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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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盏夷希曾有一个极佳的学历，也曾面对上万人做演讲；他曾凭借头脑获得金钱与权势，也曾经历一无所有；他曾在上流的宴会中与人推杯换盏，也曾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彷徨。
他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推开门的刹那，他听见少女的悲鸣。
说是悲鸣，不如说是惨叫更为确切些，凄厉而充满痛苦，很难想象这样的声音会是一个少女发出的，没有一点意识，由痛苦主导发出的声音，反倒像动物濒死的长呼。
赤盏夷系走近病床，栗发的少女已经昏死过去，带着面罩的医生报告的声音透过面罩无比失真。
“实验体昏迷，异能改造手术第21次失败。”
“无法确认异能改造手术是否会与实验体本身异能产生异能奇点……”
“打断一下，”
赤盏夷系闭了闭眼，出声。
“她进行这个手术，是自愿的吗？”
“她”指的当然是病床上的少女，18岁的，大仓烨子。
“自然是自愿的。”
通讯器传来陌生的声音，轻微的电流声过后，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
“日本没有【超越者】，无法与西方各大异能强国抗衡，为了自保，只能通过异能改造手术使强大的异能者变得更加强大。以此自卫。这便是【猎犬】计划的初衷。而你面前的大仓烨子，就是计划适配者之一。为了国家，她可是拼尽全力才进入到这个计划中呢。赤盏老师，您可不能阻止她的爱国心。”
赤盏夷希垂下的手神经质地抽了抽，面罩后绷紧的唇线突然往上勾出笑的弧度。
“我说我想阻止了吗？”
他轻笑了一声，眼中却闪过哀戚。
“改造强度标准是什么？我来接手手术。”
凭灵魂重塑身体后，身体的契合度会提高，并且，灵魂越强大的人，身体可提升强度会越高。
赤盏相信大仓烨子的灵魂绝对如同钻石般坚硬而璀璨，加之她的躯体并未死亡，重塑的过程会更加快速而简单——且没有痛苦。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原有躯体上进行的重塑与加强具有时效，无法一劳永逸。
“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对讲机传来的声音充满满意。
“果然，比起单调的测量数据，还是实践出真知，您说是么？赤盏老师。”
赤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只想让那头的人闭嘴。
“今后我们就是同僚了，请多多指教啊，赤盏老师。”
恶意宛如附骨之俎般令人反胃，赤盏夷系知道自己的接手相当于一种默认，默认自己一脚踏入这片肮脏粘腻的泥潭，默认自己的阵营不再中立。
他厌恶这些明争暗斗，也厌倦了各种觥筹交错间的刀光剑影，但他又无可奈何。
他终究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生命受尽折辱煎熬，他承认，自己的良心总会不合时宜地感到痛苦，告诉他他还没有坏透。
他的痛苦，不过是因为他的善和恶都仍不够纯粹罢了。
他想，至少，无论如何，一个18岁的少女，怎么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折磨。
18岁的少女该干什么？与三两好友逛街，挑选合适自己的衣物，成年的第一个年头想着如何好好玩玩……总之，绝不是被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因痛苦嘶吼。
赤盏夷希脱下一边手套，伸出了手。
异能力【恩罚】。
死而复生，躯体重塑，这到底是恩还是罚呢？
他闭上眼，看见了面前如钻石般的灵魂。
美丽耀眼。
他屏蔽了耳边不断记录的声音，柔和的光从指尖冒出，笼罩了病床上的栗发少女。
大仓烨子，异能力为灵魂的喘息，可更改接触者的时间，依作战所需会将自身时间调整至幼龄，而如何保证她调整时间后身体强度不变，成为了改造计划的研究课题。
也成了她痛苦的源泉。
“强度——达标，耐久性——达标，灵活性——达标……异能改造手术第22次——成功，且所有指标超预期良好。”
赤盏睁开眼，重新戴好手套。
他有些想念立原秋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