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比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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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枝绘凜醒来的时候，汽车即将抵达目的地。肩处的负重已经撤去，她偏头，恰好撞上少年含笑的视线。
“好巧，正准备喊醒艾琳小姐。”
时枝绘凜才不信他所说的“好巧”，估计是没来得及收回视线而匆忙间找的说辞。
至于他的笑……比起内敛含蓄的情绪漩涡，她心中的天秤逐渐偏向他轻松自得的模样。
“嗯，下午好。”
刚睡醒，繁杂的念头占据脑海，但不影响她轻松交流。
时枝绘凜挺直腰背，扫了眼车内。
越前龙雅跟她打完招呼后就一上一下地抛橙子，越前龙马撑住下巴盯着窗外，奇柯仍坚守在枪击游戏的一线。
视线与莱因哈特在后视镜中对上，他们同时开口。
“队长，辛苦了。”
“休息得怎么样？”
莱因哈特等她先说。
“不错的体验，队长选车也很有经验呢。”时枝绘凜称赞道。
靠背的支撑性与柔软性极大地舒缓久坐的疲劳，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也并无大碍。
奇柯腾出手打了个响指：“拉尔夫可是拿出了大会中研究其他国家队的态度来选车的。”
“一笔不小的开销，确实需要做足功课。”她点点头。
“能得到你们的认可我很开心。”拉尔夫再次瞧了眼后视镜，温声安抚道，“龙马，很快就到了，再等等。”
“是，队长。”
“他啊……小不点儿现在一定很想拿上球拍打几球吧？”
越前龙雅收了橙子，习惯性地隔着帽子揉龙马的发顶。
“原来你这么急着被我打败吗？”越前龙马扶住帽子，漫不经心道，“好啊，我等着。”
“呐，小不点儿还跟以前一样不经逗。”越前龙雅摇头。
目的地到了，拉尔夫打着方向盘调整方向停车。杜杜也紧随而来。
奇柯一局游戏终了，好奇地探头问道：“对了，之前那场对决谁赢？你们的长盘打得太激烈了，有的机器已经停工，不好判别。”
原本安静充当旁观者的时枝绘凜颤了颤眼睫。
闻言，越前龙马愣住，看向时枝绘凜。
“不知道……啊，学姐一直在观战。”
越前龙马的声音闷闷的，似乎对于打得太投入却忘了记分而耿耿于怀。
“应该不太好判断。”越前龙雅附和，不在乎地摆手道，“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比。是这样吧，艾琳小姐？”
他笑着眨了眨眼。
车停了，拉尔夫和奇柯率先离座打开后排的车门。
时枝绘凜瞥了眼笑脸，边解开安全带边回答：“记不清了——对决结果不重要，解决‘吞噬’才是重点。”朝车外点了点头，“谢谢。”
“这样啊……”奇柯不无遗憾道。
车外温度比不上车内，但流通的空气让所有人都心情舒畅。
拉尔夫走在最前面，奇柯、杜杜和龙马并排走，时枝绘凜和越前龙雅又是远远地落在后面。
“18对16，你赢了。”时枝绘凜轻声道，“很巧，和之前的法网纪录一样。”
“还差得远呢。”越前龙雅语气懒散，“得感谢艾琳小姐配合，不然被小不点儿缠上可就麻烦了。”
他将作为谢礼的橙子塞到她手中，目光轻轻地落到前方的矮小背影上。
“大赛将至，在那之前有一场内战就行了。小柱子他……”时枝绘凜无奈地叹息，“遇强则强，脾气倔，挺怕他下一秒就缠着你进球场。”
越前龙雅反应极快：“很少听到艾琳小姐口头评价别人。喔，看样子小不点儿没少缠住你。”
“嗯，但基本被我挡回去了。难得回一趟学校……那么多课业等着我补，也是够呛的，偶尔才去网球场转转。”
越前龙雅想到那次，从日本训练基地出来后，顺路陪时枝绘凜去青春学园办理相关手续。
他只站在树荫下目送她进校园，再等着她出来。
“一直没问——你呢？和队长他们一所高中？”
少女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我么……目前还在休学，一直留在学校读书也太无趣了吧。”越前龙雅摊了摊手，“话说回来，各地学制不太一样，在美国我是高一生……按照日本的学制，我和艾琳小姐同一届。”他眼睛一亮，“艾琳小姐生日哪天？”
“怎么突然问这个？”时枝绘凜警觉，眉毛微蹙。
他们两人越走越慢，前方的杜杜和奇柯招手催促。
“龙雅——时枝——快一点哦！”
越前龙雅挥了挥手。他们不由得加快脚步。
“想知道艾琳小姐是我的学姐还是学妹。”笑意加深，他自顾自地喃喃，“既然是手冢同学的妹妹……不，要按照菊丸同学的生日来推算……我想想……”
但他很快挫败地拍了拍头，引来时枝绘凜的视线。
“哪怕考虑到日本的学年，也只能推断出大致的范围——11月底至来年4月初，艾琳小姐的生日就在其中一天。”
“我不过生日，没什么印象。”
“好巧，我也一样。”
没一句实话，都不敢给对方看护照。
少年笑了笑，又道：“我私心想继续称呼‘绘凜妹妹’，可——”
“闭嘴。”
两人对视一眼，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当时枝绘凜和越前龙雅一前一后进入商场时，拉尔夫已在和品牌负责人交涉，另外三人在东张西望。正是工作日，商场里除了工作人员，真正的购物者不多。
其实美国队订购的物品理应早早到达澳洲，却不凑巧地赶上因推迟退休而引起的罢工游行，效率跌至谷底。
他们这一组是负责着装、日常用品相关，另一组负责体育用品和通讯设备。
也用不着整支队伍来，但由于即将赶赴澳洲，拉尔夫索性将这次出行作为团建——大赛前的狂欢。
“狂欢就要有狂欢的样子啊！”奇柯摸了摸下巴，合掌一拍道，“龙马，跟我来——”
“奇、奇柯前辈……？！”
不等龙马反应，奇柯招呼杜杜，两人一道推搡着龙马前行。
“跟去看看？”
“还等什么？”
少男少女一拍即合。
刚进门就四处打量的几位转眼间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拉尔夫一人勤恳干正事。
“拉尔夫，你的队友们很有活力呢！看来这次的比赛很有胜算啊！”
品牌负责人是一位红发小眼的壮汉，笑起来的时候五官挤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滑稽极了。但他为人和善，精明却不斤斤计较。业内盛传——由他出面谈商单是品牌商最大的诚意。
美国队与其合作甚久。即使是史密斯先生上任，大刀阔斧地整改，动了顽固的利益链，掀翻油脂堆积的大蛋糕，也没有断掉与此品牌的合作。
“Where there is a will，there is a way——奈特先生，如今的美国队意志坚定、团结一心，必定能拿下期盼已久的胜利。”
拉尔夫以口头禅开门见山地回道。
藏拙与自谦是良好品德没错，但对本身的实力充满信心并壮志满怀也同样是一位优秀的领导者必备的素质。
奈特流露出赞赏之意，沉吟片刻，竟爽快地给出惊人的折扣价。
“就当为美国队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哈哈哈，年轻人们要加油啊！”
与国家队的未来深度绑定的年轻人们正在某一处大眼瞪小眼——
“奇柯前辈，”越前龙马盯了半晌，只觉得眼前的瓶瓶罐罐晃眼，“……这就是你说的‘狂欢’吗？”
“足足一个月的量——完美囊括大赛行程，一天一罐绝对管够，甚至还能和别人分享哦。”
奇柯一挥手，将其中一箱朝越前龙马面前推了推，确定自己没有出错。
趁商场促销，他一口气买下几箱汽水。
“一个月的汽水，”时枝绘凜皱眉，抬眼看向龙马，“和赌约有关？”
“……不是。”
越前龙马压低帽子，平静地否认道，但再多的也不愿意说了。
时枝绘凜转移目光。
见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奇柯不敢懈怠，摸了摸后脑勺：“时枝，放心好啦，这些只是给龙马的谢礼。”
——谢礼。
一回想这几天发生过什么事，时枝绘凜大概猜到了前因后果，不自在地撇开脸。
“后备箱可以放，但这些……难道也要托运到澳洲吗？”默了默，她又道。
一个月的量，三十瓶，明天的飞机。
“……”
没考虑周全，这次连奇柯也咳了咳，遗憾地摇头。
“那只能先将它们——”
“等等，留着吧。”商讨完相关事项的拉尔夫缓步走来，“后备箱空间足够，至于托运……可以办到。”
一听这话，旁观的越前龙雅弯腰拆开包装，他招来杜杜将汽水分给在场的人，确保人手一罐。
“现在解决一些也算减少部分麻烦了吧。”
他表情认真，很难让人看出是否在开玩笑。
但仔细一想——
挺有道理。
时枝绘凜接过汽水，没立刻开罐。她拿在手中把玩，稍一回想就记起有件重要的事情没说。
“队长，购物清单需要加物品。”
“嗯？”
“厚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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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时枝的提议，不然也太冷了。”
奇柯搓了搓手心，呵气取暖，一言博得多人的认可。
经历十五个小时左右的周转，一行人顺利抵达澳洲。
南半球应艳阳高照，温度甩洛杉矶的寒冬一局ACE球，但架不住海洋的影响，气候阴晴不定。
深夜的澳洲狂风大作，寒流席卷而来，紧急加购的厚外套成了最佳倚仗。等上了大巴，厚重的外套才被脱下。
这次行李由专车托运至将入住的酒店，乘客的位置绰绰有余。时枝绘凜一人坐在后排靠窗处，黑包占据邻座。
越前龙雅二话不说带着龙马坐在她的前排，一入座，迫不及待地转身搭话。
“看来艾琳小姐对澳洲很熟悉。”他指了指厚外套。
“待过一段时间。”
时枝绘凜揉了揉眉心，即使对调整时差一事很有经验，也还是感到不太舒服。
越前龙雅下意识拍了拍口袋，手一僵。
龙马歪头：“怎么了？”
“应该是没橙子吧。”时枝绘凜轻哼。
“国际航班有点麻烦。”越前龙雅略感无聊地盯着车顶，“刚刚忘买了。”
“澳洲的脐橙也不错，可以试试。”
“不如加州的橙子。”
时枝绘凜本是随口一提，但越前龙雅一步也不退让。
“澳洲。”
“加州。”
“澳洲。”
“加州。”
……
莫名的胜负欲。
“小不点儿，你来说说。”
两人同时看向龙马。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比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