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午夜飞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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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说漂亮话是拯救不了世界的。算了，现在还是想象一下如何拯救自己的命运比较好。”同僚一拳挥倒了听到枪声赶来了联邦守卫军。
“我们得想象一下如何才能把这副牌凑成同花顺。”
“给我一个小怪就可以了。”伊恩率先走在走道上，俨然是这数十人小团队的首领。
那颗洞穿叛徒额头的子弹，仿佛烟花引信，于漆黑夜幕翩然升空，绽放出无数细碎的火花，无声地融入这些少年军人的血液中，如小小的但却尖锐的獠牙，啃食着理智。
心灵需要保持平衡，那空缺的部分只能用野心来侵蚀了。
“巴提斯塔的荣光已经陨落了！我们要回到奥丁去！”不知是谁振臂高呼，惹来众人附和。
所有期待的目光全部指向伊恩•休斯。
“我们……”伊恩有过一秒的踌躇。“要回到奥丁去。”
也只能回到奥丁去。
“那你们就回去吧，如一群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一样！”也有人对此不够成熟的提议表示反对，不知是真的出于深谋远虑，或者只是因为勇气与这名不副实的要塞一起，葬送在联邦军队虚幻浩荡的想象中。
“军队本来就是作为政府的看门狗而存在的，所以无论胜败，我们都不过是皇帝陛下的鹰犬而已。只是其中的区别，在于，你要不要成为一只‘忠犬’。”伊恩将溅上血迹的配枪擦拭干净，放回原处。
“再说，我也没有强迫你们跟着我来。”他努力地克制住越发凉薄而轻蔑的笑意，“没有觉悟的人，会成为我们的累赘。”
“伊恩•休斯，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奇怪吗联邦军居然没有派出守卫把守船坞。”帝国的少壮军人出乎意料顺利地抢夺了“托勒密号”运输舰。
“据说是雇佣兵团组织了这次巴提斯塔攻防，不，我的意思是溃败。所以他们具体在想什么我并不清楚。”主要动力系统开启需要舰长的声纹和虹膜表示，伊恩在一系列尝试失败以后，有些懊恼地咬牙切齿。
“切，一切都不会顺遂心意。”
有专业攻读机械系的同人提议：“船底机械仓中海存放着四副机械铠，如果用机械臂固定并且并将动力系统互相对接的话，应该可以使用……已经检查过了，机械铠并没有上锁。”
“立刻启动托米勒，同时对奥丁发出讯号，告知我们，不，是整个巴提斯塔发生了什么。”
“这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船上唯一能够使用的无线电通讯在超过两光年以后会变成噪音，奥丁那里什么都不会知道。”
“是这样。”伊恩撑着时指挥台，冰蓝色的双眼直直注视着巨大的屏幕。“多么不幸，我们还承担着告死天使的责任。”
托米勒距离首都奥丁大约三十光年，距离最近的补给中心大约10光年，利用空间跳跃技术的话，大约需要一天半的时间。
“如果打开GN 粒子作为屏蔽的话，那么半天以后我们就必须在这宇宙上漂泊了。”在大约估算了撒太机械铠的残存电量后，伊恩收到这样的报告。
在颇为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均衡地配给攻守力量，对于关于征战沙场的老将来说都会是一个难题。伊恩•休斯能面前维持平衡，已经非常不容易。
但作为拥有狭小军事天才的少年，他似乎天生缺乏凝聚人心的魅力。
被夺走动力，也同时夺走了勇气的同船人员来说，越来越浓烈的恐惧攫了他们的心脏，如罪恶的手，将思维无端收索，恐惧无限放大。
他们在8小时收闯入托米勒的控制室，质问伊恩•休斯：“为什么只使用三副机械铠，要知道这样我们必须画上更多的时间赶到补给站。”
“我们所在的，并不是妈妈的怀抱，而是逃亡舰船托勒密上。”伊恩用背脊对着散发出怒意的人们，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必要的谨慎还是必须的。”
“必要的谨慎？！真是笑话。如果你是联邦军的话，会允许大批俘虏逃亡这种事情发生吗？”
“就是无法猜度对方下一步会如何出牌，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你要我们同你一起陪葬吗，伊恩•休斯。对了，毕竟是你射杀了长官。”
短暂的团结和和平迅速瓦解，如早春的冰块被和煦阳光渐渐融化。而仿佛要有形地对照如此说法的，托勒密在下一秒剧烈地晃动起来。
“怎么回事？”
负责护卫的人员100秒传来讯息：“托勒密受到攻击，右侧弦破损，电力系统遭受破坏。现在就采用应急系统照明。”
“其他用电系统统统切断，只要保证对外探测和控制室的供电就可以了。让全部船员集中到飞船前部。”伊恩下达指令，匆匆抬起头，巨大的屏幕在一瞬间的雪花后，带着稍稍一些扭曲，映照出当下的情况。
“军曹，请说明情况。”
“托勒密遭受到自三点钟方向来的重火炮攻击，已加快逃逸速度，但，还有30秒就会再度进入对方射程。需要散布防护性GN粒子吗？”
“来不及了。”想来此刻对方已经锁定托勒密的位置。“尾部炮口，阻扰烟幕弹射出，这样大约可以阻碍多少时间。”
“100秒。”
“立刻启动四号机械铠，还有，打开左右甲板，放出干扰用模拟机，战略机器人调整到杀戮模式同时弹出。”
“你要做什么，伊恩•休斯？”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同僚，此刻急切地抓住想要抽身离开的伊恩•休斯的胳膊。“扔下我们独自逃走吗？”
“用你的大脑好好思考一下吧，要战斗了，阁下。”
“战斗？就我们，不，伊恩•休斯，这太疯狂了，我们绝对会输的。”
“我们早就输了，阁下，在巴提斯塔陨落的时候，帝国军就输得一败涂地了。”伊恩望着对方惊恐的表情，一字一句地好心说明：“而我现在就要去打捞那些碎片，重新黏在托米勒号上，让我们可以风风光光地回到奥丁，回到你情人的身边去。”
“而且，如果我从这里消失了，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垂涎这大将的位置了，不是吗？”
伊恩甩开那只握住自己的，肥胖油腻的手，像甩开什么避之不及的恶心的东西。
舰船狭窄的走廊上，由于重力系统和照明系统同时关闭，只有微弱的荧光应急灯，将冷色的光线打在少年的脸上。
这让沉思中的伊恩，看上去如同悄无声息的幽灵。
40秒以后，敌方机械铠和驾驶员的身份都得到确认。
伊恩扶着仓库的大门，关闭了随身的通信系统。
“怎么，又是你吗？”
伊恩•休斯匆匆奔向四号机械铠所在的房间，甚至来不及穿上战斗用服装。负责整备的同僚急切劝阻其这种鲁莽的行为。
“这正是太疯狂了，伊恩•休斯，你绝对会死在宇宙里。”
“啊，我的确会死。但是也是若干年后，胸口带满了勋章，枕着我妻子大腿死去。”他拨开上前劝阻的军曹，“我说，我们的耻辱已经足够了。”
“只是区区一架机械铠，伊恩•休斯，听我说，如果将GN防御系统打开的话，我们就没有问题了。”
“用你紧密的大脑仔细计算一下吧，这是不可能的。”伊恩说着，伸手握住垂落了升降绳索，“必须付出最小的牺牲，走到未来去。”
“啊，我还没有问你，它叫什么名字？”
“布列塔尼。”书生气十足的暂时整备员将滑落的眼镜往上扶了一扶，“似乎是古语中光荣和胜利的意思。”
“看上去是个吉兆。”伊恩拉下了启动装置。
“我说伊丽莎白，没想到帝国军里还是有血气翻腾的家伙呢。”在捕获托勒密号的热源信号后，少女愉快地自言自语，“即使知道命运是被残酷地SMG或者灰飞烟灭，也要勇往直前地朝一个牢笼飞向另外一个牢笼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眼前立体成像作战仪上的托米勒被一个来回跃动的正四面体切中重心，2秒之后正四面体扩充成一个将被锁定的目标完全笼罩的球形，叶明欢忍受着持续不断的高烧引发忍受着阵阵晕眩，用微微颤抖的右手食指扣动扳机。
上一秒脱口而出的问题不曾得到答案；
托米勒上海搭载着名为“伊恩•休斯”意义特殊的人；
这毫无意义地午夜飞行，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可视屏幕同远方同步炸裂，火球于一瞬间撕裂永恒黑暗的时候，那枚一直忘记摘下，却从来不会好好佩戴的军牌脱离了束缚，刹那间飞扬起来。
叶明欢在忽明忽暗中穿行着，紧紧抿着嘴角。
“还不够，吗？”
不曾严密整备过的机械，准星同完美状态相差九度。而负责操控托米勒的人员，也在最后一秒，带领着众人脱离了死亡在头上张开的双翼。
那就再来一次。
叶明欢第二次眯起眼睛瞄准，却发现眼前视线居然一片模糊。
而掩护用模拟机和杀戮模式机器人穿过烟幕，开始反击。
伊丽莎白分析数据告知烟幕中含有高浓度杰夫粒子，所以根本无法使用火炮，而过于灵活的小型干扰机械，让激光枪常常失去准头。
“一定会被道长嘲笑的吧。”体力在急速消耗，叶明欢大口嘶喘回荡在狭小的操作室内。伊丽莎白举着言板提议使用GN粒子刀。
“伊丽莎白，白刃搏斗的话，希望我还有这样的体力吧。”
而与之战斗的模拟机就是撑着拔刀了一刹那，用一侧飞出的绳索勒住了伊丽莎白机械铠的双手位置，而若干杀戮机器人则如同预演好一般上前，对着操作室的位置一猛烈开火。
虽然这些攻击对于看叶明欢和伊高端丽莎白来说，显得微不足道。
“但是，我还是恨讨厌被蚊子吸血啊。”挣扎后徒劳的叶明欢瘫坐在驾驶员位置上，挣扎着按下制动按钮，口中喃喃自语着：“高达蛋蛋感谢你。”
伊恩•休斯躬逢其盛，恰好看到这一幕——叶明欢的机械铠是如何寸寸碎裂后，小块小块地漂浮在宇宙中，若不是其后那一具飘逸着红发，拥有牛角的怪物，他会真的以为，那个少女是骄傲如斯地选择自尽。
心在猛烈地跳了一拍后回归原位。
“她有光辉的未来。”他说服自己。
“虚化的伊丽莎白的腿毛。”死神和机动战士高达结合的产物。但现在不是解释这一切的时候。
GN粒子刀形式状地劈开了烟幕封锁线，对着绘饰了帝国军标示的黑色机械铠流露敌意和杀气。
对于正在对峙着的对方而言，相信心情也是一样的吧。
在人类进军宇宙，进而了无新意地因为野心和欲望对峙的老套戏码里，彼此只是历史中只毫无意义的恒河沙砾。而对于对方来说，存在的意义却如同半夜点燃火堆并围绕其妖娆起舞的魔王和魔女一般，赤足诱惑着踏上原本无所阻碍的赤金交错的未来。
“为什么又是你！”
“去死吧，伊恩•休斯！”一系列的俯冲、回转和螺旋机动之后，叶明欢咬住了那架黑色战机的尾巴。驾驶者的10个指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畅快地按下了能启动的所有武器按钮。 由于飞行器格斗技术的高速发展，以前一枚导弹能够完成的任务，如今需要多种不同类型的导弹协作完成，目前一种有效的空间战法是先放出密集型感应弹限制目标的飞行轨迹，再找准机会发射高速机动弹将速度下降的敌机击中。而眼前的光景是20+枚的飞弹像狂乱的野狗群一般窜向猎物，不分先后，不分你我，颇为壮观。
黑色战机轻巧地在导弹的轨迹缝隙中规避着，好像手指在吉他的琴弦上来回拨动。但终于在闪避掉一枚ZII导弹后，被来自8点钟方位的爆弹碎片打中了尾翼。布列塔尼被迫变形成SOLDIER形态，发射出干扰弹幕，从叶明欢的眼前消失了。
“尾翼被击中的家伙还想着能翻盘吗？”叶明欢同时切换成了SOLDIER形态，沿着弥漫在12点钟的弹幕做逆时针方向的移动。伊丽莎白提示所有的制导武器还剩下2枚，叶明欢屏住呼吸，握紧了操纵杆。
没什么好怕的，只要在近身格斗距离以外发现那家伙，我就赢了！一切也都可以结束了，叶明欢不能控制地依靠在座椅上，露出不知是虚弱还是虚假的微笑，朝着全方位可视空间里，头顶那绚烂的夜空，彷佛已经看到胜利之神那甜美到逆天的诱受表情。
然而前方干扰弹幕散开的瞬间，预警器显示是来自正下方的逆袭！更加出乎叶明欢预料之外的，竟然是fighter形态的高速突击！
由于机械铠形态作战对机体的完整度要求最高，叶明欢断定伊恩·休斯在机体破损的情况下，除了用soldier来近身纠缠，根本没有第二条出路。因为soldier相较于fighter毫无速度优势可言，远距离只有被虐杀的份。
叶明欢咬紧嘴唇，冷静锁定住那个急速驶来的战机，发射了最后的导弹。扑面袭来的黑色幽灵旋转着机翼，两枚ZII导弹从机身下掠过，蜿蜒在天空的尽头。
“抱歉了，我的可是——黑•桃•同•花•顺啊！”黑色战机第一次开火，点射的深红色能量光束抛洒成一个扇面覆盖过去。
白色的机体未来得及端起机炮瞄准，已经被雨点般急促飞来的能量光束击中了躯干。天空中绽开一团耀眼的爆炸云。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7 午夜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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