好看又加上这么特殊的情况，结账的姐姐有几个都记着他。

　　“又买了这么多啊？”结账的姐姐弯着眼睛笑，“下次见你估计得一个月后了。”

　　“不会。”宋明川和他们闲聊，这里的人普遍都是上了年纪的，不怎么认得电视上的人，“还有个朋友，说不定下周就要来了。”

　　“……”程晓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结账后宋明川仍推着小车到外面的客服中心，程晓跟在他后面以为是有事要办，只见宋明川将一本本上这下家里的地址便将购物车留在了那里。

　　“他们这里还能送啊？”程晓摸了摸鼻子，“还挺方便。”

　　“本小区还免费送呢。”宋明川叹了一口气，“到咱们小胡同里还得掏十元钱的跑路费。”

　　“那也不错，我以后买房就要在这儿。”程晓出了超市特地瞟了一眼这小区的名字。

　　两人过了马路又走了一会儿才到小胡同里，外面的棋摊已经收拾好了，两个老大爷各端了碗面条坐在这儿闲聊。

　　“爷爷今天吃这么早啊。”宋明川凑过去打招呼。

　　爷爷放下碗抬头看他，“你吃了没，没吃让你奶奶给你们盛点。”

　　“我们在外面吃过了。”宋明川指了指他碗里的辣椒，“少吃点辣的。”

　　“知道了，快回家去。”隔壁的爷爷摆了摆手。

　　程晓刚进去便霸占院子里的吊椅，整个人窝在上面大声感叹，“我喜欢这个院子。”

　　“送你了。”宋明川扬起下巴。

　　“唉。”程晓郁闷的在吊椅上转了个圈，“这也不是你家的院子。”

　　宋明川站在吊椅后面抬腿狠狠踢在吊椅上。

　　“小气鬼不让说。”程晓翻了个白眼。

　　宋明川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超市来送东西的人正好来了，程晓小跑着去开门便没了动静。正下面的宋明川觉得不对劲儿，一出去便正巧看到宋明川和派送的小哥哥聊上了。

　　那小哥长得倒是不错，宋明川默默缩回脑袋没再理他。

　　等院子里再次传来动静时，宋明川这才叹了口气，从厨房出来，“快去吃饭吧。”他看程晓闪闪发亮的双眸，又回过头问他，“这次属性不会错了？”

　　“我俩说的又不是这事。”程晓端着碗出来蹲在厨房的台阶上，完全没了形象，“万一是个直的，我不倒了八辈子的霉。”

　　“那的确是。”宋明川留下一句话先回到客厅里，实在是有些疲惫，和程晓打了声招呼便钻进卧室里休息。

　　之前的客房被整改，程晓这几天估计要和宋明川在一张床上挤一挤。

　　程晓吃过饭后一个人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盘着腿和手机里的哥哥们聊天，他正自在呢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他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向卧室里冲。

　　“怎么了？”程晓开门看到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宋明川满头大汗靠在床头，看这状况程晓便知道是又被梦魇困住了。

　　宋明川看到程晓表情才微微松动，手里紧紧拽着被子，眸中透着惊恐。他低下头沉沉的叹了口气，声音颤抖让人听着心疼，“我又梦到楚季了。”

　　程晓闻言凑近了身子，坐在宋明川旁边。

　　“他□□着身子坐在酒店里床上向我哭，”宋明川拽着程晓的胳膊哭诉，“说他浑身都疼，让我救救他。”

　　“可是我却懦弱的躲在了这儿。”宋明川用手背挡着哭泣的脸庞，“我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