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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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C班的班主任平野弘文踏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森妃星和藤真健司。
两人座位相邻，分别坐在第三列、第四列的第三排——这无疑是整间教室的Center位。
在翔阳教书快二十年的平野先生，此刻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
以年级第一直接保送翔阳高中部的藤真健司自不必说，那个叫森妃星的女生……平野先生的记忆飞速转动着：六年前就知道她了，当时还在翔阳小学部的她，学习非常优秀，几乎是作为翔阳教育系统的未来栋梁培养的，是理事长的重点关注对象……可惜，当时家里发生那样的事……
想到这里，这位发际线已有后移征兆的中年老师微微叹口气，但转瞬，心中又被兴奋的情绪填满。
真是天助我也啊！
平野先生控制不住的勾起嘴角……虽然他不明白，为何这位翔阳栋梁候补，即便转学也是秋田县国三生统一学力测试（俗称中考）全县第一，并且还在翔阳的入学考试中全科几乎满分的森同学，明明完全可以跳去读高二，却执意要读高一……他只是清楚的知道，未来的年级一二名就在自己班上……
一想到今后甚至可以拿着C班学生的考试排名向讨厌古板的年级主任甩脸色，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兴奋的了。
带着这样飘飘然的情绪，平野先生开始了他的自我介绍。
“我叫平野弘文。”
在黑板上写好自己的名字，他回过身来，正好撞上位于教室中心的森妃星同学投来的目光，在他看来，那可是年级第一……啊不，全国第一（曾经）的目光。
“我是大家的国语老师，同时也是高一C班的班主任。”
他又看了一眼坐在森妃星邻座的藤真健司，男生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自信。
他突然觉得，今后的这一年，也许将会成为他执教二十年以来，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接下来的一年，就拜托大家了。”
*****
“森妃星。”
“到。”
耳侧传来略带沙哑的女声，将藤真的思绪扯回现实。
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藤真想。
森妃星因为休学一年，所以现在和自己同一年级，听起来确实理所当然，藤真能够想象的到她是哪一年休的学，甚至略微庆幸的觉得学姐在遇到那样的事情以后，只休学了一年……
藤真没有办法去思考森妃星心境的变化，因为他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痛苦，他只知道，这位森学姐，即便离开多年，再次回到神奈川，回到翔阳，也依然能够成为大家的焦点。
果然，在听到平野老师点到“森妃星”的名字后，教室里出现了明显的讨论声。
“森妃星？……是那个，传说中的森学姐吗？”
“……就是以前转学离开那个？”
“对对，学神森学姐。”
“可是，森学姐不是应该比我们高一届吗？”
“听说是休学了一年……”
“妃星”这个名字，无论是写法还是念法都太特别，几乎难以遇到重名的人，再加上教室里的学生大多和藤真一样，一路从翔阳国小到国中再到高中，对森妃星有印象再正常不过。
听到大家并不小声的“窃窃私语”，藤真在心里点点头：没错，你们说的就是她，就是这个森学姐，超级学霸森学姐，小学部的传说森学姐，她回来了。
“咳……大家安静点。”
平野先生似乎很明白同学们为何会如此沸腾，因为他此刻也难掩自己内心的激动，不过，作为老师，他还是必须维持严肃的样子：
“入学式等下会在礼堂举行，大家记得找一年C班的指示牌，不要站错位置了。”
*****
开学还不到三小时，高一C班的同学们就开始觉得，能分到这个班真是太好了。
首先，帅到没边成绩优异运动超好性格温柔的藤真健司在C班；
其次，曾经的传说小学生虽然离开多年但回归后王者气质犹存的森妃星学姐在C班；
最后……
C班的同学，尤其是女同学，都望着不远处正在做新生欢迎致辞的本届学生会长，高三年级的樱井学长出神——她们一边脸红心狂跳，一边用毫无顾忌的眼神紧盯着台上身高优越外貌俊朗的男生。
高一C班的位置实在太好了，如果说樱井君是台上的中心，他们C班就是台下的中心——正对着发言台，距离不到两米，前排的女生们甚至能够时不时看到樱井君白皙脖颈上那颗小痣，在扣的严丝合缝的领口处若隐若现，有种难以言说的禁欲美好。她们不愿错过樱井君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虽然……男生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什么嘛……这群女生。”
第四年度成为藤真同班同学，同班缘分MAX的相叶君，对女生们紧盯樱井学长的赤luo目光一脸不屑，“……明明藤真你秒杀那个装模做样的人。”是的，这些女生前一刻还在看着藤真脸红，此刻又对着学长发花痴。这个学长到底有什么好？连笑都不愿笑一下……他有些愤愤不平。
而藤真，对于相叶君的发言，只是小声回了一句，“别这样称呼前辈。”
他丝毫不清楚相叶君为何会对樱井学长抱有奇怪的敌意，他也没太多兴趣知道。自打从教室出来后，他就一直在为其他事情发愁。
——“别再叫我学姐了，藤真。”
藤真看向队伍的前方，目光落在森妃星的后脑勺上。
即便他已经接受了她和他成为同级生同班同学甚至邻座的事实，但自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称呼是不能乱来的。
直接称呼“森”很不礼貌，叫“森San”又显得太过生疏，而如果是“森君”的话……
藤真在心里摇摇头，觉得直接称呼“森君”也不合适。
森学姐就是森学姐，即便两人同年级同班，也改变不了森妃星是学姐是事实。
藤真兀自这么想着，便听见台上的樱井学长，用他那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我的发言到此为止，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新生代表，一年C班的藤真健司君。”
*****
C班的同学们再次觉得，能分到这个班真是太好了。
前一刻才感受了樱井学长的酷帅洗礼，此刻又能继续站在“黄金席位”上尽情瞻仰藤真君的美颜盛世，樱井学长和藤真君，一个冷酷一个温柔，就像吃完冰淇淋后又上了一份精致的奶油布丁，既饱口福又饱眼福。
看到台下的女生们似乎已经忘了先前的樱井学长，正目不转睛盯着藤真看，相叶君一脸欣慰，甚至不自觉的向站在身侧的B班男生（名字不详）冒出了一句：“藤真健司，我们C班的。”
B班男生（名字不详）嘴角抽了抽，回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
相叶君并不在意，他的脸上透着难掩的骄傲，仿佛此刻站在台上被关注的人是他自己。
台上的藤真，自是不知道这些小插曲，他神色平静的叙述着事先就已背好的演讲，视线不经意扫过正对发言台而站的一年C班的同学们，最后停在队伍中央那个瘦瘦高高、剪着齐肩短发的女生脸上。
森妃星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和周围的其他人一样。
只是，她幽深的瞳孔中，似乎有光在闪烁，是藤真无法读懂的情绪。
一瞬，他收回视线。
“比起学习成绩，翔阳更重视学生们的兴趣爱好和综合评价，因此也诞生了许多其他学校没有的社团。”
新生发言的内容，在开学前就和教导主任确认过了。
“……我认为，成为高中生意味着，我们的面前出现了更多的岔路，我们会面临更多的选择和诱//惑。”
对于发言的主题，他没有任何迟疑。
“选择多，固然是一件好事，就像大人们总说，我们的青春有无限的可能。”
头顶的灯光有些晃眼。
藤真尽量将目光投到更远的位置——应该是D班，队伍的最末尾，有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由于身高太过突出，犹如一颗茁壮挺拔的大树，显得周围的人都成了树苗。
“不过，我们一旦做出选择，就应该明白其中的责任。”
心里有些情绪在滋生。
“即使困难重重，也不要轻易的放弃自己的选择。”
关于自己，关于篮球，关于全国大赛，关于冠军。
目光从那个身高突出的男生身上移开，藤真又看向了不远处的森妃星。
女生仍是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而此刻，藤真似乎也明白了她眼中闪烁的那道光意味着什么。
“希望大家能够在翔阳，找到自己未来想要走的路。”
……是欣赏。
*****
藤真并未觉得自己过度解读了森妃星的眼神。
因为入学式结束后，女生确确实实的走到他面前，爽朗的笑着说，“藤真，你刚刚的发言很不错。”
她大大的眼睛里发散着毫不掩饰的夸奖。
藤真心头涌上一丝喜悦。
虽然自己从小到大听惯了各种表扬，但是这样的话从森妃星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可是森学姐，学习之神森学姐，别人家的小孩森学姐。
“森……森学姐，你好啊！”
站在一旁的相叶君，虽然国小并没有在翔阳就读，不知道当初的森妃星有多厉害，但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从其他同学的口中听说了这位学姐的传说。
这个时代，即使通讯工具并不发达，消息散播的还是很快的……
“你好，相叶君。”森妃星似乎对于相叶君称呼她为“学姐”并不排斥，微笑着向他点头。
“哇！森学姐你知道我啊！”相叶君脸上的惊讶表情略显夸张。
“嗯。”女生持续面带笑意，目光扫过藤真，“我知道的，相叶君是藤真的好朋友。”
刚满16岁的相叶君，脸上霎时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
这位森学姐，不仅学习好，长得也漂亮，为人还这么亲切！——身为C班的学生真的太好了！
是的，那股名为“一年C班”的骄傲又辅天盖地的向他袭来。
“咳咳……相叶君！你快过来！”不远处，有人在召唤他。
相叶君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察觉到那位同学是不想让他夹在藤真和森学姐中间……
毕竟，两人刚刚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却被他打断了。
他立即识相的迈开步伐，和周围其他人一样，自动给藤真健司和森妃星留下了一片交谈的空间。
藤真自然是察觉到了这片被故意隔开的空间。
其他同学都心照不宣的退到了他和森妃星所在位置的半径五米以外，但又控制不住似的一直看向这边，显得非常的，刻意……
不过，对于同学们莫名其妙的行为，藤真并不在意，因为，他终于摆脱了之前一直纠结在心中的问题。
——“森学姐，你好啊！”
回想起刚刚相叶君的问候，和森妃星回复时的神情，藤真决定，继续沿用“森学姐”这个称呼。
“森学……”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藤真还未来得及将“森学姐”这个称呼说完，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穿过了其他人刻意隔出的空间，朝他所在的方向急匆匆的走来。
“森。”
下一刻，樱井学长那张严肃的脸落入藤真的视野，伴随着他冷冷的声音。
“森妃星……果然是你，你回来了。”
注意到学长正紧皱着眉头，注视着一旁森学姐，原本冷冽的语气似乎在一瞬染上了些许激动。
一些多年前的模糊回忆，像是冲撞着某种阻隔，迅速浮上藤真的脑海。
“为什么，你会在一年级？”
没等森妃星回答，樱井学长又接着问道，他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藤真看着他，在脑海中飞速捕捉着正不断涌起的回忆画面。
而就在轮廓逐渐清晰的时刻，藤真察觉到了樱井学长的目光，正不偏不倚的打向了自己。
对于这样的眼神，藤真很熟悉……那是他经常在赛场上遇到的眼神。
敌意？
藤真有些不解。
“一年级有什么问题吗？”
在藤真还在迷惑樱井学长为何会对自己有敌意时，便听到森妃星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沙哑质感，又像是染上了一层春日阳光的暖意，从耳侧袭来：
“……一年级很好，我就是喜欢一年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眼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