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精灵（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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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米西低下头去，看着掌心的两条链子，脑海中回想着雪神对它们的称呼。
“审判者”和“评判”的事情离他还遥远，大约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供他思考。而且关于这件事的信息太少，根本无法进行分析。所以他决定将它先放一放，还是先考虑当下的事情。
比如他手中的，“水法则”，“水池”和“木池”。
“法则”这个词，他是听过的，大意不过是法度、规则。但是，“水”和“法则”这两个单词联系在一起，就有一点令人迷惑了。
是水的规则吗？水这种物质、或者说元素，存在的规则？
这种规则为什么会具象成他手中的一根链条？
就算规则的具象化是链条的形状，也应该是那个石洞中的那些巨大锁链的模样吧？更何况那里在雪神口中还叫“法则空间”，祂还说过它在世界之外，法则被存放在那里似乎才更为合理吧？
如果他手中的是“法则”，那些链条又是什么？
……还有，雪神只说了那个地方诸神无法窥伺，却完全没告诉他怎么再次去到那里……真是令人头疼。
倒是“池”这个词，虽然有点奇奇怪怪的，但是相比于法则倒是好理解一些。
他是去过那片含有大量水特性神力的“海洋”的，或许在神的眼中，那不过是一个水池而已。而木池，则意味着含着木特性神力的“池”。
另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是他到底掌握了什么权柄？又是怎么掌握的？神的能力要怎么学？
——米西倒是没在要不要使用雪神的力量这件事上纠结。
虽然可能有着风险，但是这是迄今为止他接触到的唯一一个能对诸神的力量进行了解的渠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
知己知彼，是很重要的事情。虽然他不一定就会与诸神彻底对立——审判者审判诸神什么的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毕竟是雪神一面之词——但他也确实很想知道诸神的力量源泉，以及，信仰对祂们到底有什么用。
至于雪神……
反正他现在肯定打不过一个神，除了保持警惕也没有什么办法。好在祂看起来不准备直接将他杀死。
既然这样，眼下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就很清晰了。首先是确定诸神确实无法窥伺这里，其次是研究这几个东西的用法和学习神力的使用，最后则是想出一个能合理解释自己在这山洞里都做了些什么的说法……
哦，还有重新“制作”出那些鸟儿，或者也想一个办法解释为什么那么多鸟儿会突然消失。
米西深深地叹了口气，向后仰躺下去。
总觉得要做的事情好多啊。要是把这些事情做完再出发，他还能顺利地在计划的时间内到达永夜之渊吗？
……不管了，一步步地把要做的事情完成就好了。计划也不是不可改变。
那么，第一步要做的事，就是测试诸神能否窥伺这里。
有什么办法呢？
米西歪歪头，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就这么决定啦，先对光明神进行一波威逼利诱。
比如：
“在雪神的建议之下，我决定跟您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商谈，就我的信仰问题展开一些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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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试探之后，确定诸神确实无法窥伺雪神的山洞之后，米西在山洞中度过了愉快的三天。
三天的时间其实不够他学会太多东西。至少，关于神的能力他是一样都没学会，甚至连神的能力有什么都不知道。
唯二的进展之一，是他学会了如何进入法则空间。
只要将意识凝注在“水池”中，就可以进入到水池内部。然后通过跟之前完全一样的操作，就可以进入法则空间，然后顺着法则锁链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使得他有了离开这个山洞的底气。
——即使离开了这里，他也有足够安全的地方，供他对神和神力进行研究。
另一个进展研究出了独特的神力使用技巧。
就像从光明神那里借取神力一样，他找到了向自己借取神力的方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没有水系天赋，他也可以使用那根扭曲的法杖使用很多水系魔法。
米西自己也清楚，这样的研究方向绝对是跑偏了的。没有神会费力气向自己借神力用，祂们肯定有直接运用神力的方法。
不过这技巧也不能说没有用。
至少，它为他窝在这里的三天时间，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在见过了雪神之后，我拥有了使用更高阶水系魔法的能力！这几天一直在认真练习！”
为了证明自己的勤奋，米西还抽空去外面试验了几种水系魔法。而此时，在离开之前，他决定再表演一次。
当然，也确实是要试一试自己的能力。
在山洞里练习的过程中，他已经确定了自己至少能够施展六阶的水系魔法——再高等级的魔法他就完全不了解了、甚至连有哪些都不清楚。
但他只能确定自己“会用”，无法确定自己释放魔法的精度和所需时间。所以他现在需要想一个办法来测试一下。
走出山洞，米西四处张望着，最终锁定了今天用于练习魔法的工具——一只兔子。
兔子的反应速度很快，是一个不错的测试“工具”。
米西迅速地制定了这次实验的计划，小心翼翼地尾随在兔子身后，等着兔子停下来的时机。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追踪兔子的时候，一只尊奉了大地母神指令的精灵，正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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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枯叶飘落在风中，林间飘着轻盈的雪花~”
“艾布纳走过那寂静的森林，歌声唤醒绯红的晚霞~”
迎着夕阳，年少的精灵唱着歌儿从山林间穿过。
精灵们向来是不会走人类开辟出的道路的。相比于那些“平整”的道路，他们更喜欢生机勃勃的草木和其间的生灵。
而他们也擅长走这些未被开辟过的山路。
森林是精灵的朋友，每一棵树都会为精灵指引方向，即使是荆棘也会为他们让开道路。
艾布纳现在正是这样在山林间穿行着。他的身体轻盈而灵活，动作轻巧而迅捷，即使是在这茂密的丛林和积雪的林地上奔跑也毫不费力，甚至颇有余力地哼着自己现编的曲子。
每一个精灵都是艺术家，他们天生能歌善舞，并深爱着音乐。艾布纳尤其如此。
打从一降生，他的卓越的音乐天赋便显露了出来。有不少精灵信誓旦旦地说，他小的时候，连哭声和笑声都是带着韵律的——虽然这显然是开玩笑，但艾布纳确实有着不错的天赋，又有着与生俱来的清澈、优雅的音色，小小年纪便已经成了最受欢迎的歌者之一。
然而近些年他的爱好发生了些改变。相比于精灵们普遍喜爱的纯粹的音乐和自然的声音，现在的他更偏爱于在人类世界中流行的诗歌。
那文字的韵律和节奏、辞藻的华丽和美好，都深深地令他着迷。
所以他离开了从小生活的索思雨林，来到了人类的世界中。
不过，此时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却不仅仅是研究和创作诗歌而已。
——当然，无论在做什么，他都不会停止唱歌就是了。
就像现在，虽然只是平平无奇地在山间行走，根本没有什么可唱的，但他还是会就着眼前的场景编出不错的诗歌。就算是实在找不到可唱的东西，他还可以夸夸自己——
“精灵唱着可爱的歌曲，他在歌唱冬日的山林~”
“他在歌唱温柔的冬风，他还——”
但歌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了。
“——咦？”
艾布纳发出一个代表了疑问的短音，停住了脚步，扭过头，向右看去。
在他看着的方向上，一个金发的人类少年正以很别扭但也挺隐蔽的姿势趴在树边，背对着他。
似乎是感觉到他停了下来，少年缓慢无声地将头转向他，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朝他眨了一下右眼。
艾布纳想了想，作了一个不再说话的手势，然后原地跳起来，轻轻落在旁边一棵树的顶端，小心地没有碰落哪怕一片雪花。
这里有更好的视角，或许可以看见少年在做什么——
只见那少年已经回过头去，专注地看着……一只兔子。
那是只雪白而肥硕的兔子，烤起来一定很香。不过少年却不像是急着要烤它的样子，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它，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艾布纳好奇地看着，不再出声了。而那只兔子正享受着难得的“平静”，专心致志又有点蠢兮兮地吃着草，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人和一个精灵盯上了。
稍微过了一会儿，艾布纳看到少年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奇异地扭曲着的漆黑树枝，将那树枝的一端指向兔子。
——即使是身为精灵的他，一时之间也没有看出来那根树枝到底属于什么树……到底什么树能长出这么扭曲的树枝啊！
不远处，少年突然打了个响指。
那兔子立即受了惊地抬头，紧接着就向远处快速跑去。
然而这似乎正趁了少年的意，他略微晃动着手中的树枝，让它指向兔子奔跑方向的前面一点，于是兔子的前方突兀地出现了手掌宽、胳膊长的一小条冰带。
猝不及防之下，兔子一个脚滑，前行的姿势还没有改变，身体已经斜着、沿冰带的方向飞了出去。
少年肩膀耸动了两下，艾布纳发誓他听见了少年放得很轻但充满幸灾乐祸的笑声。
艾布纳有感到震惊。
还没等他想好要如何评价刚刚这一波操作，少年已经很快地站起身来，朝他招招手，笑容灿烂道：“你好呀，精灵！你的歌很好听！”
“谢谢你，人类。”
说完这句话，艾布纳立即闭上嘴，试图压下自己的求知欲。但他终究还是失败了。
——他一向是个充满好奇心的精灵。
“你刚刚是在做什么？”他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精灵（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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