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汶水

5、伍

　　在祁卿家里呆了几天，无所事事。
　　想提出找工作这件事，但每次都被祁卿以“工作很忙，等闲下来了再找。”这种理由给拒绝了。
　　她也看得出来祁卿的确很忙，早出晚归，即使在家也基本上忙着工作。
　　她本来就不会说话，这样下来这几天两人几乎没有交流。
　　她坐在沙发上，几次犹豫，还是没能开口。
　　而在旁边办公的祁卿并不是没有感觉到。
　　忙的确是很忙，但也不至于不能给她找工作。
　　她明白这是自己的私心。
　　叹了口气，把笔记本合上。
　　她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向天的对面。
　　“你会什么？”
　　“嗯？会什么？”
　　向天摸了摸下巴。
　　“我会背佛经，会打坐冥想，会敲木鱼。”
　　祁卿抽了抽嘴角，额头上出现了个川字。
　　“我是问你有没有学历上的优势。”
　　“找工作是要有学历条件的。”
　　向天思考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
　　“初中高中大学的课程都是我自学的，我没有参加过高考什么的。”
　　祁卿扶额，“有点难办啊……”
　　“我……不行吗？”向天有点紧张。
　　“工作是可以找到，但肯定不会是太好的工作。”
　　“这个时代大家都是看学历的。”
　　祁卿看着她，漆黑的眸子似深渊一般。
　　“能养活自己就行了，我可以学的。”
　　向天倒是不在意，甚至觉得自己可以驾驭。
　　“呵。”
　　她看着向天天真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冷笑了一声。
　　“还是得让她感受一下人情冷暖啊……”
　　祁卿在心里默默的说。
　　“等着吧，我这几天帮你做简历，帮你找份合适的工作。”
　　祁卿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回房了。
　　一个星期后
　　在家又闲了一个星期的向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工作。
　　打了两个小时的车，她从市区来到了这个破败的郊区。
　　破败的大楼透露出阴森之感，大门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往里看去，黑暗的楼道望不见底，像是地狱的深渊。
　　向天的心里打了个秃，第六感告诉她不要进去。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摸着黑进去了。
　　大楼内部并没有外面看的可怕，昏暗的灯光让她勉强能看到前方。
　　她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要慌，在心里默默念起了佛经。
　　按照地址，她找到了报道的地方。
　　惨淡的光线让她看不清坐在椅子上的这个人，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从体积上看，应该是个男人。
　　轮椅“嘎吱嘎吱”的发出声音，她看到那个男人在对自己笑。
　　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是新人吧，刚刚停电了，我们工作人员在修，你稍微等一会儿。”
　　男人解释道大楼为什么会这么昏暗。
　　“啪”来电了。
　　温暖的灯光让向天的心里有那么一点好受，她也算是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容。
　　面相慈善，脖子上挂着的标牌写着：总经理。
　　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在又一次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后，她被经理带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来。
　　一个很大的房间，很有规划的分成一块一块。
　　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像她这样的年轻人，他们对着电脑不停的干活。
　　“你先把这个做了吧。”
　　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向她甩了一沓纸。
　　女人身材瘦小，身高不及向天，但气势却是格外的咄咄逼人。
　　“这个……该怎么做？”向天指了指这些东西。
　　“你自己学，今天弄不完就别回去。”
　　女人不耐烦的说着。
　　“真是的，公司里又来了个骚狐狸。”
　　女人皱着眉头，嫌恶的看着向天，音量也没有放低。
　　向天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她。
　　自己刚来，最好还是不要惹事。
　　“我天，沈助理又开始欺负人了？”
　　“那不是，每次来个好看的新人不都是这样。”
　　“看到好看的就排挤，上次那个不就是被她给逼回家了。”
　　“我去，不是吧，这个沈助理这么狠，不过这个新人长的倒是真的很好看，艾玛，秀色可餐。”
　　旁边的男的“嘿嘿”一笑，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闭嘴了，那沈婆娘在往我们着看！”
　　非议的人纷纷低下了头，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向天深吸了一口气，坐下来开始学习工作内容。
　　遇到这种人大可不必理会，跟这种人怄气也是伤了自己的神。
　　向天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在百度上找了一下具体方法就可以学会。
　　只是那位沈助理给的量太多了，根本不是给一个新人的量。
　　排挤的态度人人都能看出来。
　　做了四五个小时，她终于算是完成了，又仔细检查一遍，觉得没有瑕疵，才交给了沈助理。
　　结果那位沈助理看都没看，直接甩到了一边。
　　“重做。”
　　她戏谑的看着向天，玩着手中的指甲。
　　向天的脸一沉，抿了抿嘴唇。
　　“我觉得我做的很好。”
　　“我叫你重做就重做，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去！做不完别回去！”
　　向天冷眼的看着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心中冷笑。
　　没有再多说，她又去重做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两个小时后，她又做完了一遍，但她没有急着上交，而是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儿。
　　她感受到自己身边有人经过，又有翻东西的声音。
　　眼睛都不用睁开，就知道是那位对她“特别关照”的沈助理。
　　向天抱着肩膀，到想知道这位沈助理想要做什么。
　　她感受到拉链拉开的声音，心中一沉，越发瞧不起这个人。
　　“你要做什么？”
　　她抓住沈助理的手，她的手上还有祁卿刚刚给她买的礼物。
　　被抓包的沈助理阴沉着脸，把向天的手拍开，丢下手中的东西，向地板上碎了一口痰。
　　“晦气。”
　　“怎么这么吵？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经理过来呵斥着员工。
　　严肃的表情差点让向天忘了刚刚那个对她喜笑颜开的男人是谁。
　　“哎呀，经理，我这不是看新员工挺累的，就过来问候一下她啦。”
　　沈助理扭着她的水蛇腰，向经理抛着媚眼。
　　向天被气笑了，她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旁边的人也要被沈助理恶心吐了。
　　但大家都埋着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经理愣了愣，同情的看着向天。
　　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便回到办公室了。
　　向天冷眼看着这些人，她就算是再未近世事，也知道这些人对她的态度。
　　沈助理嘲讽的看着她。
　　就好像在说
　　“小丫头片子还想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