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厉鬼的养老生活》仙饼

5、第五章

　　威廉大概有一周没有去咖啡馆，而是逃避性地离开伦敦，前往世界各地寻找入侵者。

　　他甚至在北极呆了一会，想看看这个世界会不会有超人。结果显而易见，也许可以去那个宇宙，听说dc宇宙甚至不需要使者。

　　其实他完全可以去解释，他正在追捕逃犯。但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解释，他们甚至只说过一句话。

　　今天的伦敦下了雨。

　　细细的雨丝在雾中划过，抚摸着大地每一块坚硬的土地，行人的衣服上被难缠的无孔不入的细雨沾湿，街上的路人皆是脚步匆匆，期望早点达到目的地。

　　威廉撑着一把黑伞，走在荒无人烟的城郊公墓里。高高低低的墓碑被雨丝慢慢洗刷，在表面上反射出朦胧的光芒。

　　他打听出了自己的下落。突发奇想过来看望一下自己，说实话感觉是十分奇妙的。以前曾经开玩笑般地和友人提到过“参加自己的葬礼估计是世界上最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情。”

　　来看望自己的墓碑，估计也只是比那种感觉稍稍好这么一点，起码没有旁人在他面前为他感到哀切。

　　“咦？”威廉在自己墓碑前停下了脚步，意外地干净，没有什么杂草。光秃秃的黑色墓碑上只是简单地刻着他的名字和死亡日期，没有照片，没有墓志铭。

　　看草生长的痕迹，前几天应该是有人来清理过。原来还有人记得他吗？威廉弯下腰，手指触碰着冰凉的墓碑，雨水打湿了他的手，冷气似乎要顺着指尖冻结他的每一个指节。

　　“你好，威廉·埃文斯。”威廉轻声说道，这一幕荒谬地让他想笑。

　　“最近的日子真是有些让人疲惫，”威廉干脆坐了下来，在地面上铺了一层能量防止沾湿衣服，冰凉的伞柄随意地搭在肩上，为他阻挡着风雨。

　　他絮絮叨叨地开始对着自己的墓碑说话。

　　说一些最近的事情。

　　威廉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而往后的日子，也将会继续这么走下去，他需要习惯孤独，但也需要一个可以让他说说话的地方。

　　对着自己的坟墓对他来说是个还不错的选择。起码在外人看来还比较正常。

　　斯内普沉默地停在远处，在树林后的阴影里注视着坐在威廉墓碑前的男人。

　　他在墓碑上设置了警戒咒语和法阵，一旦有人接触他就会接到警告。刚刚沐浴完的他头发都没来得及擦边幻影移形到了公墓，却在看见墓碑前的身影的时候瞬间传送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那个消失了一周的家伙，正坐在威廉的墓碑前，就像一个来探望的朋友/家人一样，和沉睡的人絮絮叨叨地说话。

　　所以他接近自己，是为了威廉·埃文斯？

　　“这位先生。”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在雨中响起，皮鞋踏过水坑的声音渐行渐近。

　　威廉僵直了身子，停住了自己逐渐话痨的嘴。他尽量优雅利落地站起身，内心一阵懊悔。

　　他怎么就主观认为教授不会来看他了呢？

　　“斯内普先生，下午好。”威廉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斯内普教授，深蓝的眼睛在雨雾中依旧明亮而温和。

　　“哦，看来这位先生早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不知道我又该如何称呼你呢？”斯内普没有打伞，只是开了一层屏障，两人巫师的身份都已经暴露，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

　　威廉笑了一下，“威廉·雅各布，很高兴认识您，可能是咖啡馆的咖啡师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把您的名字无意间说了出来，还请原谅。”他的声音略低，却不同于斯内普一样带着冷漠和阴郁，而是更为平静而温和的存在。

　　斯内普有一瞬间地征愣，深邃的黑眸里带上探究的色彩，他点头，开口道，“雅各布先生和威廉·埃文斯有交情？”

　　倒是出人意外地单刀直入。威廉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威廉·埃文斯。

　　他沉默了片刻，斟酌了下语言，慢慢说道，“我是他的兄长，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估计教授早已经把他的生平经历研究透了，所以也不敢胡编乱造什么，干脆扯一个无法求证的关系先用着。

　　“我们被分开了，送到了不同的地方，前些日子我才知道了他的存在来到伦敦。”年轻的金发男人看着

　　斯内普的视线透过威廉看向了墓碑。“我很抱歉。”

　　“嗯？”威廉愣了一下。

　　“他是因为我而死。”斯内普眼神注视着墓碑，“我没能及时救下他。”

　　威廉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明明是他自愿替他挡下了那一击，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那一定是一场很辛苦的战斗。”威廉轻声说道，他转过身，面对着墓碑，雨水顺着伞沿如断线的珠子，摔倒冰冷的石板地面上，“你尽力了。”年轻的巫师低着头，温柔地注视着墓碑，用陈述语句说道。

　　“战争总会有人牺牲，但是他们的牺牲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一个更好的未来——”威廉转头，脸上带着笑意，他的眼角折出几根笑纹，“是他们对幸存者的祝福，我相信是这样的。”

　　斯内普拢在斗篷下紧紧握拳的手慢慢松开，他有一瞬间，在这个年轻巫师的脸上看到了威廉的影子。“你来不是为了……？”他没有说完，但是两人都知道那没说出来的内容是什么。

　　“只是一个巧合，”威廉走近了一点，足够宽的伞把两个人都遮挡住，斯内普控制住自己让自己没有后退。“我因为一些工作来到英国，但，你知道，总会有一些意外，我失去了工作，正在散心地时候意外地看见了你，当时想着”

　　威廉不由自主地把心里说出了口，“这也许是上天给我打开的窗，如果一点挫折能让我遇到你，那简直就是天赐的幸运。”

　　斯内普用看巨怪一样的眼神看着身旁和他差不多高的年轻人，“我相信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

　　威廉也缓过神来了，他睁大了眼睛，原来是这样。

　　“是的，没错，斯内普先生，”他直视着斯内普错愕的黑眸，“请允许我追求你。”

　　沉重的阴霾一扫而空，威廉脸上带着越发灿烂的笑容，他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星海和天空，恳切地看着脸上染上淡淡粉色的黑发男人。

　　斯内普眉头紧紧皱起，“也许你并不知道我已经四十多岁了，而且是我害死了你的弟弟。”

　　“不，先生，年龄并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而我的弟弟..”威廉露出一个笑容，“相信他会祝福你我。”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喝杯咖啡或者茶？”威廉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