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父亲（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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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神儿的功夫，泽维尔已经顺利找到了与婴儿相处的诀窍。
一闪而逝的杀机被彻底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 ，是如春风般温柔和缓的气息。
他是擅长伪装的人，尤其擅长模仿，此时似乎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神情，给人的感觉便已经完全不同——变成了布莱斯夫人很像的模样，而且在瞬息之间越来越像，逐渐趋于完全一致了。
米西叹为观止。
小米西对于这种变化显然极为受用。此时他才几个月大，对很多事情还没有什么分辨能力，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之后，便很快安静放松了下来，又一次伸出小手去抓泽维尔的头发。
米西发现，幼年的自己似乎对泽维尔的头发有着极强的兴趣。他不能完全得知幼年自己的心理活动，所以并不知道这种兴趣的具体来源，只能感觉到从幼年自己那里传来的强烈的好奇感。
可是，就算他完全切换到幼年自己的视角和感官，也完全看不出泽维尔的头发到底有什么稀奇之处……他又不是没见过金色头发的人。
泽维尔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了小米西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他想了想，伸出手，一缕风化作风刃，将几根发丝裁下。
米西明显地看到，幼年米西的眼睛亮起来，死死地盯着那几根掉落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攥进手里。满足的情绪传递到米西心中。
令人惊奇的是，米西隐约感觉到，那几根头发在微微发烫。
“很多特殊种族，都有存储一些魔力随身携带的习惯——或者叫能力。”泽维尔似乎知道米西心中的疑惑，解释了一句，“龙的鳞片天生可以非常好地存储魔力，所以，你往往可以凭借龙的颜色，判断它的魔力类型，红龙经常是火系，蓝龙经常是水系……等等。”
“而我，”他说，“我是个龙语魔法师，我的绝大多数术式都是从龙那里习得的，所以我也必须把魔力存储在身上，比如头发里。好在我的头发不会因此变色。”
米西：……
充满魔力的头发什么的……好怪哦。
“说回正经的。”泽维尔说道，“之前说到，你所熟知的诸神，在旧神时代即将落幕的时候出现了——并掠夺了权柄和信仰，成为了新的神祇。
“而另一方面，本就已经处于黄昏的旧神，在这个过程中，并未完全消弭。
“你将来……或者可能，已经见过一些旧神了。如果那样的话，你想必已经知道，旧神并没有完全消失，还有少量的旧神改头换面，苟延残喘……并图谋着重新回到世界中央。”
米西下意识点了点头。虽然泽维尔并不能看得见他。
他已经见过了雪神。从雪神对其他旧神的称呼——什么蘑菇神风筝神烤炉神之类，也完全可以推断出，这些旧神早已不复往日荣光。
但祂们显然还有所图谋。
祂们也清楚“审判者”的存在，还意图夺取这个身份。还有暗夜神带他去的那个奇怪的空间，似乎也是旧神留下的后手。
“你需要对他们保持警惕。”泽维尔说。
“他们本该消失的。但是新神的出现扰乱了世界运行的秩序，给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而他们显然不想消失。”
“至于他们最后到底会不会消失……”泽维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跟你有关系。或者说取决于你。这也与你的审判者身份有关。”
“现在确定还存在的旧神只有四位，是曾经掌控着土、水、风、火权柄的神，现在都已经改头换面，具体叫什么、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了。
“值得一提的是，土、水、风、火，正是除时间、空间以外仅存的，没有落入新神手中的法则。这六种法则对应的能量，是当前仅存的、人类可以随意操控的能量，也就是所谓的魔法。
“魔法与神术本无不同。在远古时期，它们可以说是完全相同存在。只是在新神出现之后，新神将一些能量据为己有，变成了必须有他们许可才能使用的东西……
“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一个猜测是，这与他们所提出的‘教义’的概念有关系。原因有两个。
“其一是，我想不出这个东西的存在还能有什么其他作用。诸神明显是商量好的，一人找一个词作为教义。如此刻意的行为，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其二是，这正是他们与旧神最大的区别之一。旧神也使信徒创建神教，传播信仰，但，他们却没有‘核心教义’这样的说法。”
他停顿了一下。
米西试着用“时钟”把时间流速调慢，趁机思考了一下这段话。
他其实也一直很好奇，“教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诸神为什么会不约而同地如此强调它。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其实也跟精灵艾布纳聊过这个问题，但并没有得到答案。
后来进入深渊，他其实也想问问暗夜神和深渊生物们的看法来着，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此时，泽维尔提出的这个猜测，令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兴奋感。
这个问题的关键点就在于——
这是诸神统一的行为。
诸神之间并不和睦，米西一直清楚这一点。能让诸神放下成见，一起去做同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必然意义非凡。
而米西所知道的，另一件令很多神祇不顾一切也要做到的事情……是“突破”：获得他的信仰，以获得能力上的突破。
那么，就会有这样的可能，诸神制定教义，是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
相同或者相似的行为，往往会得到相似的结果。那么，想要知道教义的作用，只要看诸神有什么共同或共通的能力就可以了。
限制其他人使用自己所持法则对应的能量，显然是诸神所共有的能力之一。
……所以，就米西看来，泽维尔的推测，很可能正是事实真相。
时钟拨回原速，泽维尔已经开始了下一个话题——也是米西最为期待的话题。
.“说完了旧神和新神，”他说，“就轮到你了。关于你，关于你从哪里来，关于审判者……相信你也对这个问题好奇已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父亲（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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