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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娘戚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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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小时候有佣人背去读书,那么二舅呢?”
“我们几个子女,享受过少爷生活只有你大舅,你二舅只比我大几岁,正懂事要上学堂的时候,我父亲被抓到成都。家败了后,我大哥不久被国民党抓了壮丁,我们妈带着我和你二舅,住在西街的粉家巷子里面的群租屋居住。”
“那个时候,幸亏有你二舅保护我。我们家败了后,十来岁的二舅就沦为街头的混混,镇上有一大帮的少年和流浪汉跟着他。他在唐隆镇上就像一个混世魔王,附近村镇的人都不敢惹他。他从小有干皮症,身上的皮肤有很多鱼麟纹,人们给他取了外号蛇皮。”
“他打架很厉害,那个时候虽然我们家破落了,但是没有人敢欺负我。”
“解放后镇压地主和袍哥,在唐隆镇县城东西南北四个门外,枪毙了大批的哥老会和□□分子。因为公审大会,会给广大群众施粥,吃不饱饭的我妈带着我,艰难的垫着小脚去参加公审大会。”
“看到我家族同宗的地主亲戚,以及和父亲以前官场上经常来往认识的人,都被一个个的枪毙了。小脚的外婆当时就吓得瘫在地上,我扶着她时候,她像一滩泥腿软地站都站不起来。她回家不停的叨叨,庆幸亏早些解放了,按照我二哥的脾性,他成年后很有可能被招募加入哥老会。”
“公审大会后,我妈一直的在惊吓的情绪中出不来,当天回家,她拿着家里面唯一的煮饭用的破砂锅,用煮饭的竹铲子,边敲边喊,家败了好,家败了好!”
“那天你问为什么你爷爷家在解放前几年,卖了十字路口的茶馆,搬到乡下去?就是快解放的时候,唐隆镇来了很多从成都下来的反动分子和国民党特务。”
“特务为啥来这里?”
“因为这里是成都大地主的庄园,成都的大地主经常聚集在这里,他们的爪牙跟班,其他三教九流的人员活动主要在茶馆。因为四川的哥老会的联络点基本是在茶馆,你祖爷爷年轻混过社会,很有些见识,他看到形势不对,就卖了茶馆搬到乡下去躲灾了。”
“大舅被抓壮丁后,什么时候回来呢?”
“解放后,作为解放军的俘虏给放回来了。当地人们政府优待俘虏,因为他会打算盘和算账,就把他分到镇供销社,就是在我们家的老铺子里工作。”
“那他怎么每天在家中?”
“他早都辞职了,现是一个无业游民,自己做一些小生意。”
“为啥啊?”
“自由,没有人管。最主要他是国民党俘虏兵,一到各种运动就第一个被揪出来受批判。当然他还有我父亲做生意的血脉基因,喜欢一个人骑个车车在公园里面,或集市上私下贩卖香烟,早早的就存了些钱。在物价最相应的时候,买下了现在这个铺面。”
周青青和杨竞聊着她们家的历史故事,来到了北街靠十字路口的巷子,是政府规划出来的集市大棚。
这里面集中了很多手艺人的摊子,有修碗的,修鞋的,缝纫修补衣服的。果然老远就看到二舅的两米见方的摊位后墙上挂着牌子,写着他会修理的内容。
“修理各种高级钟表,精修收音机,配钥匙,开锁,修理汽车,修理农用机车,修理自行车……”
“二哥!”
“青青回来了!”
“那天就听到街上的人说,你带着杨德川和儿女回来了,怎么现在才来看我们?”
说话是一个面容五官姣好,脸上皮肤有很多黑斑的中年妇女,她抽着香烟,嘴唇乌紫,一只手放在蓝布围裙下面,翘着二郎腿坐在修理摊里面。
在她前面坐着的一位中年穿着绸衫的帅哥,正在埋头忙碌,他头上戴着一个单眼放大镜,正在修理手表。
“叫二舅妈。”
“这是竞华,你去青海的时候,她才三岁,被你抱在怀里,现在这么高大了。”
“铃铛,勇娃和丹桂都好吗?”
“他们几个娃读书读不起走,铃铛跟他父亲在学修理,丹桂等她读完初中再说。勇娃太小。”
“走,跟我回家。”
二舅摘下单眼放大镜后,收拾完桌面后,在摊位的高处挂上一个休息的牌子。将修理的柜子上锁后,站起来来对周青青说,“听到你回来了,我专门准备了好多腊肉香肠,等着你呢。”
“我们一回来,杨德富就死了,这几天在办丧事,所以耽搁了。”
“我知道,听说了。他们还让那么小的杨罡抬棺,太不像话了。”
“都过去了,这些工具东西你不拿回家?”
“就是一些简单的工具,技术都在我脑壳里,他们偷不走。天灾饿不死手艺人,呵呵。”
圆润丰满的二舅妈把烟头扔在地上,老练的伸脚踩灭了烟头说,“你们先回去,我去集市再买些菜,割些猪头肉,特别是六妹爱吃的白水萝卜,我给你们煮个连锅子。”
二舅身板挺直的和周青青并肩在前面走,他们两个时不时的在说一些悄悄话。杨竞明显感到周青青和二舅的关系要亲密一些。
二舅穿的白色的绸衫在风中抖动,中年的他,长相俊朗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刻刀留下的纹路。不仅腿脚有力,腹部也没有一点发福的啤酒肚。洗的发黄的绸衫反而承托他的洒脱不羁的气场。
二舅骨相好看的五官配上收窄丰隆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侧颜儒雅又有些江湖的豪爽,颇有今天影视明星的风采。
前阵周青青给杨竞讲过去,“你二舅,那时候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到我们家提亲的都要排队。”
“桂香姐的妈妈,非常有心机,为了胜出,打听到二舅疼我,就从我身上下手。她经常给我买好吃的送到学校来,让我送电影票给二舅,让我骗二舅出来,创造机会和他约会。”
“桂香的妈妈说,每天晚上都梦见二舅俊美的面孔,他双眼炯炯有神的似乎装满了天上的星星。说此生非二舅不嫁。”
“可是她和二舅结婚后,就看我不顺眼,想方设法要把我早早地嫁掉。”
“那个时候,你外公还在,看到她处处针对对我,你外公就私下吐槽,要是以前,哪会要她?姿色平平,欺负姑子,怎么能够嫁进周家。”
“后来,她生桂香的时候难产死了,便宜了现在的二舅妈。她和人通奸被抓游过大街,是一个方圆百里闻名的破鞋。当时我问二舅,为什么娶了她?”
“我就是一个无业的游民,又拖个刚死了妈的奶娃子,有人跟我就不错了。我们俩就是城隍庙了一对棒槌,大哥不嫌弃二哥,陪伴着过生活罢了。”
杨竞跟着周青青和二舅,走了二十多分钟,七拐八拐的来到了镇子西南部的一个巷道里。路过西街的时候,我发觉西街这里居然有一所文庙,一座很大的公园和规模很大的城隍庙。
到了二舅家门口,还没有进门,周青青回头打法支走杨竞说,“记得路,原路返回去你大舅家,去看你父亲从乡下回来没有。今天赶集,乡下的人都要来镇上。看到你弟弟和父亲,就喊他们来二舅家。”
团圆饭开始了,二舅家坐了十几个人,有二舅的朋友,有表姐香琴的朋友,还有邻居对门。二舅豪爽的招呼大家吃连锅肉菜。
十六岁的表哥长大五官端正,就是个子矮了一些,没有他父亲好看。表姐香琴有南方姑娘的温润娇俏,红扑扑的脸蛋明丽动人。她的闺蜜黄妹长得更好看,但是她们在小镇上初中读完就毕业,根本没有考大学的愿望和成绩。表姐特别的大方豪气,把二舅的江湖气都学到精髓,对黄妹和杨竞都非常好。
杨竞吃着四川的腊肉和香肠,这是表姐专门给她多拈来的。舅舅家的味道确实巴适的饭。小表弟像一个土拨鼠,灵动又贪婪,小小的人和杨竞眼神就不对付。他最受二舅妈的宠爱。周青青不喜欢他,杨竞也不喜欢他,说不上来为什么。
吃完饭杨竞跟着父母往大舅家走,周青青感叹,“我哥一家人还是喜欢待客,那些乱七八糟的的人,长期在他们家吃饭,一开饭就来了。”
杨德川宽慰,“人都喜欢有几个朋友,底层的人没什么资源,能吃吃喝喝就容易是朋友。”
周青青,“这些个朋友有屁用,当初我也是很多,吃我喝我,运动来了,想我倒霉的就是在他们。”
两后,杨竞见到了父亲的舅舅一家,大表姑也是教师已经结婚。而表姑正在谈恋爱,对象就是成分不好的大地主□□尹家玦的后代尹中仁。
和二表姑睡在一张床上的霖霖娇羞的和母亲说着心里话,杨竞听到舅婆说,“别听你姐的,说小尹成分不好,她还不是挑来挑去的挑个漏灯盏。”
杨竞想起了尹中仁的家就是大舅家同条街上,家里除了门板和一张桌子,就剩一张床上躺着的她重病的母亲。家徒四壁的成语活生生的印在杨竞的脑子里,但是舅婆非喜欢这个女婿,是在救赎吗?
尹中仁和舅婆是拐着弯的亲戚,都是因为祖爷爷尹家玦,聪明的尹中仁,哪怕学习是第一名,在小学二年级就因成分被退学。他们两个都因为成抬不起头来,都想借婚姻改变命运。
听到尹中仁的名字,虬罡的神识苏醒后,一挣扎杨竞开始流鼻血。鼻血把二表姑雪白的被子都染红了,杨竞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敢声张。因为虬罡听到了上级波谱召唤,需要马上飞离地球执行任务。
现在蜥蜴人闻到虬罡的足迹开始包围唐隆镇,杨竞已经得了化脓性中耳炎一周多,虽然在打针,但是病情恶化。为了保护杨竞,虬罡不得不飞离杨竞身体,到外空间去和蜥蜴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