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死生两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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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曾经从村人的口中听说过从杨家村出发往南行走一天左右就可以到达最近的一个小镇，叫做封国镇；再继续往南走大概十天，就可以到达省城。所以就带着四个妹妹摸索着向南方行去。但是接着走了三四天也没看见什么小镇的影子，这时候大丫才确定她们是迷路了。二丫曾经提出过要在鬼屋一直住下去，但是对这一点大丫想得非常清楚。即使她们找到了村镇后最后也大多数会沦落成乞丐，还有可能被当做流民，可是毕竟比在荒无人烟之地生存下去来的容易。
所幸现在正是初夏，虽然早晚有些凉意，但是总得来说五姐妹赶路并不辛苦。除去风餐露宿、长途跋涉对几个孩子而言有点难熬，但是一路和风化雨、花迹阡陌、牧野鹰扬的好景色也为五姐妹增加了不少乐趣。摘几朵小花做个花环，寻一些野菜煮上一锅浓浓的野菜粥，晚上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挤在一起听大丫讲故事，一路说说笑笑也走了过来。
只是大丫开始有些着急，一天找不到人烟，就意味着她们增加一天的危险，野外可能遇到的危险比起在人群中可能遇到的风险对她们姐妹来说威胁更大。在这种心情下，即使白天她依然神色如常，但是晚上频频惊醒，加上高烧刚退，身体就渐渐地有点吃不消了。
这一天，她们姐妹趁着阳光正好，在一条小溪中快乐地嬉戏了一阵，顺便好好地洗了一个澡。等到穿好衣服，还不肯罢休，仍然唧唧喳喳地说得欢畅。不一会，四丫就被惹哭了，躺在地上嚎得酣畅淋漓。旁边二丫还不罢休，上蹿下跳，手舞足蹈。三丫在一边干瞪眼，五丫坐在旁边啃自己的脚丫子。
大丫原本抱着手在一边看戏，突然听见了“沙沙”声，还有脚步声。赶紧示意妹妹们不要闹了，一边开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行李。还没等直起腰来，一片阴影就把她小小的身子整个笼罩住了。
……
两个汉子盯着眼前紧紧地抱成一团的女孩，眼睛里发出盈盈的绿光，不自觉地伸出长长的血红色舌头舔舔了舔嘴角。
“大哥，那个小的看起来真是嫩呀……”稍胖的男人死死得盯着五丫，喉咙底适时的发出“咕噜”的吞咽声。
他身边的瘦长汉子微微点头，笑眯眯指挥道：“那就先这个吧。去，把火给点了。”胖汉子忙不迭地去拾柴了。瘦长汉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绳子，把不停挣扎的丫头们都给死死地绑在一起。只独剩下五丫三下两下剥光了衣服，倒提着走到河边又好好地把五丫洗了一遍。
大丫听着五丫撕心裂肺的哭声，心如刀绞。大丫看见这两个汉子的架势，脑子里不断地闪过金庸先生写的《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跟周芷若在逃荒途中遇到两个食人恶魔的桥段，瞳孔不自觉地开始放大。
这时候胖子已经回来了，在一边正努力地点火。可能是昨天晚上刚下过雨的原因，柴禾都湿漉漉的，怎么也点不着，反而把胖子熏得不停地咳嗽。眼见着胖子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但是他还是耐下性子来不断地重复着点火，时不时地咽口口水。
这柴再湿一点，再湿一点，最好让他永远不要点着……等等，湿柴，雷雨，蘑菇!大丫兴奋地想起早上她们采了一些蘑菇，打算以后在路上吃。同时在四丫的哭闹下也采了一些毒蘑菇，虽然是毒蘑菇，但是却是毫不起眼，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它是无毒的。想到这里，大丫对着刚刚提着五丫回来的瘦长汉子怯生生的开口：“你们……是不是……是不是要……吃了我们？”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撇着嘴角嘿嘿一笑：“是啊。”胖子适时咽了口口水。
大丫虽然因为妹妹们的大哭声而心烦意乱，但是还是不得不跟这两个汉子周旋：“那，那，那我把我五妹妹给你们，你们不要吃我，好不好？”大丫见汉子们不应声，开始着急：“你们总不能把我所有的妹妹都吃了吧！……我把妹妹给你们，你们不要吃我。呜呜呜”
“留着你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呀，嗯？”瘦长汉子兴味地问。
大丫无视二丫和三丫惊惧的眼神，说：“我，我会洗衣服……我会做饭……我、我什么都会！”
大汉哈哈大笑，让胖子上前解开了大丫的绳子，“好个狠毒的小丫头，我喜欢！嘿嘿，以后就跟着爷吧。去，先把火给升了！”
大丫揉揉被绳子勒疼的手腕，低下头弱弱地回了一句：“前面不远有个长亭，里面有些干柴……让我二妹跟三妹去拿吧，就在不远，她们跑不了的……”
二丫拖着忿忿不平的三丫朝着长亭走去，大丫也开始忙碌。瘦长汉子抱着手看着大丫在经过五丫时的表情嘿嘿直笑，胖子坐在一边翻着丫头们的包袱狼吞虎咽地吃着。
不一会，二丫和三丫抱着柴回来了，然后就缩到了一边。大丫回过头来，正对上了瘦长汉子带着兴味的眼神，心中不觉一凛，赶紧低头生火架锅。完了以后小声地点点包袱说：“包里有蘑菇，今天早上刚摘的，很鲜的……”看见那大汉点了点头，赶紧抱着蘑菇一溜烟地跑到河边开始清洗。
把蘑菇扔进已经烧开的水里后，那个瘦长汉子突然吩咐大丫道：“差不多该开始把你妹妹杀了，要不等会就来不及了。那里有把刀，你去吧。”大丫只好苍白着脸举着刀站在五丫面前。五丫看见姐姐来了，嘴里含混地叫着，挥舞着小手小脚对着大丫傻笑。
时间仿若凝滞，又仿佛如出弓之箭，飞逝而去。往事在眼前呼啸而过，那些快乐的、悲伤的、痛苦的……她们姐妹能活到今天，实属不易。
她死，还是你死？大丫的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她死，还是你死？她死，还是你死？她死，还是你死？她死，还是你死？她死，还是你死？她死，还是你死？她死，还是你死？她死，还是你死？她死，还是你死？她死，还是你死？她死，还是你死？她死，还是你死？
终于，她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刀刃……
这时候四丫开始大声地哭闹，大丫如遭雷击，扔下刀就跑到了四丫的面前，给四丫松了绳子。四丫紧紧拖住大丫的手眼巴巴地朝着锅里看去，嘴里不停怪模怪样的叫着。那瘦长汉子看见了，笑了笑，说：“小丫头肚子饿了，过来吃吧。”说完，斜睨着眼盯着大丫。
即使知道这是毒汤，大丫也只能咬着牙，把那个汤喂给四丫。
两个汉子看见四丫已经吃了不少了，谅她们姐妹也玩不出什么花招，才放心地把整锅汤全部喝完了。
不一会，四丫开始喊肚子痛，然后两个大汉的脸色也变了，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大丫瞅准时机，赶紧拖着妹妹们没命地奔逃。好不容易停下来，却发现四丫双眼翻白，瞳孔微张，脸色发青，双手紧握，眼见是不行了。
二丫按照大丫的指示，用手指抠着四丫的喉咙，让四丫把肚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而大丫，此时却回到了刚刚她们还逃至不及的地方。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两个大汉却浑身是血的躺在了那里，而不是像她设想的那样离开了。
为什么？
很快，大丫就知道原因了。因为在她的颈后刀刃特有的冰寒之气正透过扩张的毛孔在在的提醒她危险的存在。
“阿四，只是个孩子，别吓着她了。”幸好一个威严又不失亲切的男声替大丫解了围，“小姑娘，过来。”
大丫走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的面前，不敢抬头，于是只能看见那人长袍的下摆和鞋子。衣服鞋子虽然都不是用名贵的布料做成的，可是做工却非常精细。最重要的是，衣服鞋子都是一尘不染的。
微微将眼光上移，就看见了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虽然手指修长，但是在骨节之间有着很多的老茧。左手拇指上带着一个翠绿的扳指，上面隐约雕刻着一些好像是云纹的花纹。除此之外，手上就没有其他的装饰了。
再往上，就不敢继续打量了。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爹娘呢？”那个声音问道。
大丫吸了口气，就把自己的经历三言两语地说与了那人听。当那人听说大丫还有妹妹，并且一个妹妹正命在旦夕时，就赶紧让大丫带着他的一个家丁把二丫她们接了过来。又给四丫灌下了一粒解毒药丸，让人给大丫她们收拾了些吃食。
可是大丫她们怎么吃得下，胡乱地塞了点，就齐齐地守在四丫旁边。
男子看着这几个小女孩，叹口气后也就由着她们去了。
可是到了半夜，四丫却还是不好了。死时大张着眼睛，紧握着拳头，蹬着腿就这么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死生两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