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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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温度因夜雨骤降。
唐潜套上高领卫衣，隔断贴严严实实敷在后颈，百无聊赖靠着墙。
而五班同学几乎都察觉到他们的校霸同志，这两天的不同之处。
——不但没有踩点儿进门，还都提前了二十多分钟。面色依旧带着病态，却哼着小曲。桌上还大大方方摆了个保温杯。
总之哪儿都不正常。
“潜哥今天也这么早啊。”刘燃照旧拖着半梦半醒的黑子进班，险些被这一幕戳破眼球。
他昨天回家还跟黑子打赌，看来输了。
唐潜慢悠悠摘下一边耳机，拧开杯盖，拿冒白烟的热水做了个举杯动作，“早。”
黑子也被吓醒，抬眼看电子钟：“额……是挺早。”转念一想，刘燃要给自己买一周早饭，还是高兴起来。
两个憨憨靠近，端详着他们大哥如沐春风的享受表情，不合时宜道。
“有两个坏消息，潜哥你想听哪个？”
唐潜笑：“怎么，曾胖子变成我们班主任了？”
黑子砸吧两下嘴，“倒没有这么极端。咳咳……就我俩路过三班的时候，遇见女神家里人，把她的书全打包带走了。”
唐潜甚至悠哉地喝口热水：“哦，还有呢？”
刘燃扒开前头傻住的大个儿，老学究地推推眼镜，举起手机：“看见没，哥。”
唐大哥自以为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但瞥见页面加黑居中的标题后，依旧背脊一凉。
——年度最佳CP排行榜？？？
所以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几秒后，唐潜于投票详情中看见排名第五——付让X唐潜。
评论区更是吵开了锅。
[是哪个脑子不好的搞出这么个□□]
[跟楼上，CP可以冷门，但绝对不能邪门。]
[死对头那么香，怎么邪门了？]
[挺三哥，死对头＋青梅竹马awsl]
[本人看到会不高兴，劝删。]
[你是本人吗？怎么知道他俩不高兴了？]
[付爷去外地展览会了，各位勿cue]
[嘿，你们有完没完，赶紧把我们大哥的名儿删了!]
[活捉校霸同伙。]
[……]
唐潜随手翻过，又返回顶端，视线凝聚于排行榜。
付让X张曦。
没关系，她走了。
付让X林晚歌。
没事儿，上届女神。
曾胖子X罗主任。
……这才叫邪门。
付让X李晟辰。
唐潜动作慢下来，水杯稳稳当当摔桌上，笑问：“都瞎了么？”
对面俩人怔了怔。
“潜哥，别气别气，我们这就去找个管理员把帖子删了。”
黑子隐忍着怒气瞪刘燃，低声骂：“靠你不是说没事儿吗？”
谁料半分钟后，他们大哥破天荒自己调节了情绪，“行了，没生气。”
唐潜打发走他俩，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点开讯息。
[别忘记吃药。]
看完做贼似的迅速锁屏，巡视四下无人靠近，复又戳开对话框。
回复：[哦。]
随即再次锁屏，唇角上扬着等待什么。
手机震动。
他飞速点开新讯息。
[唐潜，你他妈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褚黄毛几个大字落在来信人备注上。
“靠……”晦气。
[图.jpg]
唐潜翻个白眼，点开。
是上回被迫做模特时拍的照片，只露出蝴蝶骨下至脚踝。
黑色纱裙，线条流畅的手臂，微微凸起几条血管脉络的手背。全篇黑白，除指节分明间，夹着枝艳红色玫瑰。
[哦，不好意思发错了。是这张。]
[图.jpg]
唐潜再次戳开。
赫然出现一张荣誉证书。
黄毛那家伙……居然还能获奖？
不是，他的人设难道不是不学无术、样样垃圾的富二代吗？
他一时间不晓得怎么回复。
对面却是轰炸式骚扰。
[怎么？傻眼了？]
[看在有你一星半点功劳的面子上，晚上请你喝酒!来不来!]
唐潜：[不来。]
[？？？]
[诶呀，我知道你妈去国外找你爸了，就叫司机送你来我这边就行。]
唐潜：[不去，感冒了。]
褚黄毛：[别啊，知道这事儿的就你我和付让，我总不能找他来吧。]
唐潜：[怎么不能找他？]
[……诶呀，多没意思，之前一个班又不是没聚过。来吧来吧，看在你感冒的份上，改吃火锅。]
唐潜：[好。]
[哈哈哈哈哈哈可以!那就第三节课下课，我开车接你(墨镜)。]
唐潜：[放学去。]
褚黄毛：[……]
[……行行行。]
……
一辆骚绿色跑车播放着振耳摇滚乐，招摇泊在四中校门前。
距离放学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唐潜才慢悠悠从人堆儿里晃出来。
背后还带了仨人。
“褚已晨，把声儿关了，罗默你跟他俩坐后头啊，学长有点儿感冒。”他拉开后座车门，伙同周澄把还在挣扎的刘燃丢了进去。
随后坐入副驾驶，直面褚黄毛那张和车一个色儿的脸。
“愣着干嘛，没见过带亲友的？”
唐潜从背包中端出保温杯，睨一眼他，“开车开车”
“操，唐潜真有你的。”褚已晨撇嘴，踩下油门踏板。
没多久，四人来到市中心某价位不菲的餐厅。被服务生引着，上到二楼包间。
“怎么唐潜，怕我趁机占你便宜啊？”黄毛咬牙切齿着笑，菜单捏地变形。
“怕你趁机拍我。”唐潜随意勾了几道，把菜单传给罗默。
褚已晨没话可讲，默默把藏着相机的包往后塞。
“搞艺术的多半都是你这种变态，不得不防。”他撇嘴，火锅筷搅着蘸料。
“切，今天爸爸高兴，就当你夸我了。”
唐爵摸摸后颈，笑着白了他一眼。
谁料黄毛一口啤酒差点儿喷出来，眯眼往他周围的几人看了圈，评价：“怎么感觉这几天你变了。”
“嗯？”
“变的有母性光辉了，就跟当妈似的。”
唐潜一口饮料也险些喷出来：“咳咳……黄毛你脑子被砸了？”
黄毛得意洋洋，越看越带劲：“诶你还别说，总感觉你现在跟个新婚后的omega似的。”
“滚。”
“诶，大家既然是唐妈妈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别客气别客气。”
黑子刘燃知道他们大哥亲和力好，但还是没料到能跟天天呛嘴的褚已晨成了朋友。
下午听说有个聚餐，还以为是和什么人。
服务生把菜上完，合住房门。
唐潜磨磨蹭蹭给林晓晓发了几条消息。
——之前欠她的付让照片。
发完后还逐一点开仔细打量，道：“诶褚已晨，你以前也这么大手大脚吗？”
黄毛今天异常善谈：“那当然，只要我在的班，大家聚餐都没花过自己的钱——额……”
黑子噗嗤一声儿笑出来：“怎么，想到谁了？”
褚已晨挑眉，大言不惭：“嘿，你们学生会私底下聊的挺多？”
说着，直接坦白：“我之前和付让一个班，也这么干过。操，一群人好劝歹劝终于把人请来了，结果omega甚至beta全程围着他一人，一晚下来，徒添种被风级委员全程监督的感觉。”
他喝了口啤酒，继续：“结果人家还嫌无聊，提前刷卡结了所有账走了。”
周澄跟着乐：“听之前的学姐说，付学长走之前，还叮嘱让他们早点回家。”
真就……我的同龄班长像老父亲那样把我们疼爱。
唐潜没忍住笑出来，“他从小就这样。”
也不管什么“死对头”身份，开始抖落某人的事际。
“小时候，邻居有个妹妹去他家找他，说是想让他教自己画画。付让也没拒绝，铺开纸就让妹妹画一副。
邻居妹妹没多想，画完后呈上去，结果付让说：‘画的比我好，教不了。’说完就送客了。”
于是众人开展一种拿不在场人士开涮的诡异聊天风格，越吃越嗨。
褚已晨甚至趁着唐潜出门，把那副引以为傲的摄影作品拿出来。
至于唐潜为什么中途离开，是因为回复林晓晓满屏尖叫式感谢时，好死不死突然又看见个红点儿。
是魏阿姨。
[糖糖，小让刚刚打电话了，问我你干嘛去了。]
唐潜：[所以您……]
[放心，阿姨说你去自习室了(微笑)]
唐潜：？!
紧接着，他又收到条消息。
付让：[去哪儿了？]
他不敢回也不敢不回，颤颤巍巍端着手机里的消息，去了洗手间。
对着镜子端详过不怎么红的脸，他打算出其不意。——拨了个电话过去。
对方接通，先是没说话。
“额……付、付让？”
[嗯，有什么事儿。]
“？？？”操，小绿茶。
[那儿还疼吗？]
“!!!”哪、哪儿？
[脖子。]
“不疼……就个牙印，早就不疼了。”
[好，你在外面吗？]
“不不在里面，不是，在吃饭。”唐潜开始原地打转。
对面没立即回应，他趁着这股劲儿，一股脑道：“和刘燃周澄罗默黄毛，吃的火锅没喝酒。”
付让似乎笑了：[嗯好，早回家，我去洗澡了。]
唐潜独自僵硬在洗手间内：“好、好，你去吧我那个……再见。”
飞速挂断。
他快走几步奔去洗手台，对着镜中满脸涨红的人捂住嘴巴。
靠，他……刚刚笑得真好听。
浑浑噩噩再回包间时，众人已经开始讨论“艺术与哲学”。
他深感自己痴心美色“俗不可耐”，不方便参与讨论。
“一看就是个男性，骨骼发育不是beta就是alpha，可是他却穿着女性的裙子，我猜……可能主题是穿衣自由？或者情感表达自由？”罗默小小声说话。
“还是学妹懂我!来来来接着说。”
“你们看，他虽然手拿玫瑰，却是背在后面的，可能是去告白的路上，或者正等待爱人来，想给他个惊喜。”
“不过整张图片都是黑白色，像是平凡而无声无息的存在，虽然主人公穿着奔放，却可能是个不善表达的人。
但就算这样，他手中的玫瑰还是艳红的，他的爱意可能比任何人都赤裸裸展现在爱人面前。”
褚已晨难得露出正经表情，笑盈盈道：“你们想看看我的配文吗？”
唐潜看见一张颜色更暗的明信片被搁置在桌面，上头用赤红的笔记写道：
——你冷如冰窖却让我脸红心跳甚至鬼迷心窍。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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