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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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他们班的人说，江及这个人，对朋友挺好的，但是对不熟的人很冷漠。而且有时候脾气会突然暴躁，谁都不知道原因那种。”
“我觉得，”叶阮舟砸了咂嘴，若有所思道：“挺难搞的。”
她自从回来后嘴里就一直绕着江及说个不停，老师来了也不能打断她。
施屿被她说烫了耳朵，支支吾吾反驳道：“我又不是，要搞他……”
声音愈说愈小，然后像想起了什么，忽然又将音调和音量抬了上去：“再说你为什么比我还兴奋？”
叶阮舟怔了怔，她失神的这一刹那，讲台上的女人像是终于抓住了机会，对着施屿这个角落状似温柔道：“我也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兴奋，不如与民同享一下？”
语气却刻薄又严厉。
二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回到讲台上。学生对老师的畏惧感是与生俱来的，施屿感觉到全身似乎有蚂蚁在爬，痒但能堪堪忍受，她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紧张得不敢说话。
叶阮舟相对来讲，比较悠然。
她拿起支笔开始装模作样。
按她的说法，虽然现在才装样子没什么用，但这是对被点名这三个字的尊重。
她看起来悠悠哉哉，可只有施屿清楚，这是装出来的。
其实心里慌得想锤人。
好在开学第一天，班主任还是做人的。她将施屿和叶阮舟叫起来带头给大家自我介绍了一下，就放过了她们。
饶是这样，也让二人噤了声。
直到下课，叶阮舟才解放自我：“我当然兴奋，你终于有喜欢的人了我能不兴奋吗？”
施屿无奈：“我又没说我喜欢。”
可叶阮舟把她这话当耳边风，继续叨叨着自己打听回来的消息。
“听说江及篮球很厉害，刚好下个月有班级篮球赛。听我说，你一定要去递水，买最贵的水。”
“嗯嗯嗯。”
施屿随手翻开新发下来的书，喉咙滚动发出单音敷衍着。
叶阮舟看着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来气，“你这种态度怎么追男生，江及很多女孩子追的你知道吗？”
施屿眼珠滚动，心底把这句话过了一番，挑眉撇嘴。
“就他长得那妖孽样，没女孩子追才有鬼。”
“你这么激动，说得好像我追得到似的。”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叶阮舟被她突然阴阳怪气的语气反驳得欲言又止。
憋了半天，也只问出一句：“那你不打算追吗？”
“不追。”
——
她说得意志坚定，但她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那是第二天的体育课。
第一节体育课，老师放了他们去自由活动。
她跟叶阮舟逛了逛器材室，挑了双羽毛球拍借走。
那天那场大雪过后，天气开始转晴。
她们找了一树荫处，嬉笑间拉好距离。
暖融融的阳光透着叶间缝隙洒下，树影婆娑。
地上树影随着风吹而摇曳。
白色的羽毛球在二人间来回飞跃。
一阵风吹过，羽毛球在空中被吹得左右摇晃。
树枝也被层层拨开，阳光抓住机会直照地面。
施屿被强光迷了眼，在这一瞬，一切都看得不真切。
她靠着感觉，使了蛮力将羽毛球拍了回去，风过树回，随着叶阮舟的一声惊呼，她的视野渐渐清晰。
她的目光落在叶阮舟身上，在跟着叶阮舟的视线落在了上方的树枝处。
——那里挂着一个白白胖胖的羽毛球。
……
施屿对叶阮舟竖了竖大拇指，“不愧是我。”
她在接受了叶阮舟的一顿毒打后，跟着叶阮舟去找班里的男生寻求帮助。
她看着叶阮舟如同交际花一般，求帮忙求得像是跟人谈笑风生，然后看着谈笑风生的地点从跑道转移到篮球场。
之后眼睁睁地看着，江及拿着篮球走了过来。
侧脸线条被勾描得冷冽，光影结合，将他下颚的轮廓柔化。将近下课，他满头是汗，发间双眼都被汗水沾湿，湿漉漉的，泛着光。
荷尔蒙四溢。
江及瞥了她一眼，瞳仁里是漫不经心。
他抬头看了看，许是因为阳光刺眼，他拢了拢眉。
“哪？”
施屿还从震惊中回不过神来，神情僵硬，只盯着他只字不说。
叶阮舟急忙救场，她抬手指了指某处树叶交错处，“那里那里，树枝像个三角形那里……”
江及挑了挑眉，像是看到了。
那个地方恰巧在他正上方，他后退几步，凝视着那处树叶，掂量了几下手中篮球，带着骨感的手腕一转，将篮球举过头顶。
一手托球，一手将球推出，手掌在空中轻轻往下一勾。
看似毫不费力，球却在空中抛出一条高高的弧线，直直地冲着羽毛球撞去。
篮球掉地时带着清脆的响声，应声倒地的还有那颗羽毛球。
施屿觉得那声清脆声完美契合了自己的心跳声，带着窒息感，撞在了自己心头处。
落地后篮球在地上带着弹性，往高处蹦。
眼看着要蹦到施屿那边去，施屿被吓得一踉跄。江及长腿迈步，手臂一挡，稳稳地将球拍向地面，又弹回自己朝天的手掌上。
“江及你好了没？”
篮球场那边传来男生的喊叫，江及侧头看了看，手一松。
将篮球往地上拍了两下，而后身向后倾，反手将篮球丢了出去，恰巧落在了那群男生的场旁边。
“来了。”话音刚落就跑了过去。
篮球场两三声惊呼，施屿隐隐地听到他们三言两语的嬉笑声：“妈的我还以为他要丢我哈哈哈哈哈操。”
江及走后，叶阮舟嘀嘀咕咕：“这个江及可以啊力气挺大的。”
“你刚才发什么呆啊？人都愣了。”
“说实话他们班让江及过来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他不会过呢，结果他就看了我们这边一眼就放下水过来了。”
“哇那一眼，我怎么形容。就很大佬的眼神，一股子‘我最牛逼找我干嘛’的味道。”
“没看出来他这么拽啊。”
迟迟没有听到施屿回应，叶阮舟疑惑地转过头去，只见施屿双手捂着嘴，耳尖发红，双眸像是水光潋滟，熠着光辉。
她觉得施屿眼底隐约有一簇火慢慢烧着，似盛未盛，如同汹涌山火前的平静。隐在心里，顺着不知会从何时来、何处来的风跃动着。
“好帅……”
双手捂住嘴也挡不住她发出这一声轻叹，像是抑制不住的夸赞，轻飘飘的，随着空气的流动，散在东风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