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学园异闻奇谭》yawn

53、第 53 章

　　87.

　　我妻善逸和不死川玄弥两个人站在走廊上，余悸未消，等不死川实弥离开了好一会才敢小声地聊起天来。

　　他们都有些觉得是自己的错，连累了对方，相互道歉一会才将话说开来，又各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妻善逸犹豫着要不要探究不死川玄弥关于他们兄弟俩的关系，这时兜里的手机啾啾啾的连续响了起来。

　　是宇髓天元的短信。“我在警局调出了监控，待会将有用的片段发你。放学后我有个临时的紧急会议，你代我去富冈家周边转悠一圈，回头给我汇报。”

　　“哈，任务只是侦查，其他事务不在你的工作范围内。看到不对劲的人和事就给我立刻逃跑。警告你不要让我看到你不华丽的受伤或死掉的样子。”

　　“不死川玄弥和你一个班的吧？叫上他一起。”

　　我妻善逸将短信展示给不死川玄弥看。

　　不死川玄弥确认任务内容后，转头看了眼教室门，说，“我们现在过去吧。”

　　“诶，但是还没下课。”被赶出考场的我妻善逸有些不安，“虽然后半节课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确实现在就有空……但这可是在逃不死川老师的课啊！”

　　“没关系的。”不死川玄弥说道，“这是任务。”

　　虽然宇髄天元大致给我妻善逸介绍过情况，但太语焉不详了，以致于我妻善逸到此刻才有了点加入神秘组织的实感。“真的可以就这样走吗？”作为普通的从未逃过课的高中生，他心中隐隐有点兴奋。

　　“可以吧。”不死川玄弥对逃课这种事情倒是已习以为常了。他想着要在下课前先去射击部训练场拿上自己的武器，带着我妻善逸往外走。

　　但是没走出两步，他就听见了来自哥哥的透露着不详气息的声音。

　　“你想去哪啊？”

　　不死川实弥走出隔壁的课室，反手将教室门关上，眼睛望过来，声音不大，不会传到教室内去，但凝聚着足够的压迫力，让走廊上的两个高中生动弹不得。

　　“执行任务？连异能都没觉醒的人也算是队员吗？”

　　声音里透露出来的不是好意。

　　“喂。”我妻善逸小声地叫了一下不死川玄弥。不死川玄弥听出了其中的退意，但是，但是……

　　“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吗？我可是说真的。你要再敢这样下去，”不死川实弥面无表情，手插在兜里，慢慢地放着话。

　　“我就亲手送你去你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该去的地方。”

　　不死川玄弥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他知道哥哥是指怎样的威胁，上次听到类似的话语曾让他渡过了一段很糟糕的时期，直到现在他也不敢说自己已完全从那阴影中走出来。但悲鸣屿大师的训练和这一年多执行过的各种任务，让他多少有了些成长。他意识到不能只和自己较劲，如果想要将话语传达出去，如果有想要完成的愿望，他就必须切实地往前走。

　　“我是不会退队的……”哪怕他自己都觉得丢人，但他还是必须鼓起这一点微弱的勇气，他听见了汗水连同眼泪砸到地板上的清晰声音，坚持着让自己快要熄灭的音量提升到比那个稍响亮的程度，“我要去执行任务。”

　　“哈？”不死川实弥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我妻善逸感觉受到了欺骗。不死川玄弥告诉他的“可以”绝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组织内相互关照、绿灯通行、大家其乐融融的“可以”！事实上事态急转而下，已经是直通死亡路途的“不可以”了！把伊之助的胆子借给他他都不敢当着不死川老师的面说我要逃课啊！不，现在已不是逃课这样的小事了。不对劲，各方面的声音都听起来很不对劲。不死川老师好像是想来真的。得快点劝玄弥放弃才行，但是，但是……

　　在不死川实弥将要动手前最后那一瞬，我妻善逸卡着时机走上前去，拉住了玄弥的手腕，出声，“喂，玄弥，算了算了，不如我们……”

　　气氛因为我妻善逸突然插入并服软的行为稍有缓和。不死川实弥顿了一下，而玄弥犹豫着回头看了眼我妻善逸。

　　玄弥咬着嘴唇想要对我妻善逸说明自己的决心，但忽然停住，心有所感地望着我妻善逸偷偷抬起的眼睛。那表情还有点犹豫，带着些想要安慰他人的意愿，但澄黄色的眸子已经沉静着，是做好了决定的颜色，深处似乎洋溢出几点雷电般璀璨的亮芒。

　　在不死川实弥反应过来前，玄弥先醒了神，听到我妻善逸对他喊，“跑！”

　　时间在这一瞬被拉长，嘈杂的世界的音调拖慢了步子。不死川玄弥被我妻善逸拉着在走廊上高速奔跑。这是你的异能吗？不死川玄弥确实开了口在发问，但这声音只有他自己听见且微弱怪异。空气的振动被抛弃在原地没有跟上两人的脚步，只有颅内的自体振动向他自己传达了声带颤抖的频率。

　　疾驰时带起的风将我妻善逸的头发往后压。我妻善逸拉着玄弥的手腕对那声音置若罔闻。在发动异能前他心中还有一大堆杂念，诸如插手别人的家务事是否妥当、宇髓老师的异能教程是否靠谱、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办到。但此刻都已抛诸脑后，他太弱小了，所以仅仅只能关注一件事情，贯彻一个念头而已。

　　当下最强烈最想要做的一个念头。

　　——除了逃跑还能是什么啊！

　　不死川老师都快要追上来了啊！

　　不死川玄弥也意识到了身后压来的强大迫力。在没有对比标准时不死川玄弥只能大致模糊地感知到哥哥很厉害而已，但在这急速的异能加持下他才更加清楚地明白了能追赶上来的哥哥实力到底有多恐怖。

　　不死川玄弥回头去看时不死川实弥暴怒的脸已近在咫尺，将他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而我妻善逸及时地再拽了不死川玄弥一把。两个人在后半程完全是被求生意志驱赶着在不断奔跑。从楼梯半跑半滚下去时身体本能地维持了平衡，在俯冲和转向时好险没有撞上地面和栏杆。门扉墙面窗户在视野的余光里不断间替切换，直到最后逃出教学楼时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和阳光。

　　世界的音调恢复了正常。不死川玄弥听到了我妻善逸撑在膝盖上发出的喘息声。他们脱离了加速的异能。

　　不死川实弥作为教师是不能逃课的，他最终还是留在了高一课室的楼层，没有不顾一切的追上来。我妻善逸喘着气拍拍胸口，“还好大家都在上课，路上没遇到其他人。”

　　万一异能暴露的话他怕自己被富冈老师抓去切片。

　　不死川玄弥嗫嚅着向他道谢。我妻善逸只飘了一瞬就又回到现实，内心充满了苍凉。所以这会是真的得罪不死川老师了，该怎么办啊？后天还有数学课，大后天也还有数学课，接下来整整一周的数学考试该怎么办？病假最多能连续休几天？要是不死川老师的记忆只有七秒就好了。中午和炭治郎一起去找富冈老师可能也会遇上危险人物，难道以后我中午要一个人吃便当了？等等，这能算工伤吗？都是宇髓混蛋推过来的工作搞的事啊，能找宇髓老师出面化干戈为玉帛吗？

　　我妻善逸拖着沉重的脚步和不死川玄弥一起往外走，既然都逃出来了，似乎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先去做任务了，不然回头连宇髓老师那边都没法交代，“我们现在去富冈老师家吧。”

　　“我要先回住处拿一下武器。”不死川玄弥说道。原本是想就近去射击部拿，但现在看来还是不要在校园内久留比较好。

　　“啊，那要赶快点。我们一起去吧。”我妻善逸很自然地提议。

　　然后听到嘀的一声哨响。

　　饱受恶魔体育教师摧残的高中生下意识就立正站直。

　　操场边上的富冈义勇本在监督两个班的学生们做俯卧撑，此刻回头幽幽地望着这两个上课途中跑出来的学生。

　　因为富冈义勇的注意力被引开，体育老师身前那堆学生立刻下饺子般噗通噗通倒了一地。只有嘴平伊之助还吭哧吭哧超卖力地在锻炼，而灶门炭治郎因为老师的读数暂停，也停下来，抬头看见了一脸紧张的善逸和玄弥。

　　“是玄弥有急事，我要送他回家！”风纪委员发挥了急智，看到富冈老师想要追问的表情，立刻补充道，“是、是家事，不好说出来！我们必须快点走，不然绝对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的！”

　　我妻善逸的惊惶表情很有感染力。富冈义勇的脑袋里闪过一堆诸如父亲酗酒母亲重病家庭暴力之类的社会新闻，他张开口，让哨子掉出来，问道，“需要老师介入吗？”

　　“不需要！”我妻善逸脱口而出，只要不死川老师不追上来当场表演血溅校园的暴力戏码就绝对不需要富冈老师介入。他疯狂给灶门炭治郎打眼色，希望炭治郎看懂后能帮忙拦截富冈老师。

　　“是不是要通知不死川……”富冈义勇犹豫了一下。

　　“不死川老师已经知道了！”

　　富冈义勇再看了眼快炸毛的我妻善逸和一脸忐忑不安的不死川玄弥，点头默许放他们离开。

　　富冈义勇回身时一地东倒西歪的学生慌忙想要将身体重新撑起来，但疲累后一旦松懈就很难再绷回正确的运动姿势了。体育老师皱皱眉，“再加练十个。”

　　我妻善逸和不死川玄弥灰溜溜逃走的背景音是学生们的哀鸿遍野，以及“老师你读错数了刚刚已经三十二个了不是十二个”的绝望抗争。

　　“是吗？”富冈义勇也有点疑惑。

　　正直的灶门炭治郎只好站出来纠正真实数目是二十二个。在同学们的一片噫声里，他心想着待会放学回家要不要顺路去药店买眼药水带给善逸。善逸刚刚好像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