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海棠》叶凌岚

97、报应不爽

　　张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给问得懵在了原地。

　　“什么小的？”

　　“为什么我是小的太师祖奶奶，那意思就是说还有个大的是不是？还是说有很多个？”

　　张敬僵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李雨棠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张敬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

　　“那是因为他们两个年纪都比你大啊。”

　　“他们两个年纪比我大？”

　　“嗯，清风跟明月今年都十六岁了。”

　　那两个小道士十六岁了？居然比她还大上一岁！看起来好像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看来修行道法还真是挺驻颜的。

　　突然发现张敬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她的脸上，双眸深若幽潭，嘴角还始终还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刚刚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承认了什么，李雨棠尴尬地避开了他有些灼热的目光，将话题岔开。

　　“你怎么知道我要将尸体送去李云林那里？”

　　“因为你刚刚说要替那个小丫鬟出一口恶气。”

　　“可是人不可能是李云林杀的。”

　　“我知道，”张敬默了默，“你离开卧房之后，清风禀报说是西府的府兵下的手，对接的是西府的管家婆子。所以，主使者应该是你那位婶娘。”

　　“你会不会觉得我心肠太过歹毒？”

　　张敬摇了摇头：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件事上没有谁是真正无辜的。”

　　李雨棠目光深沉地望向远方。

　　“我不会让他们再得手第二次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李雨棠就被外面的喧闹之声吵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撩开纱幔，问道：

　　“外面出了什么事？”

　　正端着盛了清水的木盆走进来的菱角，连忙将木盆放下，几步跑到李雨棠身旁，一脸兴奋地说道：

　　“二小姐，西府的堂三少爷被吓的失心疯了，又喊又叫，屎尿乱流。现在正请道士驱邪呢。哈哈，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菱角！”

　　刚巧推门进来的玉竹听到了菱角的话，立即沉着脸色低声训斥道：

　　“你这丫头又口不择言，那边正寻思这咱们二小姐的错呢，你倒在这里给人家递话头儿。”

　　菱角赶忙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巴。

　　李雨棠转头看向玉竹。

　　“李云林可是被那尸体给吓到了？”

　　“可不是么！”

　　菱角又忍不住眉飞色舞地说道：

　　“据说那女鬼，啊不，是尸体就在堂三少爷的窗前飘来飘去，后来还追着他满院子跑，一直追到那个后花园的水榭，一头掉进了荷花池差点就淹……”

　　说着说着，菱角发现李雨棠跟玉竹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瞧着她看，赶忙捂住了嘴巴。

　　“二小姐好像是叫玉竹姐姐说，那奴婢闭嘴，嘿嘿……”

　　玉竹无奈地笑道：

　　“你比我说的可精彩多了。”

　　菱角干笑了两声说道：

　　“那个……奴婢去替二小姐准备早餐。”

　　玉竹见这丫头转头就溜，赶忙嘱咐道：

　　“记得出去别乱说话，”

　　“放心放心……”

　　玉竹将门重新掩好，走到近前对李雨棠说道：

　　“奴婢悄悄叫人过去探听过了，说堂三少爷被从水中捞上来之后一直神志不清，高烧不止，如今药石不进，一连换了十几个大夫，都说怕是不中用了。”

　　“不中用了？”

　　这个消息实在有些出乎李雨棠的意料，她原本确实是想给李云林一个教训，但是却也并没有想过要他的性命。

　　不过事已至此，她对李云林也生不出多少同情，毕竟他伙同下人糟|蹋小丫鬟也是事实。

　　若非他平日作恶太多，夜半又何必怕那鬼悬窗？这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收拾妥当，李雨棠出了院门，先是去给俞氏与林氏请安，谁知竟都扑了个空，才得知两位长辈早早就都去了西府那边。

　　李雨棠正考虑着要不要也过去西府瞧瞧，却在路上遇到了一队官差。带头的还是个熟人，正是那位身形健壮如山的熊捕头。

　　瞧见熊捕头一看见自己便径直走了过来，李雨棠心知必然是昨晚的麻烦找上门了，于是先一步笑着开口招呼道：

　　“熊捕头早，今日怎么得空到来将军做客？”

　　熊捕头被这一声招呼叫得有些尴尬，挠挠脑脑袋，回了一句，“李小姐早。”便支支吾吾再无下文。

　　李雨棠莞尔道：

　　“熊捕头可是来将军府查案的？”

　　“是是。”

　　熊捕头一张脸憋得涨红，低垂着脑袋如同犯了错一般，瓮声瓮气地说道：

　　“那个，早上有一妇人来衙门报案，说她的女儿被……被将军府的人给害了，大人叫属下过来查看一下。”

　　这个熊捕头居然对她这个没有品级封号的女子自称“属下”，这一称呼叫得李雨棠微微抽了抽嘴角，他这是把自己跟张敬放在一个位置了不成？

　　“捕捕头老爷，昨夜民妇的女儿就是……就是在这个李二小姐的院门口跪了三四个时辰，之后人就不见了。”

　　李雨棠瞧向说话之人，原来是一个躲在熊捕头身后，年纪约三四十岁的妇人，看长相倒是有几分眼熟，再从她所说的话中不难判断出，此人应该就是那小丫鬟的娘。

　　发现李雨棠在看她，妇人的眼神有些躲闪，脸上的悲伤之情似乎也有些半真半假，看来这十有八九又是受人指使了。

　　李雨棠轻笑道：

　　“你不像是我将军府上的人，所说之事应该不是亲眼说见吧？”

　　“我……我女儿杏儿在将军府西府当差，今早死在了西府的后花园里。有人说她死前一直跪在二小姐你的院门口。”

　　跟在身后的菱角走上前，怒目瞪着那妇人怒斥道：

　　“你女儿死在西府，你带官差来东府做什么？”

　　那妇人被喝得一个哆嗦，往熊捕头的身后躲了躲，低声回道：

　　“有人说亲眼瞧见杏儿在二小姐的……”

　　菱角冷笑一声说道：

　　“将军府有两位二小姐！你说的是哪一位？ ”

　　“这……”

　　看来这妇人一时也被绕晕了，支吾着说不出来。

　　李雨棠看向熊捕头，笑道：

　　“既然此人指说将军府的二小姐有嫌疑，却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一位。熊捕头，职责所在，就劳烦您两边都瞧瞧吧。”

　　指了指不远处的海棠院。

　　“那边就是我的院子，先查这里吧，等下再去西府的二小姐那边。”

　　熊捕头会意，犹豫了片刻，方抱拳道：

　　“这……那就得罪了。”

　　熊捕头迈着沉重的步伐，带着一队捕快正准备进海棠院，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都给小爷站住！”

　　众人回过头，就见李云桂气势汹汹地奔了过。几步冲到近前，挡在海棠院门前，对着熊捕头等人怒目而视。

　　“你们今日谁敢进这院子半步，小爷就打断他的狗腿！”

　　李雨棠走到李玉桂身旁，低声问道：

　　“李小六，你突然抽什么风？”

　　李云桂狠狠瞪了她一眼，满脸怒其不争地说道：

　　“你才抽风呢，让一群大男人进你的住处乱翻，你的名声脸面还要不要了？”

　　两方僵持不下之时，五哥李云樟适时出现了。无论何种场合，他总是面含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熊捕头职责所在，我等理当配合，只是凭一面之词就入闺阁搜查，确实不甚妥当。此案既然发生在西府，人又是西府的人，不如先去发现尸体的西府后花园仔细查看一下，不知熊捕头以为如何？”

　　这里最不想进海棠院的其实就是熊捕头，他又不是活拧了，李雨棠的院子都敢真带人进，回去怎么向他家大人交代？

　　此时有人递了台阶过来，他焉有不下的道理？于是立即点头道：

　　“五公子言之有理，走，去将军府西府。”

　　那自称是小丫鬟杏儿娘的妇人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熊捕头一个冷眼扫过，吓得憋了回去。

　　李雨棠目送一众差役远去，回身看向李云樟，想着他刚刚来迟，必然是因为从西府赶回来才耽搁了一些时间，便问道：

　　“五哥，西府那边怎么样了？”

　　李云樟回道：

　　“请了一位小道长，很是有些本领，三堂弟的烧已经退下来了，只是神智仍未清醒。”

　　“小道长？”

　　“嗯，据说是乾阳观坤延道长的高徒。”

　　坤延道长的高徒啊……李雨棠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看来这师兄弟俩都跑到她将军府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李雨棠来到西府之后，就见到了被奉为座上之宾的小道士明月。

　　内着海青道袍，外罩着金丝龙纹绛色法衣，很是有些高功大法的架势，唯一有点违和的是那张过于稚嫩的娃娃脸，悄悄地朝着李雨棠眨巴了几下眼睛。

　　李雨棠不明白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总觉得张敬这般安排，若只是为了她，未免把这阵仗弄得也太大了些，她还不至于自恋如斯。

　　因为有了明月小道长的驱邪镇秽，等李雨棠过来西府时，这边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

　　所有人的聚焦点都在明月，以及那个仍旧有些疯癫流涎的李云林身上。

　　没有人过多的注意李雨棠的存在，只除了她的婶婶江氏,无意间瞥过来的眼神中，暗藏着狠戾与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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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接档文《爱妃别勾引朕》
文案：
小太监：皇上，今儿个初一，请您移驾坤宁宫。
我：“……”，坤宁宫？宠幸皇后？
不不不，朕不行的啊！
小太监：皇上，德妃娘娘有喜了。
我：“……”，有喜了？谁干的！
朕……没那个功能啊！
中常侍：皇上，奴才伺候您沐浴。
我：“……”
滚，莫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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