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夜探 ...
-
神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种菜，神秘兮兮地跟众人说，灾祸若是无法躲开，就只能转移。若是食用这种菜，身上会带上特殊的气味，被猫脸老太错认成幼童，成为优先选择目标。
这种牺牲他人换取自身安危的方法自然是遭到一致抵触，况且谁都不愿意自己成为那个牺牲的人，去换取那短暂的没有自己的和平。
于是就有人想到带其他人来消灾。
柳佳音啧了一声：“原来我们都是被哄骗来的小羔羊啊，真是打的好算盘。”
妇人已经颇感疲惫了，被尸毒侵蚀的她已经在昏厥边缘，她艰难道：“雨季那东西是不会出来的。如果你们能扛到雨季，你们就自由了。估摸着也就三四天的功夫。若是在那之前，你们妄想逃跑，镇民们会将你们绑起来，献给那个怪物。”
葛若竹耿直道：“可是晚上又没有人守夜，我们要逃走也不难吧。”
“晚上……是它的天地。它不会让人离开这里的。”眼瞧着自己快支撑不住，妇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抓住张以禅的衣服，低吼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杀了我。快！”
张以禅就随便说说，她作为文明社会的接班人，怎么可能动手杀还留有意识的人类。要是妇人已经异变，她倒是不介意替她完成遗愿。正为难要怎么忽悠过去，反正一会儿人就晕菜了，结果吕律猛地一刀割向妇人的喉咙，直接终结了难题。
得亏张以禅反应迅速退开，才避免了被血溅满身的惨事。
吕律收刀：“对将死之人，不必手软。”
和吕律在同一频道的葛若竹翻译：“他应该是在安慰你。”
柳佳音惊了：“这是什么奇葩的安慰方式？”
眼下也没有时间将妇人的尸体处理，也不知道尸体还会不会继续异变，有惊跳反应。反正第二天镇民们就会发现处理，几人干脆不再逗留。
夜晚是猫脸老太的时间，还不知道对方是跑到客院继续饱餐，还是在哪里闲逛。
吕律扯下妇人的红绳，丢给张以禅：“你的。”
虽然人有些自闭话少，倒是没有占人便宜的想法，将功劳算在了张以禅身上，战利品也留给了她。
张以禅哦了一声，抛还给吕律，从口袋里掏出一截红绳：“其实我有，我白天喊住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测试红绳效果，不过你没理我。红绳不长，算上结扣也就够三个人，本来还想着如果真有什么作用估计得去做回小偷，现下倒是刚刚好。”
吕律难得表情有些呆滞，完全没想到当时被喊住是因为张以禅想分享红绳，而且还把他也算在了同伴的行列。
柳佳音则忿忿不平：“姐为什么有什么第一时间想到这个白毛，你可以告诉我啊！”
“当时不是不确定用处吗？万一出事，我还能打两下，你不是直接GG了？”
柳佳音心里又舒坦了，嘚瑟地睨了吕律一眼：“还是姐想着我。”
张以禅沉默，不，并没有，只是嫌弃罢了。
几人都绑好红绳，沿着黑暗的街道前行，悄声摸回了客院。却看见蓝何欣那三人组的门房大开，浓重的血腥气不断飘散。
显然，白日食用野菜最多的史淼已经遇害。只是如此安静，难道另两个人也受了伤吗？
吕律身先士卒，走到门边往内看了看，扭头冲他们摇了摇头。
屋内空无一人，邵蓝二人并不在其内。
“喵~呜~~”
乍然响起的喵叫声把他们吓得汗毛倒竖，当即不敢逗留，回到房间各自睡下。
史淼也遇害了。
他到死也没想到，花钱雇来的保镖非但没有再危险来临时保护他，反而趁他睡着，悄悄转移到了被简单收拾的王白二人的房间。宁可忍受未曾清理干净的血腥味，也不愿意为他承担一点风险。
事情到此，就是夏如烟孙霖他们也明白是野菜的问题。哪怕饭桌上对食用野菜菜品的欲望强烈，他们也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没再往那道菜看上一眼。
封少爷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反而贴心地在午餐时撤走了那道野菜，仿佛真的是一位尽心尽力热情好客的主人。
小镇也一如昨日，镇口的尸体和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气氛温馨和谐。人人面带笑容，见到玩家纷纷热情招呼，完全无法想象在他们的亲切背后是怎样的冷漠残忍。
其他玩家知晓红绳的秘密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就算他们都绑上了红绳，早就习惯转移灾难的镇民们总归是有办法让猫脸老太的目光转向玩家，坐以待毙并不可取。
“要是有办法知道猫脸老太在世时候的身份就好了。”
“什么？”柳佳音茫然。
葛若竹替张以禅解释道：“既然是死人诈尸，直面硬扛不行，但总该有命门存在，从它的身世着手可能会有收获。”
张以禅倒不认为有这么乐观，解锁剧情线本来就不是必定会有收获。但总比什么都不干要强得多。
“那也保不准像僵尸那样，只有像桃木剑这种道家法器才能对它造成伤害呢？”柳佳音怼完，才猛然想起这事是张以禅提到的主意，当即一转语气，“不过我觉得你们说的对，毕竟僵尸没有这玩意儿这么毒，好歹可以糯米拔尸毒呢。”
葛若竹：“……”这也能转圜，是真的牛。
按说猫脸老太身份特殊，不论是为了攀关系保命，还是想一劳永逸，应该有不少人知道它的身份，无法忽视才对，可偏偏昨晚妇人没有提及。
他们还不能挨个问过去，免得引起镇民的警戒真把他们五花大绑了。这小镇少说也有上千人口，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他们也不可能离开这里。
张以禅：“先把小镇都转一遍吧，找找看有没有破落无人居住的房屋。”
妇人以小镇小孩失踪引起注意作为开头，而非某年老妇人突然暴毙、或者坟地出现异样，说明猫脸老太生前独自居住，没什么亲人，所以压根也没人注意到她的死亡。那么她必然是独自一人居住，且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家宅无人打理。
他们只需要看看哪里的门户门锁积了灰，许久未曾动过就好。
吕律又独自行动去了，这次分开前倒是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在柳佳音看来已经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舔狗柳佳音很快就把这个归结为张以禅的人格魅力，并作为粉头，对此表示非常骄傲。
并没有其他粉丝的张以禅：你高兴就好。
离开的吕律沿着昨晚上山的路，先去看了看烧毁的柴堆，除了部分残骨未曾全部化为灰烬，已经只剩下灰了，被山风吹走了大半。
他想了想，将剩下的灰刮了收起来，这才继续往山上走去。
昨日那些人烧人的时候，八字胡冲着山上的方向双手握十念叨了几句，动作不明显。如果不是拜天拜地，应该就是遥遥向已经逝去的亲人祷祝。坟地应该就在附近。
等他找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在了。是和他同住的葛若竹。
楚红袖跟他说有人想试试蹭他噩梦的时候，其实他是不情愿的，觉得麻烦，不想牵连不清，也不想和人同进同出。在她再三保证除非必要可以不必理会其他人后，吕律才松口。
没想到这个三人小队非但没有给他带来困扰，反而还帮了他许多。就连他关注的细节，也都有人想到了。
这倒是让吕律难得觉得有人一起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可惜坟地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线索。
另一头张以禅和柳佳音寻找地也不顺利。两人分头绕着小镇走了一大圈，光是门把手上沉着厚灰的，就有不止五户人家。想想也不奇怪，先前的围剿活动，肯定造成了很多伤亡，有那么几户人家被团灭也在情理之中。
白日不好堂而皇之地闯空门，张以禅记下这几家的位置，打算到了晚上再摸过来看看。到时候就算有些声响，左邻右居的，也不敢一探究竟。
晚上张以禅他们是在外面买现成的包子吃的。
在封府撤下了野菜后，在封府用餐就不再安全。毕竟那种野菜，不论是切碎了混在香菜中，还是包在肉圆中，亦或者煮出汁液将菜叶撇开，都防不胜防。倒是街上人人都会购买食用的糕点小吃，安全一些。
总不至于整个小镇的人就为了坑他们，连平日里准备的食物都混了料吧？
要真是这样，张以禅也服气。
入夜，张以禅几人正准备溜出门，吕律喊住了他们，给他们每人一个缝得粗糙的小布袋，让他们戴在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柳佳音凑近鼻子闻了闻，只闻到一股灰烬的味道。
吕律：“王洁的骨灰。”
柳佳音手一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你给我们这个干吗？！”
吕律懒得理他，重新躺回了床上。
“王洁差点变成猫人，其骨灰气味也许可以混乱猫脸老太。反正事情不至于变得更糟糕。”张以禅问，“吕律，你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吗？可以的话，我们还是赶在深夜之前回来为好。但我们需要找的地方比较多，需要人手。”
柳佳音嘀咕：“他才不会愿意呢。”
话刚说完，吕律已经爬了起来，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们，催促意思明显。
柳佳音：“……”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虽然柳佳音坚持和张以禅一起，不过葛若竹和吕律都不清楚那几户人家的位置，最后还是以张以禅、柳佳音为首分成了两组。
把问题分子葛若竹和柳佳音放在一起太让人不放心，柳佳音只能幽怨地带着吕律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除了店铺屋，这里的房子和封府客院的结构差不多，大门进去会有个小院，略高的院墙对两人组合不算困难，搭个人墙就翻过去了。
在翻了三个院子后，坐在墙头的张以禅看着地上的东西怔住了，缓过神来立马嘱咐要往上爬的葛若竹：“你……做好心理准备啊。”
葛若竹：“啊？？？”突然害怕。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夜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