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未婚天师捉鬼日常》舟珏

5、第五章

　　“嗡嗡——”
　　林晔珩摸到被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闭着眼睛接起了电话。
　　“晔珩，磻溪路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你过来一下吧。”电话里传来秦凯的声音，还带些鼻塞的低哑，估计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不久。
　　林晔珩拿下手机一看，三点二十分，自己也没睡多久，但莫名睡得不错。“行，等我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林晔珩到达磻溪路，案发地是一个十分偏僻的造纸厂旧厂房，三年前造纸厂因为废水环保排放指标不合格被强制关停，因为里面味道很重，厂房也没能被拍卖掉，这个旧厂房就这样闲置下来。
　　林晔珩一打开造纸厂的大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三年都没散干净的造纸厂化工物质的味道，冲击着人的鼻腔，又臭又腥，直让人压不住肠胃翻涌起来想“大吐苦水”的感觉。
　　林晔珩皱皱眉，朝着秦凯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来啦？来，看看吧。”秦凯眉头皱得死紧，看着身前的女尸。
　　女尸的面貌保存完好，看起来似乎刚刚二十多岁，眉眼间的稚嫩是恐怖的面部表情都压不住的。尸体仰面朝天，头微微向左偏，嘴唇微张，左手手掌朝下放在地面上，右手臂弯曲在胸前，靠近脖颈，手指弯曲，像是掰着什么东西。
　　林晔珩带上手套轻轻地尝试动了一下女尸的右手，但尸体已经僵硬，又轻轻地将尸体微微抬起，看到了枕部的一些尸斑，用手轻轻按压，尸斑消失，但是手指一离开，尸斑又出现了。
　　“死亡已经三个多小时了，虽然尸斑还处于坠积期，但是已经形成尸僵。具体的死亡时间我回去通过解剖会给你出一份报告。”林晔珩一边说一边开始检查女尸的腹部——也是最血腥的部分。
　　女尸被人用尖锐的物体划破了腹部，拿走了子宫，凶手似乎并不清楚子宫的位置，事实上，女尸从胃的位置开始就被划开，肠子都被“翻”的十分凌乱。
　　林晔珩“啧”了一声，刚好被旁边安排完初步调查工作的秦凯听到。“有什么发现？”
　　林晔珩指指女尸肚子上的伤口，“这是在被害人还没死的情况下进行的。”
　　“活，活体解剖？”秦凯眉头狠狠地皱起。
　　“虽然是在被害人还没死的情况下就划开了腹部，但是被害人的身体却是没有挣扎的迹象，并没有出现痉挛，被害人当时已经没有意识了，或者说，没有疼的意识。”
　　“被害人当时没有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凶手切开了自己的肚子。”秦凯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寒颤。
　　“具体的死亡原因和药物反应我得回去才能做。”林晔珩脱下手套，扔到秦凯递过去的证物袋里，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副新的带上。
　　“对了，还有个问题你帮我看看。”秦凯拽着林晔珩又蹲下来。
　　“看什么？剩下的调查是你们的工作了。法医绝对不做任何推理，会影响我们对尸体的判断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不是推理，是现场勘验，也有助于你检验尸体。你看看这血迹的大小，这血量是不是不太对啊。”
　　林晔珩看了看女尸身下的血，的确，血量十分少，按说就算女尸并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是毕竟被剖开了腹部，出血量不应该是这么点。
　　秦凯拿出卷尺，林晔珩帮忙抽出卷尺的头，大概测量了一下出血面积，再看血液的高度，血量少的十分不正常。
　　林晔珩站起身，朝周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任何小块的血迹，也没有任何滴落状的血迹。
　　“鲁米诺已经喷过了，周围没有任何小块的血，只有一个地方——”秦凯边说边朝那边走，林晔珩赶紧跟上去。
　　“就这儿，只有这儿有血，但是这儿和尸体隔了起码八米。”
　　林晔珩不说话，只是拿出仪器小心的采了一些血样，回去做比对。“现场已经没什么我能做检测的了，我先回去验尸了。”
　　“走吧，我们也勘查完了，先回去确认一下死者身份，然后分析现有线索吧。讲真的，你还是转来我们组呗，你第二学位不是修的侦查学吗？”秦凯开始老生常谈，想把这位扛把子挖到自己手下。刑警总队好几个分队和特案组，法医处却是就那么一个，检验些什么东西都得排队讲先来后到，除非特殊情况，轻易不给插队，毕竟每个队拿到的都是紧急案件，谁都着急。要是林晔珩直接到自己组里，那以后办案，可以直接有法医用，等些结果都比其他队要快啊。这家伙脑子好使，还能当刑警用，一举两得啊！
　　林晔珩白了他一眼，“去你们组，你让我出外勤啊？再说了，我去不去你们组，你说了算吗？不让出外勤，还不如在法医处待着。”
　　秦凯摸摸鼻子，自己说了还真不算。这小子当年是属于专业人才引进，硕博连读后就出国进修，回来进了法医处接了当年刚退休的老处长的班，年纪轻轻坐上了法医处一把手，有了他法医处的效率和质量大大提升了一个档次，办案效率都好像高了不少。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体能不过关，测试一千米，这家伙能跑四分钟，解剖刀玩的溜到飞起，擒拿格斗却是过不了三招，实在没人敢把他放到外勤组去。
　　秦凯抓了一把头发，“行行行，不来就不来，大不了我多跑几遍法医处，找你和我头脑风暴一下，尸检完了还是可以和我分析一下的对吧，林尔摩斯？”
　　“就你贫。”
　　“不过看你的神色，昨晚睡得还不错？”林晔珩回家后和秦凯打过电话报平安，秦凯也知道这家伙大概今天晚上没睡了几个小时，但现在看起来这家伙被半夜吵醒后居然没有以前那种面色惨白的模样。
　　林晔珩犹豫了一下，“张慜昱给了我一根，桃木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