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山本武if——雨中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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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川月会选择回到自己的时代，这个选择山本武一点都不意外，虽然她看上去总是温温和和的模样，但是在感情这件事上却能够做到常人做不到的冷漠。
换种说法就是“理智。”
她不可能背负着与时之政府解约的风险，然后留在那个时代，损失了审神者的时之政府并不是那么好说话。
所以哪怕她再喜欢继国缘一也是一样，更何况这也同样会对继国缘一带来危险。
——有栖川月喜欢继国缘一。
这一点山本武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同时他也清楚，她对那名剑士的喜欢并不足以打破她的理智。
或许说只差一点点，只要那名剑士不那么理智，开口挽留的话，说不定还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两个理智的人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在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山本武不由得开始庆幸。
回到了现世之后，一切都重新回到了正轨，有栖川月回到了时之政府，提交了关于战国和大正时期的报告，继续当她的审神者，她和时之政府签的是五年的合约，按照她的性格在此期间必定会任劳任怨。
另一边，山本武和沢田纲吉也重新回到意大利，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留下了小山一般的事务需要他们处理。
这一趟时空之旅唯一的收获大概是，有栖川月开始不避着他们，双方之间又重新恢复了正常的联系吧，山本武甚至还收到了对方主动发来的短讯。
——新年快乐。
平铺直叙，再加上句号，虽然看上去极其普通，但是依旧让他感到了由衷的喜悦。
但是当他知道沢田纲吉也收到了一模一样的短讯之后，这种喜悦的心情消失了一大半。
“只是一个群发的祝福短信而已，阿武也太大惊小怪了。”棕发的教父双手交叠，撑在下颚处，看上去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说不定只是群发短讯。”
心中某个地方痛了一下，但是年轻的彭格列剑豪面上丝毫不显。
“可是要不是阿纲留下我来加班，我这会儿应该是在并盛陪老爸过年吧？我记得阿月她之前有提起过今年会回去过年的。”
“……”因为之前在战国呆了一段时间，导致了他长达三个月的高强度工作，沢田纲吉发誓他眼底的黑眼圈都比平日里深了三个度。
“不过幸好，我之前积压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定了最近的一班航班回并盛，这么久没回去，肯定会被老爸说一顿的哈哈哈。”
“……？？？！！！”
可能还要持续加班下去的彭格列十代目感觉自己胸口中了一箭，脸上的笑容都不怎么挂得住。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发青年哈哈哈哈地笑着和自己辞行，然后顺手关上办公室的大门。
房间里倒是重新恢复了安静，但是沢田纲吉的心情却是不太平静了，硬要说个比喻的话，大概是阿姆斯特朗托马斯回旋炸弹在旷野上爆炸所引发的飓风——这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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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川月发现自己难得的失眠了，也许是太久没有回来的缘故，连自己呆了十几年的房间都睡不习惯，辗转反侧了很久之后，还是无奈地起了床。
拉开窗帘，夜晚的并盛沉寂在一篇黑暗之中，只有远处传来的犬吠是这一片土地上唯一的声响。
就是在这一片寂静之中，楼下传来的响动就格外明显了。
山本刚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入睡了，莫不是进了贼？
可是在云雀十年如一日的统治下，并盛的治安绝对是有保障的。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原本在一楼的响动慢慢往上，听着脚步声是往二楼来了。
随手拿起挂在墙壁上的球棒，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房门推开了一条缝，漆黑一片的走廊上伸手不见五指，她眯着眼睛也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往这边慢慢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
待到黑影行至房门口时，她猛地打开了房门，手中的球棒毫不留情地挥动，直冲黑影的面门而去。
“啪——”
出人意料的，她的球棒在半空中就被人用手接住了，只是她的下手本来就没有留情，“空手接白刃”的那个黑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嘶——疼疼疼……”哪怕是疼到吸气，但是那人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月光透过房间的窗户，再蔓延到走廊上，黑影的真实面貌展露在她的面前。
“阿武？”这人不是说要留在意大利总部加班，起码等到正月后半才能回来吗？这才大年初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哈哈哈晚上好啊，阿月。”看她收回了球棒，黑发青年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因为感觉到了杀气，反应快了一步，否则这个球棒打到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他再怎么身经百战，也不可能挨了这么一记而毫发无伤。
“这么晚还不睡吗？”
“唔……”面对对方的问题，有栖川月皱了皱眉答道，“有些睡不着。”
“哈哈哈，阿月你认床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啊。”知晓她小习惯的山本武耸了耸肩，指了指楼梯的方向，压低了声音，“我在飞机上补了眠，也有些睡不着，许久不见，要练练吗？”
经过刚才这一出，本就睡不着的她就更没有睡意了，根本没有犹豫多久，她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
山本武所说的“练练”自然就是指道场里练手，山本家的后院有一个道场，也是她和山本武学习剑道的初始之地，那时候的兄妹两人，比起自己的房间，可能在道场里呆的时间更多些。
为了不吵醒山本刚，两人轻手轻脚地下了楼，绕过后院，熟悉的建筑和装饰让她心中升起一股安心感。
竹刀等东西本来就是道场里有的，而且从环境来看，山本刚应该时不时地在进行收拾、保养，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破败。
对练的流程两人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两人对对方的出招习惯、力道、癖好等都了若指掌。
只不过她很快发现，比起对方的进步速度来看，自己几乎可以说是在原地踏步了。但这也无可厚非，山本武这些年经历的战斗，她通通不知道，不过想也知道应该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而她只是一味地躲在付丧神们的庇护下，最严苛的战斗也不过是在本丸里和付丧神们进行切磋。
不能说没有进步，但是刀锋上终究少了两分戾气。
战斗止于对方击打在她手腕上的一次劈砍，山本武有控制力道，但她依旧因为吃痛，手一松将手中的竹刀掉在了地上。
“休息会儿吧。”看出她的力竭，山本武主动提出了休息，经过刚才的运动，哪怕是冬天，青年的额头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应了下来，高强度的锻炼让她的气息有些急促，四肢也有些发软，所以干脆仰躺着躺在了道场的地板上。
“……会着凉的，阿月。”有些无奈地看着毫不顾忌形象的有栖川月，虽然嘴上这么说教着，但是依旧将旁边放置着的薄毯拉了过来，给她盖上。
她也不客气，从善如流地卷了薄毯，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黑发青年将手中的竹刀放在一旁，在她身边盘腿坐了下来，一下一下都抚摸着女子的背脊，给她顺气。
当他最开始这个动作的时候，对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如同将柔软的腹部交付于主人的小动物一样，放下了警戒。
对方这个动作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以前练剑的时候，都是如此，他总是注意着她的状态，一旦察觉到她累了，就主动停下训练，然后一下下地帮她顺着后背，调理呼吸。
“……下雨了。”
山本武听到那个躺着的人闷闷地说道。
“嗯。”他听到了击打在屋檐上以及道场外边石阶上的雨滴声，啪嗒啪嗒，由缓至急。
刚才还没有睡意的人这会儿却开始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
“唔……”她迷迷糊糊地应着。
有栖川月曾经问过对方，为什么能够这么轻而易举地注意到她的各种小动作，那个时候还是少年的山本武挠了挠头，哈哈哈地笑着回答道：
——因为我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阿月嘛，所以不管是怎样细微的变化，都能够察觉到。
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比有栖川月更了解她的话，那一定是山本武了，自年幼时候累积下来的相处让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独有的默契氛围。
山本武低头看了看蜷缩成一团的人，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挪了挪，把对方的脑袋般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地板太硬了，这样会好一些。”虽然嘴上说得自然，但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青年微微发热的耳根提醒着他自己的紧张。
倒是已经陷入半迷糊状态的有栖川月任人摆布，在发觉自己的后脑勺垫在了更舒服的地方之后，含含糊糊地唔了两声，扭了扭，主动寻了个更舒服的睡姿。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越下越大，从雨滴连成雨丝，再从雨丝连成雨幕。
山本武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嘴角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
当初他和沢田纲吉两人先后告白，吓的还是个小姑娘的她一躲就是好几年，作为兄长的他又怎么会不理解她的心态？
无非是怕他和阿纲两人之间出现嫌隙罢了。
毕竟那一段时间里，彭格列确实不怎么安稳，阿纲他刚刚掌权，家族内反对这个长在日本的十代目的声音不少，忙起来更是没日没夜，再加上他和狱寺都是守护者中难得靠谱的，处理事情起来连轴转。
他本来也没打算在那种时候告白的，这已经成了他和阿纲两人之间的默契。
只是没想到有不长眼的敌人对她下了手，他也是一时情急，就说出了口，连带着旁边听到的阿纲也没忍住，结果吓得养好伤的那个人来了一出离家出走。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抚了抚怀中人的长发。
“每一次见到你都比前一次更喜欢你，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啊……”
山本武是个胆小鬼，在被拒绝之后，也只会趁对方熟睡的时候，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好啊。”
“唉？”抚摸着对方发丝的手陡然间停了下来，青年愣怔着眨了眨眼睛。
“阿月？”
“ZZZZZZ……”
“？？？？”
山本武敢用自己这双灵敏的过分的耳朵发誓，刚才绝对不是他的幻觉。
原本抚着她发顶的手微微下移，捧着她的脸颊转了过来，还在努力装睡的人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我听到了，所以不能反悔了哦。”微微俯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我们约定好了的，我会好好保护你，爱惜你，直至我生命的尽头。”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所以，请嫁给我吧，阿月。”
“好……”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山本武if——雨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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