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达芬奇日记》沈77又困了

15、交谈

　　I just need to be needed.
　　我只想要自己能被需要，
　　Like to know I'm crossing someone's mind.
　　想知道自己也会是某人内心的转瞬念想。

　　《Wanted》——OneRepubl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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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维多利亚，
　　我们有依据猜测，此事是食死徒残党所为，与魁地奇世界杯上的情况如出一辙。但显然，这次是针对你和英国救世主哈利·波特去的。食死徒对波特进行打击报复这不难理解。但对你，暂时不能确定他们的目的。
　　保护好你的耳钉，时刻保持警惕。牢记我教你的咒语。我和你母亲都相信你会赢得奖杯，毕竟你是达·芬奇，这毋庸置疑。
　　祝好。

　　又：勿忘联姻事宜。
　　父亲
　　莱昂纳多·德·达芬奇
　　le 2 nov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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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芙蓉、路易斯早早便到礼堂去用早餐了。
　　“你收到达·芬奇先生的回信了吗？”路易斯坐在我对面，正在把茶倒进他的杯子里。
　　我咽下嘴里的煎蛋，答道：“昨天晚上送到的。父亲说很有可能和世界杯上的是同一伙人。”
　　路易斯和芙蓉的脸色都变了，“食死徒？！”芙蓉低呼道，“太危险了，维基，太危险了！可你又没法退出，这怎么办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说。时刻保持警惕，父亲在这点上是对的。
　　我们没再交流什么。不过没多久便有两个声音打断了我们的集体沉思。
　　“维多利亚、路易斯，以及德拉库尔小姐——”
　　“——早上好！”
　　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分别在我和路易斯旁边的空位坐下。
　　是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可把芙蓉吓了一跳。但因是我们的朋友，她并未发作。
　　“待会就要上课了，你的书都带了吧，维多利亚？”弗雷德问。他只背着一个肩带，书包松松垮垮地搭着。
　　我指了指脚下的书包，“变形课对吧。”
　　“Bingo！”弗雷德愉快地打了个响指，“你的课程跟我和乔治是一样的哦！”
　　我在布斯巴顿是所有科目全修，所以就让霍格沃茨那边随意指派课程了。没想到是和韦斯莱双胞胎一起，这种巧合让我加快了融入陌生的环境的速度。
　　芙蓉准备去图书馆看看。而路易斯的对接同学是一个格兰芬多的七年级姑娘，他们已经碰上面了。
　　我站在韦斯莱双子中间。弗雷德在右边。说真的，站他们两个中间，饶是我5.7英尺的身高也显得娇小，我不得不抬点头看着他们说话。
　　弗雷德向前跨了一步替我开门，我道了声谢，跟着他们走进变形课教室。乔治立马和前几日的那个女伴坐在了一起，那个姑娘坐在第四排。
　　“安吉丽娜！”弗雷德领着我快步走到一处空座那
　　“哦，你可太贴心了，还帮我们占了座。”
　　这时我才知道，眼前这个黑皮肤的高个儿漂亮姑娘，就是那个追球手安吉丽娜。同我猜的一样。
　　“你要是再来晚点，这座位可就留不住了，”安吉丽娜说，“你坐这儿，李坐我左边，他回塔楼去拿笔记了——啊，达·芬奇小姐也来了，那弗雷德你坐外边吧。”
　　“没关系的，我坐最外边。正好也可能要和麦格教授请教一些问题，”我说，“叫我维多利亚就可以。”
　　“安吉丽娜，安吉丽娜·约翰逊。”
　　过了几分钟，同学们陆陆续续进了教室。这节课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而且选变形课的人真的不少——安吉丽娜能抢到第三排的位置也实属不易。一个也是黑皮肤的男生快步走到安吉丽娜旁边坐下，把一本很厚的书“啪”的一下扔在桌上。
　　“唉，要是真把这笔记落在寝室没带，麦格教授会杀了我的。”那个男生说。安吉丽娜拍了他一下，让他注意点。一看见我，那个男生便结巴了：“呃……达·芬奇小姐……你，你好！我是李，嗯，李·乔丹……”
　　“叫他李就行，”弗雷德打断了李，对我说，“别看他现在结巴，只是有点没缓过劲来——不过魁地奇解说没他可不行。”
　　中间麦格教授让我们自己练习的时候，我轻声问弗雷德：“乔治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吗？”
　　弗雷德连头都没回就知道我在说谁，“他们俩呀，就那样吧。”
　　“你们在说艾丽娅和乔治吗？”安吉丽娜说，挑了挑眉毛，“他们就差确定关系了。要不要赌一把他俩什么时候在一起？”
　　听到“赌”这个单词时，弗雷德的脸色明显变了，“这有什么好赌的？赌博有害身心健康。要我说，他俩现在正是浓情蜜意呢。”

　　第二节是草药课，我们要去温室实操。我和弗雷德被分到跟塞德里克·迪戈里一组，以及迪戈里的一个朋友。安吉丽娜和艾丽娅、乔治、李一组。
　　“啊，好巧，达·芬奇小姐。”迪戈里对我温笑道。他正在戴龙皮手套，准备对我们面前的这些植物下手——我们要采集不少植物，作为魔药课的特殊草药。
　　“迪戈里先生，确实很巧，”我也戴上手套，冲他点点头，“叫我维多利亚吧，这位是弗雷德，弗雷德·韦斯莱。”
　　“你好，弗雷德，”迪戈里说，“那也请你用教名称呼我吧。”
　　“当然，塞德里克。”我从善如流。弗雷德应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罕见地没有插科打诨。
　　塞德里克是个很会聊天的人，他把分寸感拿捏得刚刚好。不会过分亲密，也不显得生疏。
　　彬彬有礼。
　　当然也博学多才。他本可以选择不来上课，专心准备第一个项目，就像芙蓉和克鲁姆一样。
　　“你不是也来上课了么，维多利亚？”塞德里克说，他嘴角噙笑，手上的动作未停。他的草药天赋很高。
　　“知识。我希望能在霍格沃茨学到一些布斯巴顿没有的东西。三强争霸赛的目的不就是让我们交流吗？”
　　塞德里克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如果你来霍格沃茨，一定是个拉文克劳。”

　　“你知道吗，维多利亚，”下课之后塞德里克同我道别，“嗯…你真的比我想象的更平易近人很多。我是说，毕竟你是达·芬奇。”
　　“谢谢你，塞德里克，”我说。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达·芬奇家族给人的感觉就是无尽的智慧，以及伴生的极度理性。这是刻板印象。
　　乔治他们四个一溜烟跑了个没影。我和弗雷德落在了后面。
　　“……奶油小生迪戈里……”弗雷德低头嘟囔着。
　　“Pardon？我没听清。”我偏头看着他。
　　弗雷德哼了一声：“那个迪戈里还真有魅力，他比我们的速效逃课系列产品还招人喜欢。你们才正式认识多久，就聊得这么开心……我和乔治要是研究出迷情剂衍生产品，绝对会大赚一笔的。”
　　“Well，这说明我的交际能力很强。而且塞德里克确实很绅士，”我说，“算起来，其实你我也没有认识很久呢。”
　　“没有很久？”弗雷德轻笑了一声，“维多利亚小姐，我记得我们好像十一岁就认识了吧。”他又忽的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所以，你为什么没来霍格沃茨上学？”
　　“达·芬奇家族有很多传统，去布斯巴顿就是其中之一。”我说，这时我们已经走进了门厅，“在布斯巴顿，达·芬奇家族的人可以直接从二年级开始读。”
　　跳级，达·芬奇在布斯巴顿的特权。其实十一岁的达·芬奇掌握的魔法数量已经超越多数平庸的成年巫师——先天聪颖加之后天特训——不过上学仍是必要的。
　　弗雷德挑了挑眉，“所以，你现在真的才十六岁，哪怕你已经读了七年级？”
　　“确实如此。”我回答，语气非常平静。
　　“哦，我们本可以熟识更久……”弗雷德拉着我跳上一级台阶，“——嘿，小心点儿霍格沃茨的楼梯，它们变得很快——还会让人陷进去——不过现在这样也不晚。这么说来，你跟哈利一样都是三强赛的特别宠儿。”
　　我没抬头，看着脚下的台阶，“弗雷德，我真的不希望我成为勇士，可惜我没得选，”我顿了一下，“所以你刚才草药课一言不发，是有在介意布斯巴顿的第二位勇士在和霍格沃茨的第一位勇士聊天吗。”这让我觉得有点难受，不管是从不被朋友信任的角度，还是父亲的期盼所在。
　　“维多利亚小姐，”我听见弗雷德用那种懒洋洋的语气说，“就像你说的那样：一位布斯巴顿的勇士和一位霍格沃茨的勇士在进行国际友好交流——我这种普通学生插不上话，但我并不介意。作为你的朋友，我也信任你。如果你有报名的办法，肯定会告诉我们的，对吧？”弗雷德调皮地挤眉弄眼。
　　“况且我和迪戈里不熟。最多的交流也仅限于我的击球棒和他之间的亲密接触——”
　　“塞德里克也是魁地奇球员吗？”我抓住了关键信息。
　　弗雷德显然不想再回答任何跟塞德里克·迪戈里有关的问题了。他快步向前，又突然在一面墙前站定，害得我险些撞到他的背上。弗雷德稍稍向右边让开了一些，好能让我看见墙上的那幅油画：格兰芬多塔楼的胖夫人。我愈发觉得把《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通读一遍是个明智的选择了。
　　“哈！是布斯巴顿的达·芬奇！”胖夫人晃着她的酒杯说道。
　　我看向弗雷德，抿了抿唇，问道：“弗雷德，你确定我可以进格兰芬多休息室做客吗？”
　　“为什么不呢？”弗雷德微微低头看着我，又转向胖夫人，“胡言乱语。”
　　“好吧，亲爱的，如果你坚持这么好客的话……”胖夫人说着，将自己所在的那幅画缓缓打开，露出画框后面的休息室入口。
　　“欢迎来到格兰芬多，尊敬的维多利亚小姐。”说着，弗雷德像模像样地行了骑士礼，邀请我进去。他的态度之热情，让我想起几个月前的陋居之行。
　　无需赘述，温暖与舒适宽敞便是格兰芬多休息室最好的代名词。
　　我想一眼打量完整个休息室，这儿的一切都算得上是新的知识——我从未去过别的魔法学校的学生宿舍，况且进入方式比想象的更有趣。我迷迷糊糊地被弗雷德拉到一个壁炉旁坐下，这才注意到乔治、艾丽娅、安吉丽娜和李已经在了。桌上是一大堆吃的，什么都有，他们简直是把厨房给搬来了。
　　“事实上，我们就是从厨房拿来的，那些小精灵可热情了，只要你吩咐一声，他们恨不得为你赴汤蹈火。”乔治正在大嚼一块牛肉馅饼，他的手上拿着满满一大杯南瓜汁。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休息室里的人不多，我又坐在他们这些格兰芬多之间，也就没人发现我这个布斯巴顿混了进来。
　　说到厨房，我记得《校史》上并未提及。虽说达·芬奇的记忆力无可置疑，但我仍愿意再去仔细翻看一遍。或许空闲时去图书馆看看是个不错的决定。
　　我拿起一杯南瓜汁轻啜了一口，瞥见沙发扶手和垫子间的缝里夹着一份报纸。我把它拿了出来，将它向中间递了递，问：“是你们的吗？”
　　“噢，肯定是哪个小鬼看完之后随手放在这儿了，”坐在我右边的弗雷德说，“《预言家日报》，英国巫师界卖得最好的报纸。这份是前两天的。”他指了指最上方的日期。
　　《预言家日报》？
　　我记得这个名字。
　　那报纸上用醒目的加粗大字写着：

　　——三强争霸赛将于今晚挑选勇士！（特别短讯请见第二版）

　　我翻到报纸第二版。

　　——三强争霸赛将于今晚挑选勇士！英国霍格沃茨、法国布斯巴顿和北欧德姆斯特朗将各选出一位勇士。届时，本报特邀记者丽塔·斯基特将对勇士们进行相关采访报导。

　　弗雷德凑过来，看见报纸上的短讯，嗤笑了一声：“梅林的胡子啊，丽塔·斯基特？”
　　“她可说不出什么好话。”乔治接道。
　　“这次有五个勇士，恐怕——”
　　“——她会激动到爆炸，胡诌一气吧。”
　　“她对于不着边际的抹黑极为擅长。”弗雷德说。
　　李·乔丹试图递来另一份报纸，安吉丽娜替他传了一下。“看看这份，丽塔·斯基特这个满口胡言的老女人。”李说。
　　这是选完勇士翌日，《预言家日报》的晨间早报。其上登着一则消息：

　　——三强赛尚未开始，三校学生已开始魁地奇联谊？本报特邀记者丽塔·斯基特为您报导。
　　——这位迷人的女士在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目睹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精彩赛事。前不久刚在世界杯上为保加利亚队拿下金色飞贼的人气球员、德姆斯特朗的威克多尔·克鲁姆，与法国最著名的达·芬奇家族成员、布斯巴顿的维多利亚·德·达·芬奇双双出席这场或许是自发的比赛。参与这场比赛的还有一名布斯巴顿的普通学生和霍格沃茨的两个格兰芬多学生。整场比赛虽然短暂却精彩无比，尽管记者供稿的并非体育专栏……
　　——……谁能拒绝世界级球星的追求呢？我们可以猜测达·芬奇小姐和克鲁姆之间的关系是否非比寻常，否则以冷漠著称的克鲁姆恐怕不会出这个风头。而在得知本次三强争霸赛对德姆斯特朗极为不公平后，克鲁姆依旧欣然参赛。这背后是达·芬奇小姐魅力过人，还是一次为创造机会而成的阴谋？……

　　我随意扫过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寥寥几句便能感受到斯基特的文风之夸张。
　　“——哦，乔治，瞧瞧，咱们上报纸了！”弗雷德探了脑袋过来，冲乔治喊道。
　　“——格兰芬多学生……嘿，咱们算是出名了吧？”
　　“怎么不算呢？”两人快乐地击了个掌，欢呼了一声。
　　“那天是路易斯去邀请威克多尔·克鲁姆的，”我说，虽然看起来他们并不介意斯基特所撰的，所谓的“达·芬奇小姐与克鲁姆之间的二三事”，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点什么，“路易斯和克鲁姆是不错的朋友。”
　　弗雷德确实是不太在意：“那当然啦，毕竟除了丽塔·斯基特这个满脑子都是新闻爆点的人之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和克鲁姆不熟。”
　　“——路易斯是谁？”李问，“不会是斯基特说的‘布斯巴顿的普通学生’吧？”
　　“路易斯·谢瓦利埃，法国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独子，法国魁地奇国家队预备队员。如斯基特所言，一个普通的布斯巴顿学生。”我谦虚地说。真可惜丽塔·斯基特不了解路易斯的真实身份，不然恐怕她笔下诞生的可就不止是篇小短讯了。

　　一整个没有课的下午，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壁炉劈啪作响，阻绝着塔楼外的冷气。我们从霍格沃茨的课聊到魁地奇，但我说得不多——我总是难以停止捕捉分析身边的一切信息。
　　有一种抽离感，好像灵魂出窍，将我带离温暖的沙发一角。
　　我突然觉得有点格格不入，前几日弗雷德的态度偶尔萦绕思绪。韦斯莱双胞胎跟安吉丽娜和艾丽娅打了多年配合，彼此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超越挚友。弗雷德对安吉丽娜说话的语气自然而快活，对我却始终夹着几分客气。乔治与艾丽娅之间更是不必多提。
　　身份有点尴尬，就像始终是客人，不曾融入其中。
　　我敏锐地感知着这一切，再次瞥向桌上，决定订购《预言家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