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装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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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柯觉得近日的运气惨遭滑铁卢，基本都与越前龙雅和时枝绘凜这两人有关。
当他听从杜杜的提示，勾住越前龙马打听八卦时，阿兰和洛基就在对他挤眉弄眼，他不回头都知道话题相关者们将他捉了个正着。
可越前龙马被压得弯腰，只顾着挣脱压迫，没注意暗示。
“也许吧。”
他迟疑了会儿，在一张张或惊恐、或紧张的面容前缓缓道。
完了——
聚众打听八卦的队员们面如死灰，纷纷捂住脸，撇开头不敢与来的人对视。
后悔刚刚没和队长、杜杜他们离开。
“为什么？”
一道女声从背后传来。
越前龙马一讷，瞥了眼撒开手缩在一旁的奇柯。
……前辈太不仗义了。
“学姐，对不起。”
叹了声，他乖乖地站起来道歉，戴着帽子的脑袋耷拉下来。
“对不起！时枝同学！”
越前龙马话音刚落，奇柯“唰”地站起来，与他并排而立。
那一头束起的金发本就扎眼，外加奇柯略仓促，急着将注意力扯到自己身上，时枝绘凜如他所愿地转移了视线。
龙马反倒松了口气，收回之前暗戳戳的不满。
越前龙雅没打算插手，悠哉地拋着橙子跟在时枝绘凜身后。
他原本建议她假装没听见就好，谁料下一秒她撇了撇嘴：“我收回之前的话——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
他失笑，完全一副看戏的模样。
时枝绘凜只挑眉，重复先前的问题：“为什么？”
在场的人智商与情商都不差，只有在不在乎、关不关心的区别。
奇柯反应迅捷，知道无论再怎么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也无济于事。
越前龙马闻言抬头，眨了下琥珀瞳：“也许……你们没在一起吧。”
“……”
还能这样弥补吗？！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队员们惊得张嘴。
时枝绘凜感到一阵好笑，放下逗弄的心思。
“下午要去采购，你们先休息吧，我和队长会联系你们的。”
说完，招呼闲散的少年点餐。
越前龙雅将橙子塞入龙马怀中，分别拍了拍他和奇柯的肩。
“放轻松放轻松，我们没生气。不过……如果以后有类似的问题，我更希望听到‘在一起，并且很般配’的肯定回答呢。”他顿了顿，“还有，太过分了吧，只和艾琳小姐道歉，我也是当事人诶。”
不等回应，越前龙雅挥了挥手，快步跟上已走远的少女。
目视两人离开，众人卸下力气趴在桌子上。
“刚刚你也感觉到了吧？”
“是啊是啊，根本不敢插话。”
“不愧是时枝助……啊不，主教练！”
越前龙马眯眼：“奇柯前辈——”
“一周汽水！”
“葡萄味的，到U-17大赛结束。”狮子大张口，“麻烦前辈了。”
“……行！”奇柯咬牙答应。
一定不会再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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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眼见时枝绘凜露出明显的笑容，越前龙雅轻啧一声。
“我算是发现了，艾琳小姐的恶趣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哦？怎么说？”
“没有采纳我的建议呢，那可是最佳处理方式。那样的情境下，说什么话都不太好。”
可她明知道这点，还连问两次“为什么”。如果不是小不点儿急中生智推翻原有的回答，他也不得不搅局。
“问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他们长点记性。”时枝绘凜敛住笑，神色淡漠，“……无论是谁。”
边界感。
越前龙雅蓦地联想到这个词。
即使她表现得再怎么温和，也总会留有适当的距离，那道警戒线明晃晃地切割领地。
My home is my castle——她的口头禅。
“艾琳小姐，”越前龙雅皱眉唤了声，“你有朋友吗？”
“……你们都是。”
愣了会儿，时枝绘凜指了指他队服上的星条旗。
“除了我们。”
“青学的——”
“除了他们。”
“各校的正选——”
“除了他们。”
时枝绘凜瞬间沉默，用那双不含温度的黑瞳打量了他一眼。
过了片刻，她轻声道：“越前龙雅，问我之前，你先问问你自己。”
“嘛，谁知道呢。”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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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安排较轻松，全员分成两组去采购。
时枝绘凜、越前龙雅、越前龙马、拉尔夫、奇柯、杜杜一组，另一组由副将阿兰带领负责。
采购，并非真的要买到实物，多数只是实地检查物品质量，与合作商再次确认，然后直接发往澳洲备用。
至于为什么要选手们亲自来——
“相关的工作人员还在休假。”时枝绘凜正在确认购物清单，头也不抬道，“美国队的待遇一直这么好吗？”
“至少史密斯先生担任总教练后是这样。”拉尔夫悉心介绍，“总教练完善并落实多项规定，同时精简整改了多个部门，投资商丰足，资金链维系优良，现在绝大多数人都积极配合，效率比以前高。我也常常跟随总教练赴往位于各州的分部处理事务。”
时枝绘凜若有所思：“连职位调动这么重要的事情都通过电话联系，史密斯先生不在总部？”
“嗯，纽约分部有紧急公务处理，应该与地下球场有关。”
语毕，拉尔夫清点了这一组的人数，向一旁的杜杜确认：“杜杜，确定不和我们一起吗？”
杜杜甩了甩车钥匙，爽朗地笑道：“拉尔夫，你就放心吧。老规矩，我跟着你们。”
“……嗯？”越前龙马喝了口奇柯买的汽水，扶着下巴，难得地开口，“队长，多一人。”
去机场接应越前龙雅和越前龙马的那辆跑车后排只两座。
符合龙马口中“多一人”本人的时枝绘凜阅完长长的清单，终于抬头：“没关系，我可以乘地铁。就是有点麻烦，得提前出发。”
比起能跻身全球前十繁忙地铁排名的纽约地铁是连纽约土著都想回避的噩梦，洛杉矶的地铁却常被人遗忘。因居住与交通的分散化，汽车成为当地人的首选。
但时枝绘凜挺无所谓，都乐在其中。
“形形色色的乘客很有趣。”说着，她调出线路图，对比购物清单，思索最佳方案，“分头行动也不错……”
“艾琳小姐如果要单独行动，可以带上我，毕竟我才是你的热心向导。”消失了一会儿的越前龙雅拋着橙子走来，脸上是不变的淡笑，“不过要令亲爱的小姐失望了——”
“拉尔夫，拿来了。”与他同行的还有奇柯，他将物件交到拉尔夫手上，向时枝绘凜解释道，“时枝同学放心好啦，队长名下不止一辆车。”
“嗯，考虑到人数变化，将四座换成五座了。”接过车钥匙，拉尔夫点头致谢，“辛苦你们了。”
“拉尔夫喜欢开车兜风，平时能蹭上副驾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奇柯笑眯眯地看向越前龙马，目光扫过他手中的汽水，“可惜龙马年龄达不到，现在是没机会体验了。”
越前龙马抬眸：“喔……”
杜杜却提议：“兜风啊……不如龙马和我一起坐摩托吧？”
视线与自家哥哥对上，扫了眼拉尔夫手中的车钥匙，越前龙马弯唇拒绝了好意。
后排三座坐三人恰好合适，可坐两人则显得空阔。为了确保某种“合适”，越前龙马与越前龙雅无声达成协议。
座位足够，时枝绘凜放弃另谋出行方式。
杜杜单独骑摩托随行。拉尔夫开车，奇柯坐副驾驶，越前龙马一躬身，灵活地占据一边。
就剩时枝绘凜和越前龙雅僵持不下。
中间位置，两边都有人。
时枝绘凜顿住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地示意越前龙雅先入座，似乎靠窗才能让她安心。
通过异常堵塞的主干道后，外形精干内敛的深色汽车飞驰在车流量不算大的道路上。
起初大家兴致满满地交流见闻，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位都以独特的方式打发时间。
时枝绘凜抵着额角瞥向窗外，四季常青的棕榈树于朔风中挺立，高矮不一的平楼穿插于其中。色彩不单一，恰好缓解视觉疲劳。
她只能瞥向窗外。
车载音乐盘旋，无心也无法入眠。面前是质感细腻的Designo真皮，身边……
不同于之前的懒散模样，少年收回长腿缩在中间。即使他刻意往龙马那边挨着，衣摆与身体总时不时地触碰她。
他手中柳橙的清香充当起车载香水，时枝绘凜不经意间就想到那时她枕在他肩上休息时闻到的，气味如出一辙。
肩部猛地一沉，时枝绘凜回神——
越前龙雅不知什么时候阖上眼睛，歪倒在她身上。再一看那边，不愧是兄弟，龙马将帽子盖在脸上，也安然入睡。
拉尔夫通过后视镜瞥了眼后排，调低乐曲音量，升高车窗。
时枝绘凜身体僵硬、不敢动弹，努力忽视掉奇柯停下手中游戏、瞪眼张嘴的吃惊神情。
杜杜放慢车速，远远地跟着。
如果仅这样也没什么……
时枝绘凜抿唇盯住驾驶座后背，可……
少年垂着头，蹭了蹭她的肩。
时枝绘凜看不到他的面容，脑海里竟荒谬地浮现出一个念头——万幸的是她的衣服很干净。
肩部灼烧着，热意似能穿过衣衫亲吻她的肌肤。她耗费漫长的时间，逐渐松弛身体……
后排的三人都闭眼了。
龙马双手抱臂、脸上盖着帽子小憩，时枝绘凜与越前龙雅依偎在一起。
奇柯鬼使神差地抓拍住这千载难逢的一幕。三人合照一张，龙马单独一张，少男少女再合影一张。
他兴冲冲地拍完，刚放下手机准备转身，就对上少年倏然睁开的蓝瞳——
明亮而清澈，净如渊海。
……哈？！
奇柯错愕地眨了眨眼。
被他盯着的少年也轻轻眨了眨眼，眼中泛起笑意。
撞破了什么不得了事情的奇柯直在心中高呼“佩服”，他比了个了解的手势，动作迅速地将照片传给越前龙雅，传完后立刻删除。
越前龙雅张了张嘴，以口型无声道谢，而后蹭了蹭少女的衣衫，再次阖上双眼。
也不知道这家伙这一次是不是真睡了……
奇柯抽了抽嘴角，只祈祷万一暴露别扯上他就好。
一想到还有一个多月的汽水开销，他彻底没了打游戏的心思，恹恹地闭眼。
但……这样的感觉也不坏嘛。“变化自如的怪人”如此想着。
全车只一人睁眼了。
有幸围观全程的拉尔夫笑着摇了摇头，关掉音响。
宽敞的道路上，汽车与摩托匀速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装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