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收藏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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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并不擅长逻辑思考，刚开始还能跟上老玩家的思路，但他们聊天跳跃性太大，忽略了很多他们已知的条件信息，渐渐地，王越就有点心不在焉起来，脑子放空，目光虚虚凝在对面的张以禅身上。
等到觉得不对的时候，视线已经聚焦在了微微打开的门口。
餐厅共有两扇门，一扇就在此时张以禅坐着的斜后方，另一扇在餐桌另一头休闲沙发边上。除了第一晚威尔和他们一起用餐，安德森全程陪同以外，餐点时间对方都会留出一个小时的时间。
所以在意识到有人偷看的时候，王越第一时间否定了安德森的可能。
紧接着，超出他常识的情况出现了。在半人高的地方，一只眼睛看了过来。在并不昏暗的白日里，仅仅只有那只眼睛能够被实现捕捉到，门缝处一片漆黑。
眼睛的主人发觉有人看他，露出一个弯月形的笑容，宛如给一团黑影点缀上了唯一一点白亮。
王越当即就屏住呼吸埋下了头。耳边其他玩家的对话统统化成嗡嗡声响。
“我，我们真的，不，不换个地方说话吗？”
众人火速转移会议地点，就近前往钟韩临的房间。好不容易理清楚的人物关系因为王越事件又生迷雾。
杨鹏飞：“我们需要去收藏室看一下。”
庄刻：“钥匙应该在管家手里，可是安德森进出房间也都是上锁的。”
“窗户呢？”
“锁着。”
柳佳音：“不是说管家是幸存下来的人吗？那说明没什么危险性，不然直接敲晕抢走不就好了？”
张以禅摇头：“那也未必代表现在的管家就是无害的。”
甚至张以禅都怀疑三楼的威尔还有没有行动能力。早饭前她试图前往三楼获取威尔的帮助，却发现莉莉和娜娜已经不再如门神一样站在威尔房前了。
而她敲开门见到的，也是神采奕奕的理查德。虽然她有看见床上侧卧着一个人，从露出的发丝来看，应是威尔无疑。但被理查德挡着，也没敢轻易进门确认。
“我应该可以打开管家室的门。”钟韩临说，“之前走动的时候我观察过，管家室的门是老式圆把手，远没有二楼三楼的房门保险度高。我以前合租屋就是这种锁，有一次忘记带钥匙，请开锁师傅，开锁师傅就拿银行卡一划就打开了，当时还收了我两百块钱。”
听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不过也只能试试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预备进入收藏室的仅有丁妍、庄刻和葛若竹。张以禅和钟韩临前往管家室，尝试开锁。杨鹏飞拖住管家，其他人则分别留意剩余仆人去向。
在划断了准备的三张硬纸板后，两个笨手笨脚的撬锁员终于成功打开房门。
管家室比尤塔的休息室稍大一些，出乎意外，看起来干净地似乎无人居住，桌面床头完全没有任何私人物品。
张以禅取下墙壁上的钥匙圈交给钟韩临，让他赶紧给三楼的人送过去。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钟韩临问。
张以禅摇头：“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那你自己小心点。”
张以禅抓紧时间翻箱倒柜，越看心中越觉古怪。衣柜中只有数件外表看上去仅有细微差别的制服，书桌内空无一物……
不，还是有东西的。
张以禅看着放置在最下方的软皮笔记本，轻轻翻开。
一阵强风伴随着翻开的笔记本迎面而来，张以禅不自觉地合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周围环境已经完全变了。
整齐的床褥只剩下一个长着青苔的床板，屋子将近三之一的地方开了天窗，稍稍抬头就能看见二楼和三楼的房间走廊。甚至身后的墙壁也只剩了半截。
华贵的装饰已成废墟，灰黑的墙面斑驳腐朽，地上散落灯饰砖墙的碎屑，混杂着从地缝钻出的野草，荒凉凄冷。
张以禅虚空抬起的手中已经没有了笔记本的踪影。没等她寻找，马蹄声从远而近。
张以禅透过破败的墙壁，看见一辆古朴的马车在已不见繁华连门都一残缺的宅邸大门停下，微微佝偻的安德森迎出马车上提着药箱的中年男人，担忧地领着人往里而去。
“塔林医生，最近少爷的身体愈发差了，还总是念叨着几天后就要进行舞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以禅绕出房间，在不小心触碰到花瓶碎片却没能引起两人注意后，立马明了了现在的情况，堂而皇之地跟着他们从基本完全露天的Y字楼梯走了上去。
由于房屋坍塌，两侧的楼梯无法起到作用，威尔的房间搬到了二楼左侧尚算完好的第三间客房。
威尔正斜躺在床上看书，暖阳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脸上，宛如天使般恬静和美好。他眨动了下纤长的睫毛，笑着看向门口：“塔林医生，又麻烦你了。”
“说什么客气话呢，当初我好歹也受到过伊丽莎白夫人的救助。算起来你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塔林放下药箱，取出听诊器等物先检查了一遍，生气道，“我不是说过得好好注意休息的吗？最近又熬夜了？”
威尔虚弱地笑笑：“抱歉，我只是对舞会太期待了。在我二十五岁的那一天，我希望能在舞会上挑选出我的妻子人选。只要想到这个，我就无法安眠。”
塔林惊疑不定地看向安德森。
安德森微不可见地点头。
塔林调整了一下表情，状似随意地问道：“威尔也到了这个年纪了，是有心上人了吗？”
“我请了一些亲人朋友们帮我挑选。”威尔脸蛋微红，羞涩道，“我打算等舞会后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他们下午就要来了，安德森会为他们准备好房间。塔林医生，要不您也留下来帮我看看吧？”
敷衍过威尔，两人离开房间。
塔林问道：“他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就这两天开始的。少爷似乎认为萨瑟兰还是曾经辉煌的样子，只是自己身体孱弱、父母早逝。他还臆想出了一些不存在的亲人朋友。我担心……”
“理查德先生以前做了那样的事情，保不准对威尔的身体有影响。我发现了可能可以治疗的办法，给我点时间。我会先给他开一剂药，你按三餐让他服用。这药会让他的睡眠时间增加，这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如果他身体情况有变，那么就将我先前留下的药水给他服用，会让他暂时保持清醒。”
“您是说那闻起来有种果酒香甜的药？”
“是的，那药仅此一份，如非必要，莫要使用。那是最后的办法，其后如果我没赶回来，可能就……”
“我明白，麻烦你了。”
“最多一周，我会回来给你答复。”塔林挥别安德森，驾车离开。
安德森叹息着在一本张以禅刚刚还摸过的笔记本上留下笔记，放进了破旧的管家室书桌内。在他转身离开的刹那，张以禅不可控地被无形的力量吸附回了最初的位置。等再次回神，已经回到了干净整洁的管家室内。
而她的手里，握着那本笔记本。
最新一页上记录着——
少爷总是说我老糊涂记不清事，我看明明是少爷病糊涂了。希望他能结束那个漫长的噩梦，早日醒来。
张以禅重新将笔记本往前翻阅，然而前面的记录却具是关于威尔的三餐情况。早晨吃了什么，而后吃了药，午餐吃了什么，而后吃了药……完全没有任何有营养的信息。
有脚步声逐渐靠近，那微微拖沓缓慢的声音，在这座宅地中仅有安德森才有。
张以禅将笔记本放回原处，腹诽其他人顾头不顾尾，竟然就这么将人放过来了，也不怕发现钥匙没了引发骚动。同时飞快翻出窗户一路狂奔，成功在安德森将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喊住了他。
“安德森，你过来一下可以吗？”
安德森已经扭转开门锁的手顿住，重新锁上，浅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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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行动小组在快速试遍小半圈钥匙后，终于成功打开了收藏室的门，鱼贯而入。
收藏室距离上一次打扫已经是数日之前，还是为了迎接他们。可惜带领参观的导游追求效率，没能让他们仔细仔细欣赏这些被时间尘封的文艺作品。
收藏的物品从画作书籍瓷器雕塑到珠宝首饰甚至一些稀奇杂玩，应有尽有。
葛若竹进入收藏室第一时间就是寻找当初看到的那副伊丽莎白巴托里的画作，可惜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
跟进来的钟韩临走走逛逛，手痒的将边上留声机指针放了下来，摇动把手。顿时，一段刺杂的噪音爆发出来。
“嘶，你在干什么？”丁妍轻喝，“别闹出动静来！”
“对不起。”钟韩临正要将指针挪开，忽然里面传来了念诵的声音。
“等等！”
钟韩临的手僵住。
“鲜血、爱、献祭……滋滋……赐予我康健……血脉……永恒……滋滋滋……”
听得脑袋都晕了，听来听去，也只有个别字才清晰。
庄刻说：“这个应该和书房大量的宗教书籍有关，也许是关于如何获取健康体魄的偏方巫术之类。能放在这里，指不定是曾经尝试过。不过如果有用，理查德应该也不会死了。”
丁妍赶忙将指针挪开，受不了地揉揉耳朵：“哪来这么多旁门左道的东西。”
“诶你们说，有没有可能，理查德是用威尔献祭的？所以威尔的身体才这么弱？”葛若竹语出惊人。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收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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