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养父的花样年华》陈妻

3、第三章

　　这个城市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阴云下冻雨，墨染开的天空使得每个外来人都觉得迷失而压抑。
　　艾雎站在阳台上，右臂依旧绑着绷带挂在身前，看着下边的院子，点漆般的眸子仿佛暗夜里的琉璃珠子，静静盯着下边墙外的马路街边，两只流浪狗在分食一只死去的猫的尸体。
　　“小艾呀，你刚出院没多久，别把窗户开太久，这几天降温，别受冻了。”
　　肖妈妈的声音在艾雎身后轻柔响起，艾雎闻言听话地关上了，坐回到饭桌上，肖战母亲正好端上了最后一道菜，艾雎这时才发现比平时多出了不少分量。
　　肖妈妈许是察觉到艾雎打量着桌子上的餐食，便解释，“战战昨天给我消息，今晚晚饭前就回来。”
　　艾雎点了点头，以示知晓。
　　距离她被肖医生收养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而肖战就在她被收养的当天就被总部调去外省出差了，所以这段时间里肖战母亲担任起了照顾她这个“半路杀出”的家庭成员。
　　肖妈妈是一个传统的人，教育宗旨一直都是少时认真读书，将来考大学，考研，找一个体面的工作结婚生子，当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发来的领养的消息的时候，心凉了大半，下意识地以为肖战是不是看破红尘正式加入丁克向她发出最后通牒。
　　当肖妈妈听到自己儿子办完手续接回艾雎来自己家里，激动得没放下菜刀就出来看，这架势活生生吓得肖战一马话都来不及说先一步转身抱住艾雎。
　　一出闹剧停息后，肖战没想到妈妈在看到艾雎的那一刻她便不再反感了，甚至在接下来的相处中生出来逐渐递增的好感。
　　“我听战战说过，你体质偏弱，所以先不用等肖战回来一块用餐，先吃着吧。”说话间，一碗盛好的海鲜粥放到了她艾雎面前，艾雎抬眸，幽亮的眸子渐渐舒开一抹笑意。
　　肖妈妈看着女孩乖巧的模样，忍不住逗弄地抹了一把其下巴，“快吃吧。”
　　时间又过了两个小时，晚风将阳台上的百合吹的摩挲作响，清晰得像是密密麻麻的耳边私语，扰人清梦。
　　艾雎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发现客厅只亮着沙发的一站台灯，肖妈妈歪着头睡着，桌子上的饭菜凉着显然没有人动过，正当她打算去悄悄提醒肖妈妈回房间睡时，却听到从阳台传来的异样声音。
　　艾雎下意识看过去，透过墙面大小的玻璃，有个瘦长的人影站在那里，整间屋子唯一的光亮只落在她与肖妈妈之间，模糊的未知视觉霎时在艾雎心脏放大了警惕与惧意。
　　这时艾雎感觉一丝一丝的凉意蔓延在自己的脖子，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被脖子上的一双大手狠狠扣住压在硬地板上，一声闷痛后，冰凉刺骨的麻意，呼吸瞬间凝滞在胸口。
　　艾雎用尽力气挣扎转回头看过去，却只是一个笼罩着黑的影子。
　　“艾雎，艾雎……”
　　醒来的过程尤为痛苦，突破牢笼的野蛮惊惧披头淋了一身，过了好久才意识到眼前人是晚归的肖战，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肖战抬手抚去艾雎额头的细汗，“做噩梦了是吗？”
　　艾雎不由重叹了一口气，胸中不再如刚才那般紧迫，点了点头。
　　肖战心下立即升起一阵不忍，将小小的人抱在怀里，艾雎顺势将头贴服在男人宽阔的怀里，“好了，别担心，我回来了。”
　　转而肖战又想起什么，又低语道，“明天h警官他们会过来询问做笔录，艾雎，你确定你可以记忆起火灾发生的情况吗？”
　　过了一会，艾雎没有任何回应，双目失神一般地望着，医生的敏锐感还是让肖战察觉到怀里女孩的些微急促的呼吸，紧张的情绪在缓缓扩散。
　　“好了，别想了，”肖战抚摸艾雎的鬓发至额头，“明天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说多少证词或是不说，没有人会怪你。”
　　艾雎依言点了点头，得到肯定回应，肖战这才松下心，渐渐地，直到女孩安然睡去，肖战才悄声出门。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审讯室里，艾雎和肖战坐在椅子上，等着那俩个警察的到来。
　　过了一会，俩人进来屋内，年轻的那位警察看到艾雎时，主动笑着招呼。
　　“嘿，妹妹，还记得我吗？那天是我把你送到了医院呢。”
　　艾雎抬眼看他，只笑了笑，伸出唯一能动的左手示意与年轻警察握手。
　　见此举动，肖战和俩个警察皆是当下松了口气，看来目前艾雎的状态还算不错。
　　“这不是生理问题，是心理问题，她的喉咙发声带没有任何损伤，应是火灾给她带来的巨大恐惧压力造成她精神上的过度紧张，从而导致她无法出声。”
　　肖战的同事精神科医生如是说道。
　　老警察坐下后，笑容亲和说道，“艾雎小朋友，你放心，叔叔不会逼你想起所有，一切以你为主，如果接下来的提问中你感觉不舒服，不想回答的就示意我们，我们立刻停止好吗？”
　　艾雎闻言，乖乖点头，旁边的肖战随之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因为艾雎不能开口，也不会很多手语，老警察给了她一个本子，可以把想说的话用左手写下来。
　　“好，我们是A市公安局B城派出所的民警，现依法对艾雎你进行询问……”
　　询问过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肖战看到艾雎由于用不惯左手，有的字歪扭暴走在纸上，突然想起他决定领养的那天老警察给他打的电话。
　　……
　　“肖医生，Anna总部院长找过艾雎了吗？”
　　“院长来过，怎么了？”
　　“他可真够快的。是这样，肖医生，我们在火灾现场找到了五具尸体，都是十三四五岁，根据尸检，我们发现他们这群孩子生前遭受过非人待遇，还都来自不同分校区，这个总部院长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h警官，我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跟电话那头聊完之后，他回到病房里，发现中午那些礼品盒都不见了，护士说是艾雎要求的全都被扔进垃圾箱里，连床头的花都换成了肖战给她买的那束康乃馨。
　　艾雎坐在床上，细心剥着他送的橘子，见肖战进来了，浅笑着将剥好的橘子抬手递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