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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本人作精修罗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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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的问题后,我相当焦灼地在网络上各种渠道搜索此类症状和缓解方法。我认识到,我搞错了一种关系。
室友不一定是朋友。可能是我从前的交友模式不再于大学适用,人们努力提高着自己或是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结交密友变得不那么需要,这似乎变成了一种小孩子才有的东□□自一人可能比不那么快乐的多人行动更让人舒适。
从理智上明白这点后,我逐渐与曾艺文保持距离,她似乎能察觉到我的举动,但仍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从情感上,我依旧会渴望能够相互扶持的小伙伴,时常在低落情绪中挣扎。
“今天上的课好多啊。”我依照惯例在晚上和我妈通电话,“心情不是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在这里没什么让我特别开心的事。”
和我妈通电话几乎成了一种情绪宣泄的绝佳方式,我妈这颗合格的树洞,包容的接受我倾倒的“垃圾”,尽管我感觉她对我每天都几乎一样的聊天内容已经不那么“耐心”。
“课少嘛,你有时间想七想八。课多,你又觉得累,最后又心情不好。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矛盾。”我妈叹一口气,“这礼拜你回来吗,礼拜六还有个竞赛。”
“肯定要回啊,两个礼拜都在学校我不行。”我倚靠在阳台的晾衣架旁,又变身成了个矫情忧虑的“思乡少女”,每周五的回家坐上班车简直是一周的高光时刻,“我礼拜五中午坐车回去,礼拜六早上来的时候就让老爸开车接接我咯。”
“你爸双休日加班啊,坐车到你学校要两个半小时,你礼拜六早上十点考试,这么早起得来吗?要不然这周别回来了,两头跑太费事了。”
我一时无言,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因为我妈一句“别回来了”,鼻子酸得不得了,一开口就哽咽,“我在这里不开心,为什么还双休日让我多待,我好想回家呜。”
我迅速把电话挂掉,压低声音默默流着眼泪。忽然涌上来的情绪向海啸一样吞咽着把我淹没,一点渣滓都不剩。好不容易勉强稳定住,想回宿舍,电话又响了起来,是我妈。
“我知道你不开心。”我妈放缓了声音,“我礼拜五下午早点去接你回家,一起坐车好不好?”
“好。”海啸复涨,我再次决堤,乌压压的委屈来势汹汹,却也因为我妈的这句话消失的很快。
我是个作精本精了。
和我妈一起在公交车上晃晃悠悠回家时,她和我聊了很多我不知道地事情。
“那天你去报到应该以为我们走了,其实后来没走,就在你学校后面的小吃店坐到中午。我和你爸心里挺难过的,好好养了十几年的小姑娘忽然放出去了,一个礼拜就看见个两三天,虽然就在本地没离得太远,但是还是不一样了。真不知道是你依赖我们,还是我们依赖你。”
“以前老是开玩笑说,你上大学了我和你爸每天就吃吃稀饭,饱一顿饺子速冻起来能吃一个礼拜,等你回家了以后再开火仓。没想到现在真的是这样了,我们每天很早就洗好澡在床上玩手机,家里特安静。”
“你以前从来没长期经历过集体生活,不适应肯定很多,我知道你心里弯弯绕绕特别多,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这种问题影响生活。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要硬着头皮去做的,没办法避免。妈妈特别希望你早早经历过这些很难克服的问题之后,可以用一种强大的心态快快乐乐地面对未来。”
我想我和爸妈是互相依赖的,感谢他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我能看看各种精彩,也能有机会回报他们。
我希望长时间的和爸妈呆在一起,尽管他们没有给我什么实际上的帮助,并且往往因为呆家时间变长而产生小争吵,可我觉得这样的时间才充满真实感,一个双休日的含金量赛过两礼拜的工作日。我就是想和这两个可爱的人呆在一起。
有时会想到以后他们的老去,甚至去世,我都会感到难以言喻的悲伤和痛苦。我努力寻找方式缓解我这种奇异的想法,但效果甚微。
双休日的短暂充电能给予我一周生活的能量,尽管时有不够,但在逐渐的调节之中,也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成为独行侠后,我将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格外简单,寝室—教学楼—图书馆,走在路上插着耳机,放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和亲爱的小伙伴们聊聊近期的状况。教学楼里上课时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听课。在图书馆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学习效率大大提高,甚至连偷懒玩手机也比在寝室更有意思。
简直应和了那句话“距离产生美”,与室友每日的相处时间减少许多,连产生矛盾和偏见的余地都被无情抹杀,此时与她们交流我更为轻松。
“欸,吃不吃小小酥啊。”洗完澡后是一天最舒爽的时刻,大多都安排了吃零食追剧的活动。我拆了包小小酥,询问乔可和曾艺文。“佳怡去洗澡了吗,给他留下最珍贵的最后一颗哈哈哈。”
我给曾艺文抖了一把,她笑嘻嘻地道谢。乔可却苦大仇深地摇了摇头,“我不吃了,美味小小酥让我无心学习。别说了,思政这社会实践报告杀我。”
“你们组还没写完吗,我和隔壁寝都打印好了,下周只要上台宣讲就可。”我嘴里嚼着零食,嘟囔地凑到乔可身边。
“佳怡这小笨蛋憋了俩礼拜,采访照片和问卷整合都没交出来,让我这个结题报告怎么写啊!”乔可嘴上说着玩笑脸上却实实在在的表现出了些许怨怼,“真不知下礼拜怎么交差,实践报告占总评的40%呢!”
“怎么没催催她呀?”曾艺文也探出头询问乔可。
“我怎么好意思催,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真怕说多了让她对我有意见。”乔可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语气也越来越较真,“上次交开题的时候,我们组就是上台宣讲前才刚整完的。”
“这话确实不好说,你们今晚得熬夜吧,这么大工作量等明天睡醒起来弄肯定来不及。”我赞同地点点头,听见外面由远及近的拖鞋踢踏声,大概是郑佳怡回来了,“收住别说了,佳怡回来了。”
两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做自己的事了。乔可见郑佳怡回来,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向她打招呼,还随口问问楼下澡堂排队的人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