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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何患无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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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舍不得要谢公子的命,您如今可是太子殿下的红人,朝中新贵,我巴结都来不及呢。”
昭禾笑笑,看着他手中的膏药好奇,“谢公子生病了吗?”
“不是,我弟妹有孕,平安在家中陪她,我顺路帮他们抓药。”
“你倒是个好兄长!可是平安都当爹了,你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不着急吗?”
此话一出,谢玉芝双耳一红,他无奈地瞪了一眼昭禾,嘟嘟囔囔,“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
“也是,谢公子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引得不少狂蜂乱碟围堵,你倒是要保护好自己,万一再遇见张姑娘般纠缠不休,可没有人帮你了。”
昭禾双手叉腰一脸暧昧表情,谢玉芝红着脸愣了半天,想不通她一个姑娘青天白日聊这些儿女情长时言之凿凿,坦坦荡荡。
“咳咳!郡主多想了,平安还等着我送药,容我先回去。”
他跌跌撞撞落荒而逃,昭禾笑意渐浓,转身离开,心情越发舒缓。
........
昭禾才进入家门,就看见墨香欣喜地朝她飞奔过来,“郡主!你可算回来了!刚刚献王派人送了东西来,您快去看看。”
献王?昭禾心中打鼓,他能送什么?
走至大厅,方桌上整齐摆放着几个朱红鎏金木盒,昭禾一一打开,第一盒盛放着一把红豆,第二个木盒放着一颗拳头大的东珠,第三个木盒放着一条同心结。
王爷送的这些是干嘛?只有这颗东珠算是值钱。墨香好奇地打量几个盒子一脸疑惑,昭禾心中了然。
“红豆是相思之物,东珠是恨不相逢,同心结则是愿结为连理。”,昭禾呢喃,献王他?他喜欢自己吗?
可是自己与他只见过几面,何来喜欢。莫非是喜欢自己与先王妃的几分相似?
一股郁结之气涌入胸腔,自己好歹也是个倾国之色的大美人,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个纪念亡妻的替身。
“什么?献王他.......”,墨香震惊地结巴说不出话来,“他是个鳏夫,虽然面相年轻可毕竟比您大十多岁,他这个心思龌龊之人!”
墨香气得叽叽歪歪,昭禾无奈地安慰她,“别这么说他,东启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常事,等瑾瑜回来,让他将这些归还给献王。”
昭禾关在书房,心烦意燥地翻着古籍打发时间,夜幕降临,她用凉水洗漱后才略显平静,披着一袭薄纱躺在榻上想着往日的打算。
如今华浓斋的生意蒸蒸日上,再寻求时机出手筹集一笔银子,想一个完全之策带着王府之人离开,只是府中周围人多眼杂,也有不少别人布下的眼线,要不动声色的离开,是个难题。
安静的屋子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她吓得拿起枕头下的匕首四处打量。
一声轻笑声响起,高瘦的人影从纱帐左侧走出,是魏良越,他穿着鲜红的喜服,长眉入鬓,英姿勃勃,正眼神灼灼看着她。
“你今日大婚,为何闯我闺房!”
“你也知道我大婚,我怕你伤心难过,特意来陪你,你不高心吗?”,他一边说一边朝昭禾走近,满身的酒气让她不悦皱眉。
“你无视我清誉,数次闯入我家中,你以为这就是让我开心的方式吗?”
昭禾冷笑,双眼含恨地盯着他。
“别这么看我!我对你不好吗!我可是战功赫赫的宸王,我连王妃之位都帮你留着!若是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做东启最尊贵的女人!”
“来不及了!”,昭禾冷笑,“我已经答应了献王共结连理,过不了多久你该称呼我一声皇婶。”
肉眼只见魏良越的眼中浮现诧异和气恼,他极力地咬牙隐忍,笑得一脸狰狞,“献王孤身十多年,怎么可能为了你.......你又骗我!你以为我会信吗?”
“前面那张桌子上还放着献王送我的定情信物,二殿下可以打开看看。”
“你!”
他气急败坏地瞪着昭禾,俊秀的面容此刻阴鸷可怖,昭禾幽幽地抽出匕首藏于袖中。
“二皇子是要成大事的人,还是顺延天命远离我这个不详女子,强扭的瓜不甜,二皇子何苦呢?”
“强扭的瓜不甜可是解渴!你们私定终身又怎么样,你可别高兴地太早,等着吧!”
他说完气冲冲地掀翻桌子,从窗户跳出,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昭禾匆忙赶到桌前,那小小的锦盒里盛放的红豆撒满一地。
“年纪大又如何,好歹是掌管一方的王爷。滇南远离皇城,届时可以顺利带走王府所有人,也许献王才是老天爷派来的贵人。”
她握着东珠,一脸信誓旦旦,东珠微弱的光芒照亮她漆黑的眸子,透着几分坚强和魄力。
翌日天亮,墨香端着洗漱之物进屋,看见一地狼藉吓得尖叫。发现昭禾正坐在梳妆台前早已装扮一新。
“郡主,你怎么起的怎么早,地上这么乱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昨夜睡不着,起来散步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你让人收拾一下,待会陪我去见献王。”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打翻桌子?一定是非常非常用力!她那么用力大桌子,是遇见不顺心的事情发泄吗?
“好。”,墨香诺诺地放下手中的东西,仔细打量昭禾,见她面色淡淡,妆容十分精致,身上的海棠纹的长裙也是少穿的样式。
“快去备车。”
昭禾喊醒了发愣的墨香,径直走出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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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备受冷落的侧妃长孙羽姗,此刻正在屋内大发脾气,身旁的宫人费了好多力气才劝住她。
侧妃哭了一夜,上妆也格外久,可怜她也是个名门贵女,要受此屈辱。
今日是新妇入宫觐见陛下皇后的日子,二皇子宁愿在门外的马车上待着,也不愿进门看一眼新娶的侧妃。
府中上下都为这位刚入门就备受冷落的侧妃感到同情,可王爷狠厉,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侧妃,时辰不早了,我送您上马车。”
陪嫁侍女中较为年长的红蕊将帕子递给她,扶着她的袖子出门。众人见侧妃平安出门,也双双松了一口气。
“娘娘,今日您大婚,要笑笑,待会见了王爷不能拿冷脸对他。”
“我还笑得出来吗?今日奇耻大辱都拜他所赐!”
长孙羽姗咬牙切齿,红蕊连忙相劝,“二殿下脾气怪得很,娘娘您要多忍让,只要摸清他的喜好,还怕拴不住他的心吗?”
听了红蕊的话,又想到出嫁前母亲的种种叮嘱,她终于平复心情,勉强勾起了一抹笑意,四处打量时不经意瞥见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正挎着花篮采花。
“那人是谁?也是后院的女人吗?”
“奴婢也不知,容我回去打探一番,娘娘别着急,二殿下正值年少,有几个宠妾也无可非议。”
主仆两人一路窃窃私语,终于走到了门外,管家正在一辆华丽马车旁恭敬以待。
长孙羽姗看着华丽宽大的马车,连忙走至车前行礼:“臣妾长孙氏给殿下请安。”
“长孙侧妃不必行礼,王爷不在马车内。”
“什么!那王爷呢!”
她慌张地掀开帘子,果真空无一人。
“王爷说,马车太慢,他一个人先策马前去,让您不必着急。”
长孙羽姗:“!”
她气得面色发红,当着众人不好发作,内心却将魏良越祖宗八代骂了个底朝天。
“娘娘,时间不早了,您该上马车了。”
红蕊提醒,她压制着怒火登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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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殿内,檀香四溢,身着华服的长孙侧妃正跪在皇后面前哭诉,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姑母,你要为羽姗做主啊!王爷他新婚之夜竟让我受奇耻大辱,我还有何面目面见他们,您看到了吗,刚刚在御花园给您和父皇请安他都不愿假意伪装,对我冷淡非常。”
高坐上的皇后眉目微皱,略显无奈:“你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快起来,本宫知道你委屈,可如今你已经是二皇子的人了,就该想着怎么赢的他的心,坐上王妃之位。”
“可他对我只有厌弃,并无怜惜,我怕是见都见不了她的面。”
“男人总是口硬心软,他如今对你生气不过是因为我不顾他的意愿将你赐给他。你只要安守本分、楚楚可怜,宽容大度陪着他,时日一长他的怨气也会消散,届时你的机会便来了!”
长孙侧妃红着眼呢喃:“多谢姑母教诲,我定会忍耐。”
“这就好!”,皇后笑着点头,双眼浮现一丝欣慰,“你要知道,女子的柔弱矜持便是你最大的资本,利用得当便能翻天覆地,届时你诞下长子,母凭子贵荣华至极。”
长孙侧妃苦笑,也不知等到何时。听闻二皇子狠厉乖张,也不知道对付一般男人的手段他吃不吃。而且后院的狐狸精们会不会兴风作浪,与自己争夺王爷,她想着顿觉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