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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兰桂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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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良越诧异地回头,走上前屈膝蹲下,安静听着明若兰痛苦的呻吟:“玉奴.......”
看着明若兰因醉酒通红的面孔,紧蹙的眉头,皆显示出他的痛苦和无奈。
世人皆说酒后吐真言,可他叫的名字不是思慕的女子.......脑海中迅速想到了当时调查出的赵蕴和之事,魏良越逐渐勾唇。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这么痛苦、克制,他爱慕的竟是男子?好一个芝兰玉树皎若云间月的贵公子。
........
翌日天亮,醉酒后的明若兰昏昏沉沉醒来,赫然发现身边多了一枚女子的耳钏,蓦然想起昨日昏睡时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似乎非常熟悉。
“是谁?”
他捂着头沉思,依旧想不起,难道是个梦,可这个珊瑚耳钏怎么解释?
明若兰长叹一声爬起,一番梳洗后乘马车离开,心中不知为何隐隐作痛,这般放肆借酒消愁已是第二次,事不过三以后再也不能如此。
明王府中,一片欢歌笑语。
最近大业国因为国破,不少美丽的歌姬舞女逃至东启避难,明王次子明长元,购买了不少妖娆舞姬,此刻正在院中表演。
明长元和明盛嘉是对纵情享乐的兄妹,哥哥买了舞姬,妹妹则广邀好友观赏大显风头。
明若兰循着歌舞声走来,院中少女穿红戴绿,环佩叮铃,舞台上的舞姬腰肢纤细,舞姿翩翩。
驻足片刻他垂眸不前,当今陛下疑心颇重,就连亲生的太子也不愿放权与他,使得东宫上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出错。
他在东宫兢兢业业多年,侥幸得到太子提醒,陛下一直对明王和齐王这两个异性王忧虑重重。所以他一再劝谏府中上下务必低调谦虚,不要惹怒当今天子。
看到妹妹笑靥若花春风得意,谢玉芝神情凝重。
道理和告诫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恐怕盛嘉早已厌烦,两人之前的冷战还未和解,今日的盛会她如此高兴,为了兄妹之情,他不愿前去打扰。
谢玉芝转身离开,路过时瞥见了远处凉亭内形单影只的杨柳玉,倏忽间脑海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他想起那日醉酒听见的声音仿佛和杨姑娘一般。
为了求证他快步上前,杨柳玉见到他的到来面有诧异,连忙起身福礼。
“杨姑娘,不用多礼,为何你一人在此,前面的歌舞非常热闹,为何不同乐。”
杨柳玉尴尬地笑了笑,她从小无依无靠,父亲只是让人教她识字作诗,不要丢了杨府的脸面,其余时间她都是埋在自己的屋子里刺绣打发时间,除此之外琴棋书画她并没有精心学过。
父亲子女众多,精心调养的唯有嫡母的子女或者颇得宠爱的妾室子女,其余姐妹和她一样放养。
所以贵女们谈到歌舞诗画,她只能默默听着,无法融入。
“多谢明世子关心,我不爱热闹,在这里看看就好。”,说话间她有些心虚地低头。
明若兰点头,这点倒是和自己不谋而合。
“对了,还有一事想打扰一下杨姑娘,请问这个耳钏是否是杨姑娘所有。”
明若兰从袖中掏出珊瑚耳钏,杨柳玉脸色微变。
“明世子是从哪里捡的,也不知我什么时候丢的。”
明若兰眼神一暗,既然这耳钏是杨姑娘的,那么昨日醉酒身边的女子也是杨姑娘,他模糊地想起昨日耳边听到的话,再打量杨柳玉绯红的脸庞,一丝不敢置信的想法袭上心头。
莫非她......她钟情自己?真是罪过。
“我从府中捡的,不是盛嘉的,想着便是你的,现在物归原主了。”
“多谢明世子。”
杨柳玉悄悄抬眸看他,心中浮现一丝喜悦,也许他对自己,并不是全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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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破财的谢玉芝郁郁寡欢许久,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走出同痛失两百量的悲痛,今日刚下车回府,便看见义父谢翁容光焕发,身边围了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丰腴女子。
难道义父老树开花,要续弦。
谢玉芝略有差异,匆忙朝义父走去。
义父安守本分老实巴交,如今晚年想找一个老伴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千万不要被人哄骗了。
“玉芝,你终于回来了!”
谢翁朝他招手,脸上皱纹因笑容挤成一团。
“义父,这是.......”
“玉芝,大喜事啊!太医院的张院判家中的二姑娘看中了你,让王媒婆来问问我们可愿喜成连理!”
谢翁手舞足蹈地比划,眼中放光:“听闻张院判家中只有两个女儿,若是你同意,以后的仕途可以多多被提携,一片光明啊。”
“是啊,谢公子,你可是三生有幸。张家二小姐貌美如花知书达理,和你简直是天赐的良缘。”
王媒婆扭着丰满的腰肢挤过来添油加醋,谢玉芝愣住,眼中一片诧异。
“张院判的女儿......她何时见过我?怎么就相中我了。”
“哎呦,说来话长,你家的豆花铺子闻名遐迩,张家二小姐前去品尝时,恰逢看到了你。她对你一见倾心,回家便让人调查打听,又听见您在太子门下务事,品行高洁为人踏实.......”
谢玉芝听清了前因后果依旧蹙眉沉思,自己竟被人当成了盘中肉,暗暗打量指指点点,不免心中吃味,不太高兴。
“玉芝,你还不赶紧答应,张院判可是六品正职,又能在宫中结见许多显贵,与他们结亲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呀!”
“义父莫担心,事发突然,还让我好好思虑。不如先给平安娶亲吧,成家后他性子也能沉稳些,让您少操心。”
说道平安,谢翁脸色一变,骂道:“他只会吃喝享乐异想天开,纵然成家也是枉然!”
听到义父痛心疾首地责骂,谢玉芝脸色一变,莫非平安最近惹祸了?
“义父,平安最近怎么了?”
身边王媒婆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谢翁支支吾吾不愿多说,谢玉芝连忙打发了她,邀谢翁走至书房详谈。
“义父,一五一十告诉我吧,最近我忙地分身乏术,确实没有多少时间教导平安,是我的过失。”
谢翁朝他摆摆手,苦大仇深地叹气:“也不知他何时结交了一些朋友,总嚷嚷着做大生意,频频将豆花铺子的盈利拿去挥霍,有时接连几日也不回府。前几日他醉酒回来又嚷嚷着拿钱,我大声责骂了他,他说看上了一个女子,这钱是要用来娶亲的。”
“娶亲?”,谢玉芝微微蹙眉,“他哪里认识的女子,需要多少钱娶亲?为何从我和我说过?”
“他翅膀硬了,娶妻这等大事也不告诉我!”,谢翁伤心道,“上来就和我要三千两银子,我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了这么多。”
“什么!三千两!”,谢玉芝惊愕出声,“义父此事我会和平安详谈,你不必挂念。”
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谢玉芝安慰了伤心的义父,匆忙离开,询问了平安院中的仆人,得知了他经常的去处。
“兰桂坊?平安怎么会去那儿,”,谢玉芝喃喃自语,那儿一向接待达官显贵,依平安的身份绝无可能进入。
来不及多想他骑着马飞奔而去,扬起一阵尘土。
兰桂坊歌舞升平,还未踏入门槛便听闻其中阵阵乐声。
谢玉芝握拳长叹一声,踏步入内,兰桂坊的管家一眼便看到了身材修长的他,知道他和坊主有些渊源便恭敬迎了上去。
“见过谢公子,不知谢公子来此有何要事。”
“麻烦通传一下坊主,在下有要事相告。”
片刻后管家将他带入坊主的书房,依旧是记忆中古朴雅致的装扮,谢玉芝在此踱步许久,坊主姗姗到来。
“晴初姑娘,打扰了。”
“不必多礼,不知谢公子今日拜见有何要事?”
晴初眉眼间神采奕奕,白皙的面容较往日有些消瘦,多了几分柔美,举手投足间皆是温柔。
“在下特来询问舍弟平安是否在此。”
“平安公子确实多次来过此处,不过今日并不在此。”
“请问平安是如何进入此处,依照兰桂坊的规矩他是无法入内。”
晴初面露为难,摇头道:“谢公子,你知道兰桂坊的规矩,这里所有客人的信息我们皆不能泄露,不如你回去细问平安公子可好?”
谢玉芝薄唇微张,入神地想了片刻点头:“是在下唐突了,多有冒犯,不过想和晴初姑娘确认一件要事。”
“谢公子直言。”
“平安他最近是否和兰桂坊的女子有来往?他好像有意中人了,神神秘秘不肯透露。”
晴初美目蹙起,红唇一张一合:“不瞒谢公子确有其事,平安公子他经常求见我们这一位名叫蔷薇的舞姬,听管家说还想为蔷薇赎身。”
“赎身?”
谢玉芝加重这两个字,细细回味,怪不得他三番两次和义父要银两,不是娶亲而是赎身。
“不过兰桂坊的规矩森严,女子一旦进入此处,身家性命皆在坊主手中。而他们依照旧例需要年满三十才能赎身,恐怕要让平安公子失望了。”
三十岁?还有十几年的时间需要等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