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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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站在房间中间，叹了一口气，双手举了起来，拍了拍。
“啪啪”
拍掌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特别响亮，手铐应声而落。
而后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太宰治举着手木仓，木仓口直对面无表情的赤盏。
在接近凝固的气氛中，一声突兀的笑声响了起来。
这个发展是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毕竟无论是此刻的氛围还是地点，都很难会让人发笑。
被木仓口指着的青年就这样笑出了声，他的笑的方式十分奇特，起先是嘴角微勾，眼睛眯起，笑声从唇齿间挤出，而后笑意才姗姗迟来，先是嘴角，然后漫到眼睛，直至最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青年的愉悦。
正常人是不会在被木仓口指着的时候笑出来的。
赤盏不是正常人。
“Why so serious？”
灰发的青年伸手捂着嘴，抑制不住的笑声从里面冒出，仿佛真的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样，被笑意染上的话语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几分癫狂。
“Why so serious？”
他重复了一遍。不可否认，赤盏笑起来的样子是十分好看的。就像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突然就染上了色彩与光华，变成了一副名贵的艺术品一样。
中原中也吃惊地看着仿佛魔怔了一样的人，难以想象，刚刚还平平淡淡感情缺乏的人下一秒就在枪口前笑得身体颤抖。
这算什么？对危机感到兴奋还是对枪口感到兴奋？
天啊，真是充满了戏剧色彩。赤盏隐在手后的嘴角从上扬直至慢慢拉平，又重新下垂了下去。
超忆症的不好就在这里，每一次的笑的原因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仅仅是回想他就能让自己像之前那样笑得开怀。一群人一起笑不会有什么，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笑出声，不是疯子就是愚人。
赤盏不是愚人，他也确信自己并非一个疯子。他不过只是突然想起上辈子看的DC系列漫画电影，想起里面的小丑，然后看到现在自己被一众黑手党当作敌人般对付，而自己只不过开了个锁，这一切叠加，他觉得很有趣，然后就无法抑制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那么严肃呢？
“抱歉，我只是想起……”
想起什么？赤盏突然想起前两日搜索资料时浏览外网看见的信息。
美国哥谭市的超级罪犯小丑炸毁哥谭计划再次被蝙蝠侠制止。
对哦，现在不能随意开DC和MCU的玩笑了，不能让人觉得我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赤盏顿了顿，改了口。
“我只是想起在座的各位对这样的手铐应该都能凭一己之力打开。”
他放下手，恢复平静的面容里还带着未挥散的笑意，他真诚地说道。
“只是这样的锁，很容易就能解开吧……”
太宰治的手木仓仍然没有放下。
应该松一口气吗？这位天才作家笑罢并非立刻就恢复面无表情，而仍是笑意未消，有点正常人的样子。
赤盏伸出手指按了按嘴角，强迫自己将情绪调整回来。
“不管不顾地就把人抓了过来，然后又要我作诗，挣脱开了手铐还要被人用木仓指着，泥人也会有三分脾气吧……阁下到底是不想让我加入呢，还是不想让我加入啊……”
青年也没有管在场的其他三人作何感想，他将情绪平复下来后，声音渐渐又恢复回先前的冷度。上一辈子做过一次卧底，扮演一个情绪化严重的精神病病人，他也因此掌握了片刻中大喜大悲的本领。
“我不会加入黑手党的，而且，如果现在我再不离开，就要失约了，这可不是个好的行为。”
森鸥外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森鸥外有些意外，他直觉这与灰发青年有关，于是他接通了电话。
“把那个天才小子放回来！老爷子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的上胃口的小子，别给你给糟蹋没了！”
电话那头的夏目漱石的气冲冲地喝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让森鸥外苦笑了一下，他倒是明白为什么面前的青年不慌不忙了。他嗯嗯啊啊地应付着电话那边的老爷子，做手势让太宰治放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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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盏桑已经预料到了那通电话，才这么不慌不忙的吗。”
太宰治笑眯眯地使用着疑问平句，语气里却透着满满的恶意。
能让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听话的人不多，但能少一个是一个。灰发青年从进入电梯后就一直垂着眸，此时抬了抬眼，对上了少年如深渊般的左眼。
赤盏：……
赤盏：？
不是港口Mafia的首领让我走的吗？又关我事？
“不慌不忙是因为我有把握靠自己就离开啊……不过多亏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我不用再忙活多一会。”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不知道来电者是谁，不过他自身有那种能力单枪匹马离开重重守卫的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
太宰治听出来了这个言下之意，但他并不相信。赤盏像是没察觉出那股浓烈的恶意一般，勾了勾嘴角。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动作罢了，他重新又垂下了眼，就像是对电梯中铺设的地毯产生了及浓厚的兴趣一样。
他当然知道来电者是谁。
夏目漱石，他今晚约的，共进晚餐的老先生。
那也是多年前他找到的那本《心》的作者——他目前唯一找到的，仍在写作的大文豪。
对方的实力比他了解的还要深，毕竟能直接凭言语就让港口Mafia首领放人的人并不多。迄今为止，赤盏也就见过夏目老爷子一人有这样的本领。
待会要好好谢谢对方出手相助才行。赤盏默默想道。他跟着太宰治走出电梯，双眼依旧下垂看着地面，看少年的鞋子，裤脚，或是自己的鞋……地板光可鉴人，看得出港口黑手党虽然资金短缺，但该用来装点门面的花费却并没有减少。
为了让自己活得舒适些，赤盏养成了不东张西望的好习惯，由视觉上接收回来的信息少了，仅仅是声音信息的话，他完全可以在脑海中自主循环播放一首歌来达到不让自己的思绪集中在新接收的信息上的目的。
要是真的可以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就好了。
他在内心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要知道港口Mafia因为没钱已经裁掉很多人这样的信息呢？
被迫在门口听了一耳朵八卦的赤盏冷漠地想道。他抬起眼，向鸢发的少年挥了挥手告别。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