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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女人猛于虎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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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亮,昭禾睡得心满意足起床,吃完早膳在庭院中散步时发现平安在远处鬼鬼祟祟、一脸凝重。
她径直走向平安,拦住他的去路,“你怎么在这?有何事吗?”
“也无事.......只是有点担心我哥。”
平安尴尬笑了笑,对她这位嫂嫂总感到一股不怒自威,可能因为她毕竟还是郡主身份。
“你担心他干吗?”
“我听闻大哥昨夜宿在书房,你们新婚才两天,莫非是我哥不解风情惹嫂子你生气了?”
“额........”,昭禾愣住,她和谢玉芝的婚事说来话长,两人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恩爱夫妻,这事也不能告诉平安他们呀。
“昨晚......昨晚........”,昭禾尴尬的解释,可怎么也想不出好借口,此时管家及时出现,慌忙喊道,“夫人,门外有位公子要见您。”
“好嘞,我现在就过去!”
昭禾舒了一口气,一路小跑赶到前庭。留下一脸呆滞的平安,“我哥到底得罪公主啥了.......刚成婚就发配冷宫,说出来也太掉价了。”
........
昭禾赶到正门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瑾瑜!他衣衫褴褛,下巴上冒着胡渣,一脸的沧桑疲倦。
“瑾瑜!你来了!你怎么在这!母亲她们怎么样了?”
“郡主,上次你不见了,我便带着墨香在城中蛰伏寻找,后来听闻你嫁给谢公子,今日特意来求证,见到你平安无事我们便心安了。”
“都是我没用,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我如今在谢府暂无危险,你带着墨香去城外和母亲她们汇合吧,以后你便是自由的了。”
“不可!”,瑾瑜固执摇头,一脸决绝,“瑾瑜愿一世追随郡主,哪里不去,还望郡主不要赶我走。”
“跟着我前途未卜,你再考虑考虑。”,昭禾充满歉意,可一想到偌大的齐家东奔西逃人丁凋零,不免愤恨,“你想好了,即使现在我有谢府可以依靠,你跟着我也绝不轻松,可真的愿意?”
“当然愿意!”
“那好,你跟着管家洗漱休息,以后就留在我身边。”
看着瑾瑜离开,昭禾忽然想到,昨晚睡书房的谢玉芝怎么样了?得赶紧和他想好借口,瞒过平安,想到此处,她匆忙赶去书房。
“扣扣扣——”
门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开门,昭禾估摸着谢玉芝不在里面,怕是一早就出门了。
昭禾转身准备离开,忽然一瞬间想到了什么驻足不前。
谢玉芝如今升迁到督察院,以他如今的身份,定能查阅以往案卷的卷宗,若是得到他的印章或是腰牌........
想到此处,她恋恋不舍地看着朱红色的门扉,神不知鬼不觉地推开。
吱呀一声,门轻轻被推开,一张堆满了书信的海棠纹长桌映入眼前,昭禾吸了口气,开始在桌前翻箱倒柜,东翻西找。
她一边谨慎地翻找一边警惕外面的脚步声,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吱——呀——”
听见推门声,昭禾迅速收好抽屉,跑到书架前。
“你怎么在这里?”
穿着朱红色官服的谢玉芝面如冠玉,眼如星辰,正好奇地看着屋内的昭禾。
“我为何不能在这?我如今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谢夫人,府中我哪里去不得?”
昭禾故意耸肩,语气嚣张面色带着俏皮的笑意,“我听平安说,你昨夜睡在书房我便过来看看。”
他面色一红,不自然转过眸看着门外。
“这里你是睡在这张长榻上吗?”,昭禾指着屏风后一张单薄的红木长榻感慨,“以后你还是睡在寝殿吧,刚成婚的夫妻哪有分床而卧的?不用顾忌我,名义上我还是你的妻子。”
谢玉芝回头看她,见她面色坦荡心平气和,可他心中却波涛汹涌,翻山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听你的。”
他猛然点头,昭禾笑了笑,百无聊赖地翻阅书架上的古籍,忽然看到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这是什么!”
她惊讶道,可还没有打开就被谢玉芝夺走。
“没什么。”,谢玉芝塞入怀中,一脸淡然。
“哦?没什么不能让我看?”,昭禾狐疑地盯着他,双眼都是好奇,这个呆瓜怎么也有秘密了?
“罢了,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了。”,昭禾打了个哈欠,与他擦身而过,谢玉芝紧张的心逐渐放下。
“别动!你脸上有脏东西!”,走至一半的昭禾忽然停在他面前,还严肃地盯着他的脸,这下好了,他平静的心再次动摇,面颊也不自然变红。
“我的脸......有什么脏东西?”,他说着就准备上手去擦,被昭禾拉住袖子制止,“别动,我来帮你!你眼睛闭上。”
“哦......”
冰凉的拇指触上他的脸颊,谢玉芝不自然地打了个冷颤,“好了吗?快点!”
“好——了——你输了!”
调皮的笑声传来,谢玉芝发觉不对,猛然睁开眼,发现远处的昭禾正拿着那个精致木盒开心地朝他耀武扬威,他这才反应过来被她耍了!
“你——”
“谢大人,你的防备意识太差了!若是刺客早就得手了,今日就给你一个教训,这宝贝我看完再还给你!”
昭禾叉腰得意说道,看着谢玉芝气得瞪她许久,才拿着木盒溜走。
谢玉芝:“女人猛于虎也。”
.........
傍晚,霞光消散,月色缠绵,清风带着几丝凉意。
沐浴后的谢玉芝在庭院中踱步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入厢房。
推门而入,红烛缭绕,墨发垂肩的昭禾穿着寝衣在躺在摇椅上,她看到谢玉芝眼神也微微一动,随即恢复如初。
四目相对,两人皆有些尴尬,最终是昭禾打破了沉寂。
“你那精致的小木盒到底藏着什么?我下午跑得快了,回来竟发现木盒掉了,也不知掉在何处?不会里面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吧!”
“啊?这样啊!”,谢玉芝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竟笑了起来,“木盒里面倒不是什么宝贝,可是.......”
昭禾紧张地看着她,有几分单纯可爱。
“可是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谢玉芝坏笑着挑衅!
“你敢耍我!”,昭禾反应过来,将手中的东西砸过去!
谢玉芝敏捷伸出接住,看清后面色一滞:“........”
昭禾:“!”,怎么把袜子扔过去了?还好是洗过的。
“那个.......今晚你睡床,我睡这张榻上。”
昭禾迅速转过话题,谢玉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默不作声,淡定地打开柜子将多余的棉被抱出来。
“我是男子,睡地上就行,还是你睡床吧。”,谢玉芝手脚灵活铺好床,人一躺被子一盖,迅速进入睡觉模式。
昭禾愣愣看着,谢玉芝转头看她,“你也该上床歇息了。”
“哦。”,昭禾起身慢吞吞地移到飘着杏色纱幔的床前,尴尬地脱下外袍钻入被子中。
烛光冉冉,夜色森森,两人共处一室相对无言。
昭禾悄悄转眸,透过纱幔看向床外,地上躺着的人影看不清表情,只看到微微起伏的胸膛。
她收回视线,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想到白天在书房未找到谢玉芝的印章和腰牌,不会在谢玉芝的身上吧?
昭禾坐起,盯着地上的人影沉思。不知想到什么,她吞了吞口水,紧张地握着拳头掀开纱幔下床。
谢玉芝刚刚脱下的外袍整整齐齐地摆在枕头前,昭禾探头探脑地打量几眼,发现一枚圆形印制金属令牌半遮半掩在衣物中。
难道是他的腰牌?
昭禾双眼放光,蹑手蹑脚走到谢玉芝面前,见他双眼紧闭,白玉般的面孔菱角分明,昭禾一时看得入神。
谢玉芝还是有几分姿色的,怪不得张宛凝耿耿于怀至今,真是红颜祸水。
昭禾唇角弯弯,随后想到了正经事,她目光瞥到那块银质令牌,面露紧张,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抓过去。
“你在干嘛?”
谢玉芝睁开双眼疑惑看着她?
昭禾:“!?”怎么解释?啊啊啊!
昭禾一手撑着地面,一手越过谢玉芝的胸膛停在衣物前,两人贴得极近,十分暧昧。
“我........我.......就就是........”,昭禾支支吾吾地解释,此刻脑海中一团浆糊,不知道怎么辩解。
昭禾尴尬,谢玉芝更是,他脸早就红透了,连大声喘气都不敢,一直盯着昭禾等到她开口。
“看什么看!我只不过好奇男人的袜子臭不臭!”
她虚张声势地咄咄逼人,吼完谢玉芝后冲到床前躺下。
谢玉芝:“........”
他殷红的脸颊瞬间暗下,整个人仿佛掉入了冰窟,从头冷到脚,脑海中回荡着她刚刚的话,“袜子——臭——不臭——”
.........
夜色美丽,可惜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谢玉芝握着自己的袜子陷入了自我怀疑。
女人的脑中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