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代码》曳*鲸

2、下

　　下

　　“咚咚咚”“哧—”“砰”“哐当”，篮球划开一个抛物线堕入篮框中，“啪啪！”“OK!所有人再一起练二十分钟就休息，开始！”教练在众人面前走来走去，严肃地说着，最后一拍手示意大家解散，“嘘—”伴着一声哨响，原本刚刚静下来的体育馆再度发出了交错的脚步移动的声音……

　　“流川，要一起去吃饭吗？”训练后，几个队员互相勾着肩笑问，流川愣了愣，皱着眉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将衣服锁进柜子里后，转身独自离去，背后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不用问他了！他每次都是一个人去吃饭的，而且一句话都不说，就个别时候，像训练时候听他偶尔应答几声，其他时候根本连口都不开，据说，原本教练看他资质那么好，想让他当队长的，可是，就碍于这一点，所以就被刷下来了！”“啊！这么说，我们还有希望喽！”“嘘，小心被他听到，轻点声！”流川顾自往前大步跨着，只是原本插在口袋里的手，此刻握得紧紧的，脸上散发着丝丝怒气，但又立刻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流川你就像一种盾牌鱼，这种鱼头上长有一块硬壳，小的鱼不敢碰他，大的鱼吃了他，又会被他坚硬的盾牌花开肚子，他使自己免于伤害，但也拒绝了别人的亲近，最终，只能孤独在大海里漂流。”教练曾经对流川这么说过，但流川只是烦躁不安的甩门而出。

　　流川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孤独的活着，孤独的打篮球。记忆中只有波浪滔天的红色才能触动它的神经。

　　来到美国，他经常做梦，顿顿停停，湘北，狐狸，猴子，红色，抽筋，牛奶，温柔，笑容，单一的词语就像流水在流川梦中蔓延开来。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打着篮球，转身，接球的却不是你，这，也许就是我孤独的理由，没有你，我如何接受别人的亲近，忽然发觉樱木其实一直是他和别人交流的媒介……

　　“该死的！”流川如同泄愤一般故意重重地踏着脚步走进拉面店，〔呃……〕流川忽然愣了愣，“我怎么，跑到拉面店来了？平时虽然经常会看到这家店，但是，也从未想过要来吃啊！今天，怎么会……走着走着……就过来了呢……”

　　“您要点点什么？”拉面店老板腆着肚子，笑容可掬地搓着手问道，“哦，就一碗拉面！”流川依然像还没反应过来一般傻傻的回着，“大碗的？”“嗯……”看着老板离去，流川显得有些无聊得靠在椅子上环顾四周，店面装修得异常简单，没什么特别新鲜的地方，电风扇在一旁“嗡嗡”地转着，添了抹夏日炎热的味道，布局倒是有点像那边的那家……流川略略思索着，像是突然想到了那时和樱木两人一起吃拉面，却因为他人挑衅而差点和别人打起来的事情，不禁轻笑出声，忽然在看到门口来的那些人后脸色却有点变了……

　　“真是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啊！”一个高大的男生首先踏进了拉面店向后面的人抱怨磁卡，“就是说，教练怎么会突然叫一个新来的当队长啊！谁知道他到底好不好啊！真是的，我还想那个流川枫被刷下来了，我们就有机会了呢！”一帮人坐在一起，似乎没有发现坐在比较角落里的流川，“哎！算了，对了，据说那家伙也是东方人，长得倒挺俊的，应该和那个什么流川枫一样也是一头黑发！”“哎呀！算了算了，不说了，吃面吃面！”“对对对！再讲下去都要没心情吃饭了！”

　　“会是白痴吗？”流川锁着眉思索着，他知道樱木会来美国的，忽而又想起他们说是黑发。

　　“那……应该，就不是了……吧”想着，突然感觉有点烦燥，流川拨了拨头发，呼出一口气看着面前不知何时端上来的，快要比他脸还大的面，有些无奈的吃了起来，〔都是白痴害得，居然叫了那么大一碗。〕

　　另一边，正整理东西的樱木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搓了搓略红的鼻子，忿忿的想：肯定是那只臭狐狸又在骂我了，哼！

　　次日—

　　“可能部分队员都已经听说了，确实，我们队里即将来一个人，他会成为我们的队长，也许大家都会有异议，但是，呃……这么说吧！等到下午他来了，你们就知道了！因为队里目前最需要的是个可以融合整个集体的队长！”说及此，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流川忽然感觉教练在说最后一句话时一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望着他，〔怎么回事？〕
　　“叮铃铃”“喂？”教练走到不远处接起电话。
　　“什么？你就过来？”……
　　“我不是让你下午再来吗？还有你的那个头……”
　　“天……不要……你！”
　　“真是败给你了，随便你，到时候上面有人说你，你可……”
　　“啥？已经通过……你！我……臭小子！那你就快点过来吧！”
　　“好，就这样！再见！”

　　看着教练从未表现过异常丰富的脸部表情，众人不禁有些傻眼！〔他……他，他真的是我们那个沉默古板严肃的教练吗？不会吧！〕流川听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心脏突突的跳着，突然激动的心情溢满了全身……〔怎么，了……〕

　　“宣布一件事，你们的队长马上就要过来了！不过有什么异议，现在，全部闭嘴！我只能说他的水平和流川枫不相上下！”教练再度转换面孔习惯的皱着眉道，流川倏地抬头，一脸地难以置信：难道真的……不会，他……
　　“砰！”大门突然被打开，发出响声，原本光线温和的篮球馆立刻被照得通通亮，阳光不客气地直射进来，队员们不禁感觉眼睛都有点刺刺的，“是眼花了吗？我怎么感觉，这阳光，是炎红色？！”阳光慢慢变得柔和起来，门口渐渐出现了一个微倚在门上的身影，“臭狐狸！本天才可是来找你了哦！”熟悉的声音，终于完全显现，那，熟悉的笑容，红色的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夺目，樱木将包搭在背后，左手插着口袋，略略正起身。

　　流川怔怔的看着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眼里仿佛再也没有别人了，就那么盯着了，好像连走路都要忘记是如何走的了，“白痴……”口中无意识的喃喃着，“喂喂！你才是白痴！臭狐狸，几年不见，你居然还是这副闷骚样！”看着对面那人一如既往地愤然表情，终于完全反应了过来：“不是梦，梦，没有这么真实……真的，不是梦！”

　　流川不顾身边队员们疑惑震惊的样子，大跨步向前将那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不管樱木因窘迫而涨红的脸，一直一直抱着，仿佛即使是地球毁灭了也永远都不会再松手，“大白痴……白痴！”声音有些哽咽，眼睛忽然也有点涩涩的，再度收了收紧手臂，顿了顿道：“你终于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大白痴……回来，就好……”樱木不再挣扎，不再言语，不再反驳，轻轻回抱着流川，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露出的一点点地嘴角，弧度向上微微翘着，泻出了些许幸福的味道。

　　遥远处，有朵花绽放艳丽的花瓶上那两只狐狸和猴子也继续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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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
　　“流川枫，白痴。”
　　“你才是白痴！我是天才樱木，天才樱木花道！”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