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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把脉诊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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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非衣成为了玖郡王府上的一名丫鬟，荧惑监视她的活就此结束了，平日里都待在王府。
但因为之前非衣问他话的那一出，导致荧惑都不敢多和其接触，真有事也会通过红豆转告，若是不小心在路上见着了也有几分不自在。
好在非衣再也没有提起过此事，这让荧惑松懈了不少。
今日，卫翊难得待在府里，忽然叫上非衣到湖中亭伺候。
非衣心里骂骂咧咧，手上提着小茶炉和一些茶具，来到湖中亭。桥边荧惑正守着，见非衣到来，僵了僵身子朝她微点头，非衣也没多说话，颔首后直接朝亭子走去。
卫翊已经在湖中亭的椅子上坐了有会时候了，见非衣姗姗来迟，微挑眉，“手脚太慢，居然让主子坐着干等，看来得让管家好好教育教育才行。”
非衣一听，脚下的步伐加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卫翊面前。一阵细细嗦嗦过后，一杯沏好的热茶摆在卫翊面前。
“大人，请用茶。”非衣面上露出虚假的笑容。人在屋檐下，真是不得不低头啊。
卫翊见不得非衣在他面前摆出这样的笑容，直接毫不留情道：“丑死了，以后不准这么笑。”
非衣的笑容一僵，过了良久才嗯了一声，随即退在一旁，站定候立。
时间慢慢流逝，卫翊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只要他没有指示，非衣就不会乱动，完全干站着。
午后的气温渐高，浑身都变得暖洋洋的，让非衣的眼皮不自觉地耷拉了起来，好几次都差点睡着了。
就在非衣昏昏欲睡的时候，桥边的荧惑突然直起身子，朝卫翊说：“主子，有人来了。”
非衣的瞌睡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抬手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起来。
卫翊则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亭子的入口处，一动不动。
果然不到片刻，长庚领着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待该男子走近看到卫翊后，眉清目秀的面庞露出一丝微笑，“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一点都没变。”
男子走到卫翊面前，注意到一侧的非衣后，明显一愣，接着一脸戏谑的样子，“我说错了，看来你这性子倒是变了不少，身边居然都有其他女人伺候了。”
卫翊听了此话到没生气，而是摆了摆手让旁人退下，非衣朝男子福了福身后，也跟着走了出去，独留两人留在庭院。
“唉，别走啊。”男子明显不乐意卫翊的安排，还准备将非衣拦下探个究竟。
卫翊一字一顿地叫道：“方小六。”
方小六还是懂得察言观色的，知道惹毛了卫翊，最终吃不着好果子的人将是他自己。他呵呵了两声，端起热茶品了起来，“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别当真。”再喝了几杯茶后，嬉笑着问道：“你说说，究竟是什么要紧事，着急把我给叫唤回来。”
卫翊默不作声，低着头让人看不出情绪，过了好半晌，他才伸出受摆在方小六面前。
这番动作，不言而喻。
方小六收回脸上的笑容，正襟危坐，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型脉诊，垫在卫翊的手腕下，开始把脉。
方小六是京城方将军府上的庶出子弟，亲生母亲早已过世，自己又不受家族宠爱，早在十年前就从将军府逃了出来，从此再未回过方家。
反正只是个不受宠的妾生子突然消失了，方家人也不在意，全当他死了。殊不知方小六被神医无崖子收为徒弟，平日里皆在无崖山上潜心学习医术。
无崖山上有座无崖寺，离京城并不远，山上中了一大片的松树。卫翊常常到无崖寺上赏松景，久而久之就和方小六成为了朋友。
方小六把脉的时间越长，眉头皱得越深。
卫翊也不催他，另一只手慢慢地拨动佛珠，一言不发。
过了良久，方小六把脉完毕，一脸严肃地看着卫翊，“你这是中毒了。”
“我知道。”语气中听不到任何情绪。
“这毒很凶险。”
“我知道。”
“解药很难调配。”
“我知道。”
“嘿。”方小六横眉竖眼，“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怎么老回你知道你知道的。”
卫翊瞥了方小六一眼，“你就说这毒你能不能治？”
一提起这，方小六仿佛泄了气一般，“如果我师傅在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的调出解药的。”
卫翊中的毒叫慢年，因其从下毒到中毒身亡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而中毒者并不会有什么中毒反应，若是一般大夫过来查看也并不能诊断出中毒。
等毒素慢慢在身体各处显示出来时，中毒者才意识到自己中毒了，但那时已是无力回天。可若是在积攒毒素的这段岁月里获得解药，那这毒就能直接解除。
无崖子的毕生所学还没有全部传授给方小六时，就已在两年前寿终正寝了。在学医道路上突然没没人指点的方小六，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也不知道每日该做什么。
后来还是卫翊提醒他应将从无崖子身上学到的东西付诸实践，这才将他点醒。这两年，方小六在外隐名埋姓的，在大齐的土地上当个游医，到处行走，哪里有疑难杂症他就去哪，就连卫翊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这一次还是镇星废了千幸万苦才将他找回，带回京城。
听了方小六的话，卫翊摇了摇头，“你是无崖子的关门弟子，你还治不了我真身上的毒？”
“况且现在应该只是中毒较轻，症状都还未显现出来，你就不能帮我解毒了？”
“若是你也解不了，我当真只有死这一条可走了。”
“你既然会找到我，恐怕你连中毒源都没有找到吧？”
卫翊不打算隐瞒方小六，“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也不知道如何防范。”
“你这是在玩命！”方小六眼里带了几分急色，“这毒是需要长年累月积攒的，每中一次，你的命就会少一分，等最后毒发的时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卫翊岂会不知道中这毒的最终下场，上一世最后被毒素困扰道日夜折磨他生不如死的两个月，他比谁都清楚。
卫翊微叹气，“所以现在我的命已经掌握在你手里了。你若是真的弄不到解药，我将会有什么下场，你难道想亲眼看到吗？”
方小六怎么能够让卫翊死在自己面前，他下定决心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解毒的，你绝对死不了。”他的斗志被激了起来。
“不过，是谁胆敢对你下毒？”方小六问出来了心中的疑问。
此话一出，卫翊身上的气息都变得不对了起来，他眯了眯眼，拨弄着佛珠，“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好过的。”
方小六咽了咽口水，心里为那位下毒者表示默哀。
“那就这么说定了。”方小六站起身，“你给我在府里安排间屋子，方便我炼药。你这毒一日未清，我就一日不走。”
卫翊勾唇一笑，“只要你来，我这玖郡王府永远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方小六就这样在玖郡王府住下了，在非衣得知方小六是大夫后，心里明白他估计是来给卫翊身上的毒研制解药的。本以为自己会被派过去伺候方小六，结果老管家二话没说直接安排了几个小厮伺候，根本就不没给她机会。
非衣撇撇嘴，若是把安排过去就好了。一来不用看到卫翊，二来听那几个伺候方小六的小厮说，方小六整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捣鼓药材，根本就没什么需要他们伺候的地方，十分轻松。
况且若是真能伺候方小六，怎么着也不需要她再去伺候卫翊。少见卫翊一次，她这小心脏才能慢慢跳。
非衣站在门框处神游，一不小心听到了脚步声，她心中唯恐是卫翊将要过来，脚底生风飞快地溜了。
等卫翊走到依松院，看到的只是非衣一闪而过的衣裙，消失在拐角处。
卫翊停在原处，思忖了片刻，“刚刚那是非衣？”
长庚回答道：“是。要不要属下将她带过来？”
卫翊道了声不用，接着转头对着荧惑，“她在林府里也是这样伺候主子的？”看到主人来了，直接就跑？
荧惑摇了摇头，“虽称不上勤快，但也尽到了一个做下人的本分。”
卫翊眸色一深， “我竟不知，让她到我这郡王府竟是委屈她了。”随后，目光所及之处是依松院的小池塘，思绪一偏，“今年语汤湖的宴席是不是快要开始了？”
“是，再过三日就到办宴席的日子了，帖子也已经下到府里了。”
“林三小姐是不是也会参加？”
“许是会的。”
卫翊摩挲着手中的佛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木香，“那日我会从宫里出来后直接到语汤湖，到时候把非衣叫过来，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属下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