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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那年的他豆芽菜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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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的侍女立刻都跪下,
他怒气冲冲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去把殷于州给孤叫来!”他气冲冲地大喊。
“孤找你有要事,你怎么来这么晚?”
“王上,臣一直都是这个时间来上朝的”殷于州大言不惭,堂堂正正的,仿佛真的无辜的样子。
“怎么,望博侯昨夜睡在温柔乡里,连国家大事都可以推后了?”
“臣不敢。”
耶律清疏看他一副极无辜的样子,再想想昨晚他和那三个女人都在房间里干什么恶心事,怒火攻心,
“来人!把昨日那批女子都给孤杀了,以色误国,严惩不贷!”
少年怒极,殷于州却暗暗老谋深算地笑了。
“殷于州你去孤王的账外跪着,没有孤的命令不准起来!”
大臣们纷纷想求情,毕竟殷于州还是这位王上少主最依赖的人,不可过分对待。
“谁要求情就一起到账外跪着去!”
满朝大臣眼睁睁看着这个雄霸四方,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在这个大腿都没他胳膊粗的少主面前,去账外当着大臣内侍的面在外面跪着。
回到寝殿,清疏怒气未消,连早饭都没吃,坐在书桌上处理国务。
晌午的太阳正强,照耀茫茫的草原大雪,雪水融化和进土里变成泥水。
耶律清疏的寝宫在正殿后面,想要知道殷于州的情况需要内侍来报,
可这位少主正拧着,不许人来报殷于州的情况,
可怜殷于州双腿跪在泥里,湿冷渗进衣服里,行军打仗的人难免有关节上的毛病。殷于州苦笑,没心肝的小东西。
在外面跪了一天,天黑了还不见耶律清疏下令,
寝宫内,内侍把饭菜端上来,清疏没心思吃饭,一直等到饭菜都凉了。
窗户外面挂着月亮和星星,照着草原上明快的月亮地。
清疏还在书桌上处理国事,晚饭还在桌上晾着,少年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换了三个研墨的人还是不满意,最后把人都骂出去了,清疏一个人在帐内待着,早已经没有心情翻阅公文了,
拿出柜子里的狼牙,那是一个穿好了绳的头狼的牙,是他十六岁的时候殷于州给他打的狼弄下来的狼牙。
草原上只有最勇敢的人才能拥有头狼的牙,代表着勇气,力量。那时候他身子骨已经长成了,已经不像小时候刚刚拜他为师的时候那么弱,
他发现殷于州对他不一般。那种不一般并不是师兄弟之间的疼爱,他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火,成熟的男人才有的火,尤其是他看他的时候眼睛里的火亮得要烧起来。
那时候自己谨慎多思,尽管这些年殷于州几乎天天把他带在身边,手把手教他练功,可他对他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什么手足之情,父子之情,不过尔尔,他早就见识过了,就像达靡把他骗进狼群里让他在里面待了三天三夜,就像哈芒比武时故意把刀穿进他胸膛,就像父王对他母亲那样肆意打骂。
选他其实是他仔细考量过的,这个人武功高强,治军有方,唯一可惜的是他是哈芒的人。那天他在大雪中在他的军帐外等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他才发现他,把他带回帐里,教他练功,给他熬药。那年他十一岁,弱得被风一吹就倒。在大雪中等了一夜发了半个月的高烧,差点要了他的命。要不是他,他已经死在十一岁那年了。
他是哈芒的心腹,却屡次在哈芒面前护着他。他教他养他照顾他,可在哈忙面前却没有要彻底袒护他之心,左右摇摆,他可以随时舍弃他成全他对哈芒的忠心和信仰。那年耶律清疏十六岁。
于是那天耶律清疏钻进他的军帐,只穿一件里衣。
殷于州大概没有想到,被冲进去的他惊醒时还穿着铠甲躺在床上,刚刚替哈芒办完事。十六岁的他躺在他床上。殷于州脱光了他的衣服,身体激动极了,宽厚结实的身体,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在他身上留下留下男人麝香味的痕迹。他十六岁就经历人事了。
第二天他就猎了头狼的牙送给他,替他杀了哈芒。
殿外内侍过来告诉殷于州可以回去了,
“少主一时生气,年轻爱冲动,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男人站起来的时候高大的身影差点倒在地上,
“殷将军!”
“没事。”殷于州被内侍扶起来,借着内侍的手臂稳住了身体,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还是找人送您回去吧!”
“内侍不必操心了,您回去吧!”
当晚殷于州请假的帖子就送到耶律清疏手中了,
“将军在外面跪了一整天,膝盖都是肿的,行军打仗的人最怕关节问题,您到好,还替那位屁事不顶的少主说话!”律雷不高兴地说。
“我身体我知道,谁让你自作主张把假帖送过去的!”殷于州膝盖上放着侍女送进来的热毛巾,男人酋劲有力,这么一点问题并不放在心上,捂了一会儿热毛巾就拿下来了,在房间里宽去外衣。
“您拼着性命打下来玉海关,还换来少主这么猜忌。将军,您可该好好给他个教训,叫他知道这大辽离开您是过不下去的!”律雷心里火气三尺高。
给他教训?殷于州听着律雷的话走了一下神,
“回去睡觉!大晚上这么多话,再不走我跟你算私递假贴的帐!”
律雷被他批评,不情愿地离开殷于州房间。
殷于州手掌搓上膝盖,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无奈地摇摇头,躺床上睡去了,明早上朝大概还要折腾呢!
“各位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殷将军留下。”早朝议室结束,耶律清疏留下殷于州。
其他人走的时候纷纷去看殷于州,
他的人替他愤怒,耶律清疏的人暗暗得意,权势过大威胁王上的人就应该给他点教训。
跟着清疏来到殿外喝茶,内侍在旁边伺候,清疏喝茶,殷于州站在不远处听示。
喝茶是汉人的习惯,清疏还是跟母亲学的,涩涩的茶味他其实不喜欢,可就是想尝尝这苦涩。
殷于州站在他面前,没有赐坐也没有话说,就被他晾在那。
许久,耶律清疏才开口
“殷将军昨日递过假帖了,为何今早还过来?”
这没心肝的小东西尽会折腾他,明知昨天关节痛犯了有让他在这站半天。
“回王上,臣只是小毛病,不能耽误国事。”
义正言辞的语气,清疏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怒气翻滚,
“是啊,我倒忘了殷将军身体强健,头狼都能猎到手里,小伤小痛何足挂齿!”
提到头狼殷于州看了看他,“王上还记得那颗狼牙?”
“住嘴!”清疏赫然打断他,清目怒瞪,连脸都气得涨红了。
殷于州低笑,并无所谓。
“既然将军无事那就劳烦殷将军替孤守着这花园,孤要去赏梅,你就留在这,孤不出来你不准走!”
殷于州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带着内侍去花园,白衣蓝带束腰,比内侍足足高出半头,都长这么高了,气人的本事也跟着个子一起长了。
慕海潮轻摇手中的折扇,嘴里打着口哨,轻飘飘地在自己廊檐下走过,迎面碰见方连松,脸色变了变,随即遮住眼里的厌恶,换上一副纨绔子弟的轻浮笑容,状作满不在意地打招呼
“方师爷早啊!”
方连松对他拱手作揖:“少爷早。”
“嗯”慕海潮摇摇折扇并没有打算停留,忽而又想到什么:“方师爷,皇上对丹心阁倒塌一事甚为上心,不知方师爷可有计策应对了呢?”
方连松屡着胡子笑了两声,“少爷告辞。”
慕海潮照例来到自己书房画画,只是他作画时房门紧闭,谁都不许进来,这家伙一画就是一天,傍晚时分,小斯来敲门,
“相爷和方师爷去丹心阁查倒塌一案了,今晚不回来了,叫公子自己去吃晚饭。”
慕海潮打开房门,“我爹今晚当真不回来?”
“相爷和方师爷骑马走的,到丹心阁已经天黑了,自然是要休息在那的。”
“太好了!这样,晚饭不吃了,你收拾收拾今晚和我去雅望!”
“啊?”那小斯不太乐意,“相爷吩咐过,不准公子再和雅望的面首妓女们混在一起。”
“咱俩悄悄出去,后门!”慕海潮拿扇子指了指后门的方向。
小厮不情愿极了,但也无话说,还是去收拾了。
雅望,
这里位置并不在闹市,但却门庭若市,走进去雕栏画柱,三五成群的人品茶,喝酒,聊天,舞女在大堂中央起舞,热闹非凡。
“哎呦!慕公子来啦!可有些日子没见到您了,老身这心里还真是想的慌!”那老妈妈笑得妩媚,嘴皮子溜得很,领着慕海潮上楼,
“王妈妈。”慕海潮有礼极了,颔首向妈妈问好,
“哎呦!老身这怎么受的起呢!”王妈妈却是笑得开心。
“轩弘少爷还在楼上雅间等您呢!您可好些日子没来了,上去好好聊聊!还让亦安伺候茶水?”
慕海潮朝身边的小厮是了个眼神,那小厮拿出一叠银票来给了这位妈妈。
“哎呦!慕公子这怎么好,您可真是太疼我们这些人!”那妈妈嘴上说不好意思,手里熟练无比地收了钱,
慕海潮拿着折扇微笑,“有劳妈妈挂心!”
“瞧慕公子说的,”妈妈朝管事的喊:“去把亦安叫来,让他到轩朗间来伺候,告诉他慕公子来了!”
到了轩朗间,妈妈道:“慕公子歇着,有事吩咐我老婆子!”
房间内,轩弘正在泡茶,穿着一件玄黑色的外衣,背对着他
“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从此不来了!”
“你在这,我怎么可能不来?”慕海潮到他对面坐下,尝了一口茶,入口醇香。再看对面这张脸,妩媚的长相偏喜欢穿黑色衣服,衬得这张脸更魅惑。
亦安在外面敲门,“少爷,慕公子,我进来了。”
亦安一进来就看见桌上的茶水,“少爷您怎么亲自泡起茶来了,有事您吩咐我呀!”
亦安接过轩弘手里的茶,继续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