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医》一化倥偬

8、全看光了？

　　自从奕独笙成功完成了“自我攻略”后，他跑武馆的时间越来越多，这让江毋一有些郁闷，自己的“小跟班”不跟着自己，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尽管大多时候两人还在江府和医馆，可奕独笙像是在躲着他，尽量与他避免接触。江毋一猜测，自己在武馆的话让奕独笙难受了，毕竟他也不想离开自己，像个孩子在闹别扭。于是江毋一决定主动出击。
　　清早，奕独笙还没睡醒，江毋一偷偷爬起来，蹑手蹑脚地从屏风后绕到奕独笙房间，收了奕独笙所有的衣物，拿到后院泡在木盆里。再到杂物间里寻摸出皂角，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捣着衣服。晨起打扫做饭的下人们都看呆了眼，江圆圆更是一脸讽刺，站在厨房门口拎着个勺子盯着江毋一看。
　　奕独笙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没了，于是穿着亵衣亵裤走到院子里，一众女仆纷纷慌乱退散。他走向通往后院的小门，想到厨房的老大哥那里借身衣服，结果就看见了江毋一在洗衣服，而且还是自己的衣服。奕独笙没觉得哪里不对，他知道江毋一是故意的，只不过他想错了，他觉得江毋一是因为自己躲着他在报复他，让他没衣服穿。其实江毋一就是单纯地想献殷勤，顺便和奕独笙多说说话。
　　看着不怎么干活粗的江毋一笨拙地给自己洗衣服，奕独笙也不好说什么，走上前二话不说夺走了杵子，将江毋一拨拉到一边，自己洗衣服。
　　“我……”江毋一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谢先生好意。”奕独笙都不抬头看江毋一一眼，江毋一顿时心碎。
　　“你先回屋里吧，我那里有新衣服，你拿去穿。”江毋一内心慌乱但表面还是一副镇定的模样。“你这样别人没法干活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把人家衣服都抢走了。”江圆圆还站在厨房门口，就是为了呛一嘴江毋一。
　　江毋一拍了拍衣服，转向江圆圆道：“我饿了。”然后就一直用一种平静无波但带着命令的眼神盯着江圆圆。
　　“啧，饿死算了。”江圆圆掂了掂手里的勺子，嘴上说的不乐意但还是不嫌麻烦给江毋一煮豆浆去了。关上厨房门前还不忘说一句“好好跟人家说。”
　　奕独笙揉搓着自己的衣服，早晨刚打上来的水还是微凉的，他心想江毋一那纤细白嫩的巧手不要冻伤了，就在亵裤上抹了抹手上的水，站起来去拉江毋一的手。两人的手都有些凉，但江毋一的热些，见奕独笙不知为何拉住自己的手，江毋一就不想放过机会，于是两只手包住了奕独笙的手。
　　“凉吗？你穿的也薄，水也凉，得了风寒就没人帮我了。”江毋一顺势拉着奕独笙回房间换衣服，剩下一盆没洗完的衣服，有个一直好奇奕独笙和江毋一之间关系的女仆顺手就把衣服洗好拿去晾干。
　　柔滑的绸缎，和江毋一白色的长袍别无二致，只是颜色换成了黑色，奕独笙有点喜欢，但本能地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好的衣服，开口想要推辞，却被江毋一一句话噎回去了。
　　“你亵裤也湿了，不如都换了吧。”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江毋一脸上毫无表情，但内心是否有个“禽兽”已经觉醒了，他也不知道。
　　此时的奕独笙有些害羞，都是男人这种话谁都懂，可他是仰慕江毋一的，属实还是有些别扭。
　　“你盯着我看干嘛，衣服快换了。”江毋一的催促落在奕独笙耳朵里，让他有些许说不上来的燥热，可天气明明一点也不热呀。
　　“衣服，都洗了。”奕独笙意识到换了亵裤也没得穿了，就想拒绝，反正不是很湿。
　　只见江毋一拉开抽屉，拿出一条洁白的亵裤。“拿去，换上。”江毋一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动，奕独笙也已经习惯听从江毋一的指挥了，伸手去接亵裤，等着江毋一走了自己就换上。他哪想得到江毋一坐在了小桌边吃起了水果，一边吃还一边看着他，好像要看着奕独笙换完才能罢休。
　　奕独笙咽了咽口水，背对着江毋一脱下了亵裤。
　　“你转过来。”江毋一的话让他有些为难。
　　“先生，这不合礼数。”奕独笙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新的亵裤要穿。
　　江毋一搬着凳子直接坐到了奕独笙面前，“你的肱骨发育的还是很不错的，我之前还担心你小时候吃的不好影响身体健康。”此话一出奕独笙算是知道了江毋一不过是处于医者的角度想要确定他是否健康。“之前见你腹部肌肉紧实，现在嘛，这腰是细了些，腿也不够结实，不过身型匀称，细看没什么大毛病。”
　　“那先生看出什么小毛病了？”奕独笙担心身体有恙，亵裤也忘了提，任由江毋一看去。
　　“没，没什么毛病，我觉得很好。”江毋一耳根微红，散落的长发遮住耳朵，奕独笙并未察觉什么。一阵清风吹过，这才提醒了奕独笙穿上亵裤。
　　“咳，你且记住，身体是人之根本，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劳作，这是我为什么非要你换衣服的原因，也是我让你去武馆学习的原因。我当日救下你，你就应当明白，你的这具身体，哪怕化尸成腐，血肉消逝，也归我所有。”江毋一觉得是时候强调以下身体的重要性了，不然以奕独笙以前那样被使唤来使唤去，身体再健康也会垮掉。
　　这话虽然是有效果，但奕独笙只记住了四个字，“归我所有”，江毋一要是知道了奕独笙这样，一定不会再继续装一个谦谦君子、好善乐施的医者了。
　　江毋一这样一折腾，奕独笙也不再躲着他，又当起江毋一“忠实”的小跟班。只是，江府上下也没有想到不久会有一场危机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