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环绕在西伯利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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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梅？”
听见叫自己名字的呼喊，一时出神陀螺的力量与技巧，千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尤里面色阴晴不定朝着她所处的位置过来，慌乱的她一下子托起毛毯转身就跑。
“喂，你！怎么没有待在营地”
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质问，千梅跑进覆盖着白雪葳蕤的白桦木林，围绕在如出一辙的环境中已经不见刚才过来的脚印被落下的雪藏在某一处，她微微眯起眼睛期望能看出回去的道路，踏出的脚步却犹豫该往哪个方向。
肩膀猛地被人拦住。
“是想乱跑去哪？这里可不是在城市能让你到处乱跑”
出现在肩膀的力道使千梅踉跄几步却没有进一步摔倒，而是被后面的尤里好好拦着。
“不是说了不想待在帐篷里，我也同意了，但你最远只能待在帐棚外的营地”
在犹豫不决的片刻尤里已经冲到她的位置，千梅回过头，对方胸口正气喘吁吁的起伏目光似乎有些愠怒。
与生气的尤理截然不同，千梅的心脏忽然跳得飞快，尤其是对上那双不温不火的眼神让她到嘴边的话无法组织好言语，转而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见她忽然莫名其妙的不讲话，尤里不必猜都能知道千梅会跑来这边的原因，他也放弃询问的松开手。
“你还没有聪明到能分辨出回营地的路，过来”
前面的尤里走出一段距离千梅才安静的跟在后面，盯着穿戴高领外套的背影，回想刚才的景象她忍不住攅紧披在身上的毛毯，舒缓内心刚才的激动。
“尤里”
尤里没有回话而是稍微侧过头示意他有在听，但他的视线落在前方需要借助双手力量才能爬上去的雪丘，他抓着旁边的树木另一只手则往千梅伸去。
等不到她的反应，对千梅理解力实在是感到太迟钝的尤里直接拉起她的手。
“过来抓好树木，慢慢的往上爬”
“喔...好”
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手心的温度正在蔓延，千梅紧捉他的手掌，把自己的脸裹在毛毯里面，小腿一蹬她站到了尤里的位置，搀扶他的支撑慢慢往上爬。
“尤里我刚才看到了，你和赛尔凯、波里斯和伊旺都好厉害，特别是把树砍断的时候”
在不专心脚下状况的时候尤里依旧牵着心不在焉的千梅，帮她留神脚边是否有踩稳以防滑倒，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回答，声音倒是多了几分得意。
“哼，那是当然的，把另一只手伸给我”
一个使力尤里将千梅整个人拉上雪丘的最高峰，这动作几乎是让她贴在他的身上，千梅也就顺势伸出双手握住尤里的衣摆，伴随她红起来的耳根被毛毯很好的藏住，他们齐肩眺望底下的风景还有正等待他们回来的人。
“尤其是你的极地银狼，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树劈开，真厉害，我也好想要有陀螺”
“你想玩陀螺？”
“不行吗？”
疑问从头顶上传来，千梅抬起脸看着凝望远方的尤里，这个角度不好看清他的面部表情。
“没什么行不行的，你想要有陀螺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那是好奇吗？”
“并不，我倒是觉得你会半途而废而问的”
在意识到千梅的目光黏在自己脸上，尤里低下头将紧捉衣摆的手松开，他小心往下滑了一步再次朝她伸出手来，这次千梅很快的握住他递来的手。
“况且你连跑步训练都能偷懒，时间过了都不知道要回来，你会半途而废我认为不是没可能的”
“不，当时我偷懒只是...”
几乎将整个脸埋进毛毯里不敢承认，但对他的说词千梅还是反射性的小幅度点头，以为这点小动作不会被发现，对尤里而前还是轻易捕捉到了。
“只是什么？觉得我得要求很不合理，对吧”
既没有叹息也没有对她的行为感到生气，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耍赖大概就是她最会的事，所以他没有继续点破，而是等她自己开口说明。
“我只是觉得...只是，我确实在当初对你说了非常过分的话...”
越说越小声，千梅紧张兮兮盯着脚底下的雪还有对方的，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对于她的吱呜尤里稍微回溯当时的情形依旧什么都没表达，只是在她没站稳时扶牢。
“然后进来修道院的时候，我好像...就处处针对你...尤其是看到你和我爸爸感情好到就像真的...父子”
不难听出她话中的小心翼翼又蕴藏的忌妒，尤里放缓脚步直至停了下来，连同千梅也停下脚步。
“所以你给我的训练...如果能够偷懒，我当然不想去完成...”
“你想表达的并不是这个吧”
“欸？”
终于抬起头的千梅看着思考如何开口的人，比起思考如何开口，尤里真正在想的是，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该如何表达得比较婉转，才不至于让千梅感到不适。
“你真正想要说的，应该是如果能让接受照顾你的我，让坂枝博士知我既无法好好照顾你又会给你增加不合里的训练，借此让坂枝博士认为我们在欺负你，然后对我失望”
确实，千梅的确为尤里口中的事实感到不适和羞愧，但也是因为他直白挑明的说，又或者尤里早已知道她幼稚的小心思，这次正巧遇上对的时机讲了出来。
洞晓自己当时蓄意已久的坏墨水，他仍然对自己很好。
想到这里，对尤里这番话不像刚才那般不适，千梅心中似乎多了些坦然。
“对...你说的对，其他人我不知道...可我不全发现你对我很好，连波里斯和伊旺他们人都很好，虽然他们对我的好可能只是建立在我父亲的关系下”
“就算是这样他们人还是不错，我的三餐都还是他们帮我端来的，所以我的计画...嗯，一开始你就知道了”
说完千梅不忘偷瞧尤里的脸，仍窥不透他神情的喜怒，当然也无法察觉对方与她对上眼睛时藏在衣领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继续往下移动，千梅以为这个话题会随着走下雪丘而结束。
“幼稚的小鬼，结果你的计画还打算继续实行吗？”
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千梅继续迈起自己缓慢的步伐。
“当然是没有，讲得好像我很邪恶一样”
“哼，那可难说，幼稚的小鬼想法都很幼稚，你应该还没忘记在列车上的事情吧”
“什么？”
那张显然忘记自己所作所为的呆样，尤里扬起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点，连冷色调的双眸都弯起一轮月。
“需要我提示你一个重点吗？”
紧握的手被松开，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千梅忽然觉得手心变凉，还是尤里掺杂笑意「未完待续」的话让她发凉。
如果不问的话，对方大概不会放弃一切的办法要她自己问。
*
“还有这些，就麻烦你背了”
“行不行啊千梅，是不是平常睡太久不动的后果”
“他不是才刚退烧吗？”
虽然讲是这样讲，波里斯他们还是把捆好的木枝放在千梅带来的毛毯上，然后把另一端安稳地交付到她手上。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说不定你这一运动，晚上连药都不必吃了”
波里斯安慰性的朝千梅比个拇指，随即又补充的说。
“放心，我可没在一堆木枝里藏石头的兴趣，更何况这里的石头要到河边才会有”
伊旺捡起遗漏的木枝，就特别小根毫无必要的那一种，故意丢在千梅准备拖起的毯子上。
“你只需要搬这一趟，晚上的升火就不必了”
“是阿，不然到时候我们的晚餐都变成了宵夜”
欲哭无泪的千梅当然不能对他们抱怨什么，于是安分认命的拖上不知道比自己重多少倍的树枝。
野外的黑夜比都市来得都快，晚霞般的美景眨眼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点缀夜幕的星空，千梅伸出手朝着天空一挥，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见漫天聚集的星光，以至于停下煽火的动作。
“如果在继续看下去，这个火到明天都升不起来”
被迷人景色吸引目光的千梅顺着打趣的声音看见尤里从另一群人走过来，在西伯利亚这种连空气都潮湿的环境下，原本随处可得的干草在此刻就显得珍贵许多，尤里放到飘起烟缕的篝火里，他按住千梅的手示意不必在扇风，不花多少时间，最初的烟逐渐被窜起的火苗取代。
千梅连声赞叹，迫不期待的脱下手套摊开手掌就往热源靠近。
冰冷的手回温，千梅发出一个近乎满足的叹息，引起了尤里不言而喻的注视。
“我看回到莫斯科你只会更懒”
呼出的叹息猛然止住，千梅转而盯上自己父亲准备的锅碗试图转移焦点。
“为什么你有这么好的东西不早点拿出来，我们就可以早点煮饭”
“你以为这里的野草随便抓就能用吗？”
拿起锅瓢放在篝火上，尤里将其他孩子切好的食物放进去，并不是只有他们，以营地为中心所有人分工合作建构五个篝火，分别烹饪需要不同时间才能煮熟的食材。
“...这些是我从莫斯科带来的”
“而且多学一点野外求生的技巧，对你也不是没有帮助”
可是...她只有扇风，并没有学到什么技巧，当然千梅肚子里的腹诽不敢拿来顶嘴。
尽管如此尤里还是能领略千梅闭口不说的心理活动。
“可见你连风都扇不好，你要从侧面的口扇，不是从上面”
“我是不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听闻千梅放弃的模样，尤里摆出煞有其事的思索样，鼻音哼声的说。
“是你太好猜了”
当满桌的佳肴呈现在桌上，千梅还以为是自己肚子的饥饿产生幻觉，比起修道院的干奶酪，硬到可以磨牙的面包，餐盘上的马铃薯炖肉和奶油香菇汤简直美好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把这些话说给波里斯他们听，只换来无言又不知该给千梅什么「建议」，毕竟鄙视久了也是会累的。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都不喜欢吃肉只吃面包配奶油过活？”
“差不多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环绕在西伯利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