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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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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浓斋风头渐起,因为别树一帜的噱头风头越盛,成为东启家喻户晓的胭脂铺子,不少女子用华浓阁的胭脂水粉表露他们夫妻和睦,鹣鲽情深,男子们也借此表露自己的忠贞之意。
一时间供不应求,有价无市。
昭禾日日待在华浓斋,每到打烊时数着每日的盈利激动地合不拢嘴。
天色渐暗,金色的阳光散去,暖意渐渐消散。
“扣扣!”
寂静的铺子响起一阵敲门声,墨香喊道“打烊了,明日再来吧。”,安静片刻后敲门声变本加厉。
“谁啊!都说了打烊了!”,墨香气呼呼地打开门,看到来人瞬间态度变得恐惧,如同鹌鹑般畏畏缩缩,“二殿下,你怎么来了?”
二殿下?昭禾放下手中的账簿,走出来。魏良越一袭织金黑袍,衬得他气度不凡。
“参见二殿下,不知您夜晚来此有何要事?”
“我听闻东启开了间只有男人才能买的脂粉铺子,便想来看看,顺便买一盒送给我心中重要之人。”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昭禾,昭禾疏离地往后退了退,指着两侧架子上的胭脂解释,“请二殿下随意挑选。”
“我买什么好呢?口脂?”他一边说一边朝昭禾的粉唇打量,她气得转身背对着魏良越。
“我在乎的人,要的也是最好的,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帮我各挑一样。”
昭禾麻利地报好许多瓶瓶罐罐,用一片深蓝的匹布扎好递过去,“一共三十两。”
闻言魏良越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随后一把握住昭禾的手。
“你干嘛!放开我!”
“你还在生气吗?我今日是来赔礼道歉的!最近我忙得很,好不容易才来看你。”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昭禾愤愤不平地抽开手,往后退了退。
“你过几日就要大婚了,现在还出来和我纠缠不休,对得起你的新娘子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魏良越喜上眉头,“你吃醋了?”
“吃你个鬼,我的意思是,你要朝三暮四请找别人!别弄脏了我的铺子。”
“哼!牙尖嘴利!”
他生气地一脚踹向桌腿,桌面上的茶杯被踢地摇摇晃晃。
“那个女人是皇后的旨意我没有办法,可我压根就不喜欢她,我的王妃之位也轮不到她,你知道我留给谁的。”
昭禾摇头冷笑:“左拥右抱,前呼后拥,纵想齐人之福,二殿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怕没有人能事事如意。”
“鱼和熊掌我偏要!”,他黑着脸撂下一句话,提着一大包水粉气呼呼地离开。
“你——休——想!”
昭禾气得跑出门大喊,可他只是挑衅地笑了笑,上马一溜烟地离开。
看来要尽快筹集好银子,早点带着母亲离开,不然总有一日要掉落在二皇子手中。
钱钱钱,她望着身后的华浓斋沉思,依照每日盈利的速度,至少要再等三个月,也不知到了那时候........
难道要卖了这块招牌吗?
昭禾无奈摇头,准备回屋却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昭禾。”
“献王殿下,您怎么在这?”
他依旧穿着得体华贵的衣衫,不过双眼透着几分孤寂和落寞,和往日恬静的模样截然不同。
“今日是亡妻的忌日,我心中烦闷出来走走,不曾想不知不觉到了这。”
忌日?上次他买的胭脂好像也是买给先王妃的,看来这献王倒是个痴情的男子。
“王爷不必伤怀,您的一片痴心王妃泉下有知一定能感知,她也不忍您独自伤怀。而且您十多年没有再娶,这远远超过世上许多男子。”
“你不懂,我欠她的太多。”
献王摇头,眉眼皆是伤怀。
“前面有一家豆花铺子,我请王爷吃一碗,难过的时候吃点热的会开心些。”
华灯初上,豆花铺子依旧人来人往,两人寻了一处干净角落,点了两碗豆花和一些点心。
昭禾环顾四周,看不到谢玉芝的身影,只有平安在店中来回忙不停。
“郡主,你怎么来了!”,平安憨笑着跑来。
“肚子饿了,店内这么忙,你不用招呼我,去忙吧。”
献王打量着她微微诧异,“这小二都认识你了,看来你多次来此。”
“当我心烦胸闷时,便来此吃点豆花,献王心情不悦,想必吃了此处的豆花定能舒展眉头。”
他点点头,笑得牵强。片刻后,豆花上桌,昭禾拿起勺子舀了一口,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献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年轻真好,身强力壮,无忧无虑。”
年轻真好?像她这般一落千丈的哪里好?
“众生平等,每个人都曾年轻过,王爷何处此言。”
“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献王感慨地叹了口气,“本王年轻时,做过许多错事,误人误己,悔不当初。”
昭禾幽幽捉摸着他的这番话,听着似有一番故事,忍不住问道,“王爷后悔的事,和先王妃有关吗?”
他面色一滞,放下手中的汤匙,面色平静地扫视了一眼昭禾,良久微微点头。
“你如何得知?”
“我猜的,王妃逝去后您一直未再娶,今日又是王妃的忌日,王爷您又十分感慨。”
献王点点头,面露无奈,“说来话长,陛下继位之初朝堂未稳,他为了稳定人心,亲自赐婚我们几位王弟,想用心腹借着王妃的位置监视我们一举一动。当年我年轻气盛,对于我这位另有目的的王妃怒气冲冲。果不其然,她入府没多久,便看到她多次飞鸽传书,将我在府中种种报告与陛下。”
昭禾听着,神情诧异,献王和献王妃之间还有这样的故事。
“每每见她,我总是讥讽嘲笑,可王妃总是不气不怒,笑着认罪。她不仅将府中管得井井有条,就连我宠妾越妻她也不争不吵。”
“后来呢?”,昭禾好奇问道,王妃又如何早逝。
“她是个温柔又聪慧的女子,我虽然气恼可也渐渐接纳了她,还把我的心给了她.........”,献王似乎想到了那段美好时光,眼角透着几分幸福,“后来她怀了孕有了我的孩儿,我以为她能收心安定,不再参与宫廷之事。可没想到,她变本加厉,竟然查手我私募招兵和采矿之事,我怕她上报朝堂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让侧妃将她软禁在后院,万万没想到,到了临盆之时母子俱亡。”
他说完双眼隐约透着几分泪意,昭禾低声安慰不知如何是好。
世间夫妻安心过日子不好吗?怎么会有如此纠纷矛盾。
“她临终前和我哭诉,原来有人拿捏着她父母的命脉她不得已为之,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泄露王府机密,给的朝堂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消息,我对她不好她也不曾解释,一直替我遮掩.......”
昭禾垂眸,献王和献王妃的情爱纠葛倒是荡气回肠,一个死心塌地,一个心高气傲,就是折磨两人。
........
献王滔滔不绝说了许久,昭禾怕更多的秘密被自己听见,着急要回家他才起身离开。
夜色绵绵,晚风带着暖意,吹乱了昭禾眼前的发丝。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昭禾下了车马隔着窗口道谢,献王淡淡凝视片刻下了马车。
“王爷.......你这是?”
他不是又要大吐苦水吧?
“你垂眸的样子有时真的和她很像。”,他幽幽叹气,深情慢慢地看着昭禾,昭禾惊愕。她?她是先王妃吗?
她不敢多语,往后退了退笑道,“天色已晚,王爷还是早些回去吧。”
“唐突了。”
他跌跌撞撞略有惊慌地离开,那背影像是醉酒之人。想起他失常的模样,昭禾面露狐疑,这献王都三十多岁人了,不会对自己一个小辈有什么旖旎心思吧?可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还说的那番话.........
忽然胸腔涌现一阵烦恼,她砰的一声关上门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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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二皇子大婚,虽然娶得只是一介侧妃,可他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战功卓越。侧妃也是皇后的侄女,亲上加亲,声势浩大。
接亲的队伍绵延十里,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烟火鞭炮染红了夜幕的半边天,空气中还氤氲着鞭炮燃烧的味道。
昭禾站在路边,听着周围的人群惊叹议论,心中担忧恐怕二皇子大婚后自己也无法安生几日,他一向心高气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以前自己还是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他都能无视自己,如今自己家道中落,更是任人宰割。
她暗自担忧,眼神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蓝色人影,从隔壁的药铺走出。
“别动!打劫!”,昭禾不知为何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想看看这个呆子什么反应。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背着昭禾冷冷开口。
昭禾:“.......”。
莫不是穷苦惯了,连死都不怕!
“谢公子如今高升,出来连个护卫也不带,还不惜命!把钱看得比命还重!”,昭禾调侃,谢玉芝转过身双眼含笑地看她,慵懒开口,“多谢郡主赐教,我知道郡主你是不会要我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