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2被吊死的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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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被吊死的兔子
艾伦和四个麻瓜小孩在福利院的后院里第一次但不是最后一次狠狠地——艾伦单方面痛揍小麻瓜——打了一架。
艾伦表现出来的凶狠几乎让一旁那个抱着兔子的胆小麻瓜吓得厥了过去——当然，不遵守麻瓜福利院秩序的艾伦很快被赶到的科尔夫人抓回了禁闭室并又追加了一个晚上的禁闭。
他被推进屋子里的时候，汤姆挂着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对他说了一声“欢迎回来。”
艾伦的反应是给了他一个白眼——认识汤姆·里德尔小半天之后，艾伦的胆子越来越大，也许未来的黑魔王的确可以吓到他，但是面对现在的这个甚至比他还矮了一点的黑魔王——他真的害怕不起来。
他利索的爬上床，无视汤姆那“再和我讲讲巫师界”的眼神躺了下来，一只手揽过他的小布偶，另一只手扯过床上的破毯子盖在身上，做出一副睡前的样子。
汤姆看着他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兴趣，汤姆把目光移向窗外，透过铁栏杆看后院的孩子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玩耍，索然无味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好像在一瞬间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只能活在黑暗里的阴郁孩子。
几乎有一瞬间艾伦感觉他做那些惊天动地十恶不赦的事情——只是因为他无事可做——但这是不可能的。
想想吧，一个人再怎么无聊也不需要杀人取乐，黑魔王下令杀人——杀了那么多人——即使他有一个找不到归宿、迷茫又可怜的魂灵，那也叫人不敢苟同。
同时还有一个弱小的声音在艾伦心底响起：你可以改变他，让他像你给他讲那些巫师故事的时候一样安静。
也许会有其他人会去试着改变他，但我不可能这么做。艾伦想着，眼睛却没有离开汤姆。
他静静的看着汤姆的变化，突然开口说道，“喂，汤姆，给我讲个故事吧，睡前故事。”
“什么？”汤姆飞快地把头从面向窗户那边扭了回来——快得让艾伦感觉他仿佛要扭断他的脖子——他看了躺在床上的艾伦，眉头紧皱，似乎对这件事抱有有极大的厌恶，“这种事情——你怎么能——我拒绝！别让我说第二遍。”
“嘿，我给你讲了一个上午的巫师常识！”艾伦往里面躺了躺，侧过身子看坐在床边的汤姆，像是不满意的抱怨着，眼角眉梢却带着笑意，“那我来给你讲一个吧，一个巫师界的童话——快躺下——”
没给汤姆拒绝的机会，艾伦把他扯上床铺，分了一半毯子给他。小床登时十分拥挤，汤姆在听到巫师界相关的时候就不在抗拒了——即使这个故事是他所不喜的童话——他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被艾伦小声喝止，“别动，我感觉乱动的话床会塌掉——它太破了！”
等汤姆终于躺好，一动不动地拿他的黑眼睛不耐烦的盯着艾伦的时候，艾伦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自己胡编乱造的关于巨怪的故事——没讲一会他就困了——不幸的是，汤姆听的似乎十分认真，每每在艾伦快约会梅林的时候问他“然后呢？”把艾伦推醒——最后艾伦的耐心终于耗尽，他一把揽过汤姆把他压住，暴躁的说道，“睡前故事是用来入眠的！别问七问八的——现在！睡觉！”
汤姆只好一个人气哼哼的看着熟睡的艾伦——他没有一点儿睡意，昨天晚上到今天，他经历了非常不同的一天——虽然他早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他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但当一个意外闯入禁闭室的，皮披着条花毯子像个疯女孩一样打扮的男孩，真正站在汤姆面前，用不怎么友好的语气，却耐心地和他讲解着汤姆·里德尔本该知道的一切的时候，说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
汤姆从禁闭室的窗口看到了艾伦像自己一样让泥块飞起来砸向那群麻瓜，傲慢的把一个扑过来的大个子轻松掀翻在地……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一条蛇独自在黑暗里游荡了很久，久到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什么的时候，突然遇见了另一条蛇，那条蛇告诉他，“你来自沼泽，你是一条蛇。”
汤姆放任自己的思绪在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的房间里乱飞，慢慢合上了眼睛，想到：这感觉其实还不错。
艾伦一点儿也不意外他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汤姆·里德尔的禁闭已经结束了——而他还有一个晚上。
在床头，他发现了汤姆找来的一套厚衣服——科尔夫人显然不可能把衣服裤子团成团丢在那儿——艾伦感觉这个年幼的黑魔王也不是残暴的那么无可救药。
穿上了厚衣服后，艾伦显然不打算做个乖孩子呆在这个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地方了，这并不是他有什么叛逆精神或者突然觉醒了什么格兰芬多精神——他认为这种东西终其一生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艾伦选择冒着被加罚的威胁踏出禁闭室的原因是连梅林都避免不了的——他饿了。
为什么不给禁闭中的孩子点儿吃的呢？这简直是想饿死他们。艾伦愤愤的想着。
他突然想起汤姆瘦得硌人的身体，然后觉得在这种环境下面长成一个杀人魔——一个邪恶的黑巫师——好像才是理所当然的。
艾伦打开那扇注定锁不住他的门，正打算走出去，就被门口挂着的东西吓了一跳——一只死去的兔子！
“这可真稀奇，拿死兔子来吓人——等等，这好像是今天下午那个麻瓜的兔子……”艾伦摸着自己的下巴，眯起眼睛自言自语。
他抬了抬手，没有花多大力气就让绳子自己松开了，然后看那只兔子咚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艾伦拨弄了一下那只已经没有呼吸的兔子，挑了挑眉，勾起了嘴角——作为一个单身了很久的巫师，在处理食材后把它吃掉这方面艾伦可是好手。
虽然艾伦自认为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但是他对跟自己有过节的人的任何东西都没有怜悯之心——即使是对一只不懂得人类复杂内心的兔子。
艾伦把兔子丢进禁闭室，然后迅速地去厨房拿了一个取暖用的炭盆和几块炭就返回了禁闭室。
虽然期间因为没有魔杖，如何把兔子流出来的血液处理干净的确让艾伦为难了一会——不成熟的巫师这么做可能会引起魔力暴动，虽然艾伦骨子里是一个成年巫师，但现在他的身体还是一个小巫师——不过在他把地上的血处理干净后他就不怎么担心这个问题了，顺便还给不太旺的火盆加了个烈火咒——过了一会，肉类被烤熟的香味就散发出来了。
杂乱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艾伦下意识觉得不好，他并不想让其他人发现自己在禁闭室里——烤一只别人的兔子——这样艾伦可能真的会有关不完的禁闭。
艾伦把火盆往床底一推——脚步声已经在门口停了下来，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艾伦迅速把窗户推到最大，嘴唇嗫动着念了一句咒语——钥匙在门锁内转动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艾伦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抓起毯子盖在自己腿上坐在床边，希望这样可以遮住床下考了一半的兔子——门被推开了，科尔夫人粗暴的把汤姆推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孩子。她还没开口说些什么，一阵大风从窗口灌了进来，把所有人都吹得乱七八糟的。
艾伦就像一个真正的刚刚睡醒的八岁小孩子，不太清醒的看着门口的大人和小孩，一只手揉着自己柔软的头发，看上去迷茫又不知所措。
科尔夫人走过去把窗户关好，然后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才向艾伦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只兔子？”
“什么——兔子？”当然，它现在就在床底下。
“是啊，布斯塔斯的兔子！恶魔汤姆把它吊死了！”一个孩子抢着回答说。
“吊死？对不起——我想这儿是禁闭室——”哈，汤姆吊死它，艾伦吃掉它——听上去就像两个恶棍的所作所为。
“实际上，艾伦，比利说他看见汤姆把兔子带走了——汤姆总是这样干——他简直是个恶魔！”科尔夫人干瘪的脸上露出了厌恶又恐惧的表情，不耐烦地嚷嚷着，仿佛十分后悔没有在汤姆出生那会就掐死他。
“对啊，对啊，汤姆偷过杰西的弹珠！”
“他还抢过我的糖果！”
“他打伤过约翰！这个恶魔！”
“还有...还有他的蛇...真让人害怕呜呜呜……”
“我看到过他和蛇讲话！他就是恶魔！”
孩子们在科尔夫人夫人身后叫着闹着，汤姆在一边脸色青铁的站着。
艾伦注意到他的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他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艾伦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从他紧紧咬住的嘴唇窥探到这个孩子一点不妙的心情。
好吧，虽然现在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但是艾伦真的担心他们在这里呆太久而让他的兔子烤焦了……
“嗯，我想，我睡觉之前，看到它从后院的栅栏那边跑出去了——从窗子那儿看到的……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比利的兔子……”
艾伦抿了抿嘴，努力摆出无辜的表情看着科尔夫人，无声祈求她快点带着这群孩子离开禁闭室。
也许是相信了艾伦的话，也许是觉得禁闭室的确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科尔夫人又扫视了一遍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的禁闭室——等等——她走向了艾伦——
来不及惊呼，艾伦的心脏开始迅速跳动——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科尔夫人弯下腰弯床底看——梅林作证，艾伦虽然看上去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科尔夫人往床底下看了一眼又直起身——但不可否认的，他心里还是有点紧张——他正无意识的紧紧抓着腿上的毯子。
就在科尔夫人站起来的时候，艾伦想了好几种抵赖的说法，又一一否决了它们——不管心里怎么想，艾伦表面上依旧是一副“这儿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有点害怕这么大阵仗”的表情。
但科尔夫人只是疑惑的站了一会，然后招呼着孩子们一起出去了——当然，把汤姆和艾伦锁在了门里。
在确认他们走远了之后，艾伦和汤姆同时松了口气。
艾伦把火盆从床底下拖了出来，汤姆一点也不惊讶地走过来坐下。
“我就知道——”汤姆嘟囔着开口。
“是你干的吧？刚才那个——”艾伦拨了一下火，有些兴奋地看向汤姆。
“嗯哼——不然还有谁！”汤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道。
“那真是——”
“嗯？”
“棒极了！你居然会这个——”
“那不算什么，我会的不止这些，而且我以后会学会更多。”
“嗯……烤的差不多了，我们得把它吃掉........”
“.........”
两个人把兔子当作晚餐吃得干干净净，除了没有调料，这只兔子的味道称得上不错。
他们把剩下的残骸处理了一下——把它们用魔法埋到了后院的泥土里——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孩子们和大人们都在楼下享受除夕夜丰盛的晚餐——当然汤姆和艾伦不在其中。
“嗯，这兔子味道真不错。除夕快乐，汤姆。”虽然艾伦之前并不过这个节日，但这不妨碍他知道。
“......”汤姆看上去不太能习惯有人这么心平气和地叫他，但是他还是回应了艾伦，“圣诞快乐，艾伦。”
但是当艾伦又躺上床的时候，他有些恼怒地把艾伦拽了下来，“你怎么又要睡觉！你才刚刚醒没有三个小时！”
“实际上我醒来四个小时了，汤姆。”
“不行，你已经一个下午没有给我讲巫师的事了。”
“我以为我们约定好只在上午说这些的……”
“今天是我的生日。”
“呃，生日快乐....”
“给我讲讲巫师的事。”
“好吧你这个小混蛋。我们来讲讲......”
两个八岁孩子盖着同一条毯子依偎在一起，两个比这个年纪成熟的灵魂不知道聊了多久，他们从未如此贴近任何一个人，除了彼此。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2被吊死的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