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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到药王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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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睁开眼,眼前镜中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脸色还有些苍白着,一头长发有些随意的披散着,垂到了腰间,很舒服的美。“我原来长这个样子吗?”
回过神,有些虚弱的扶着房中的物件,一步一步缓缓的挪到门口,一打开门就看见两个少年在门前熬着汤药,药香四溢。
“房内的香气是这个吗?”九烟心想。
其中稍大些着白色衣衫的少年听见声响,转头看过来,白净儒雅的面容,十八九岁的样子。另一少年与她差不多年纪,着了一件灰色衣衫,见她出来,立马跑到她跟前。
“你醒了?”
“你多大了?”
“你叫什么名字?”
“你觉得你身体哪不舒服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微楞,开口想回答嗓子却嘶哑晦涩的难受,双手不住的想比划下却瞬间让她失了中心,膝盖的疼痛让她没法支撑住身体,头也晕了些,眼前有些发黑。
“你怎么了?”见她的突然倒下,灰衣少年有些慌乱。身后的白衣少年这时候走近,动作轻柔的抱起她,有些轻飘飘的,大步走向另一端院落。
“璟师兄,她怎么了?”身后跑来一个身着明黄色衣衫的女子,明眸皓齿,明艳的美。见这个状况,立马将手中的物件放下,小跑跟上,一行人就这么有些急促的奔向正堂,周边经过了许多药房,这整个院子都充满着各式各样的药材,许多人都有序的处理着自己手上的药材,看样子像是个大的药坊。听见他们几个人的动静都开始渐渐议论起来。
“师傅!”他们终于将她带到了目的地,两个五六十岁的男子正在堂下对坐下棋,被这一声喊声叫的转头,将他们引向内堂的诊室,那白衣男子将她柔和的放到卧榻上,其中面相柔善,须发已经略微泛白的那位帮她把着脉,眉头微皱。
“这孩子,有些营养不良,体内也有瘀血,加上心思忧虑一时没有调过来才晕厥过去了,没什么大事儿让我下剂针就好了。”说着,银针飞快的刺入各个穴位,立马榻上的女子的眉心微皱,像是在挣脱什么似的,一会儿才终于睁开眼,冷汗泠泠。
“小姑娘,你醒了!”和善的问,她勉强的半撑起身子,对这眼前的一排陌生人有些茫然,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伯,是你们救了我吗?”开口问:声音依旧有些嘶哑。
“是我这两个徒弟,去采药材的路上,看见了你晕在那崖下长松树杆上,才将你救了回来。”和善的解释,目光引向起身后站立着的两个少年郎。灰衣少年有些腼腆的笑着,那白衣少年却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温和的看着她的方向。
“多谢你们!”轻声道谢,想挪动身子下床榻,却感觉膝盖较刚刚更刺痛了些。
“嘶……”
“姑娘别动,我再帮你看看。”动作利落的检查她的膝盖“没什么大事儿略微伤了些筋骨,我的徒儿也已经帮你上了药敷,再过半月就能完全恢复了。”
“多谢老伯。……老伯,这儿是哪?”轻声道谢,也问道。
“这儿是云丘药王谷……”刚开口就有个侍从模样的人进来“报!谷外有消息。”见有她这个陌生面孔在,愣了愣,止住了话。
“你们几个先把这个小姑娘扶回房间吧,我和你们师叔先去议事。”交代好,就大步走向另一院落,那师叔称谓的男子皱着眉头看了看她,也转身出去了。“被讨厌了吗?”看着脸色,眼眸低垂下来。
“你好些了吗?”那黄衣女子凑上前问道,她这才仔细的看清了她的面容,白皙精巧,眼眸明动,像只小兔子一般。“我好多了,谢谢你。”回她
“昨晚你被师兄救回来的时候可吓人了,昏迷不醒,还穿着嫁衣,身上都是擦伤,你…是逃婚逃出来的吗?”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我……强被人抓去冲喜,这才不得已逃了出来。”
“啊~~”面前这黄衣少女听了后,眉头紧皱,很生气的拍了拍她一旁榻面。“这群财主高官真是,没事儿,现在没事儿了,你在这儿就不用怕了。”看着这女子气呼呼的脸,她忍不住扬起一抹笑,一抹梨涡显现出来。“谢谢!”
“我看你跟我差不多大,我叫沈怜,刚满十四,你叫我怜儿就好了,你叫什么?”
“九烟……杜九烟,我到年底就满十四了。”
“那你比我还小上一些呢,我之后叫你九烟吧!”有些亲呢的拉过她的手。她有些微愣。
“我叫成郢!”那灰衣男子也凑过来。清秀的少年气。
“成璟”不远处站立着的那个白衣男子也浅笑着回答。
“嗯嗯,我记住了!”九烟笑容展开,轻点了点头。
“我们先回你的客房吧,你就安心在这儿养好伤。”这个黄衣女子不由分说的上前挽起她的手臂,想扶着她起身,可她现在的膝盖完全支撑不住她的身子。“怜师妹,我来吧!”说着,那个白衣走上前,在她跟前半伏下
身。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微楞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的背影,有些犹豫的伸手在身旁黄衣女子的帮助下将自己的身体重心移到这个少年的肩背上,少年稳稳的起身,一路上她抓着他肩上的衣料有些拘谨。
从怜儿的口中也得知这儿药王谷是在现今江湖门派中三大派系之一,掌控着当朝近六成的医药商铺与药材,从这儿出去的学徒不是到各个城中大药铺中当大大夫就是进皇家编制中当太医,如今当朝太医院首领就是药王谷的首批弟子中的姣姣者,掌门就是之前那个须发渐白的老翁,医术高明,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不少王宫贵族但凡得了什么疾病上门求症的可不在少数。而之前那个面相严肃的老翁是掌门的师弟,虽然在医术上不及掌门,却在武功造诣上在整个当朝都是排的上名号的,三年一届的武状元选举中有六七成武状元就是其门下学子,投军成将的也不在少数,拜师的都快把门槛都踏破了。每年立春都是药王谷一年一度的收徒时间,届时全国各地的学子都回来应试,可每年至多也只招收一两个,有好几年甚至一个都不招收,怜儿和成郢就是今年的徒儿,成瑾师兄则是在年纪尚幼时就已经入了师门。成璟成郢可都是官宦世家的弟子。
由此,药王谷虽然只是一个江湖门派,却有着连当朝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财力与实力。
在那个房中静养了快十日,她才真的可以自己下地走路,期间那两兄弟也时不时的一起过来看看她,但天天被怜儿照顾的几乎脚不沾地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丝毫都不让她动手,身子都快要发霉了。
她似乎也长了些肉,脸颊也红润了许多,只是偶尔还是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突然惊醒,梦里满是猛烈炽热的火光,醒来却是满身的冷汗和突然袭来的刺骨寒气,背上的旧伤也隐隐发痛,那之后的夜晚时间就只能睁着眼等待天亮“都那么久了,你还是在怕!”有些自嘲的笑,眼底满是寒冷。
“呼~~~”又一次惊醒,大口的喘气,好久之后才终于平静下来,窗外格外明亮的夜色透过明纸糊的窗户透过来,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清冷感。微微发愣,眼中闪过那个破败的庙宇,感觉有一股刺骨的寒冷透过肌肤传入,可反应过来时却渐渐温暖起来,房中的炭火盆静静的烧着,“这儿真温暖!”想着却突然发现自己被这温暖舒适的数十日弄的似乎娇贵了起来,“杜九烟,你伤好了也许就要走了,可别太依赖这儿......”
实在睡不着,终于下榻,试探性的轻轻原地蹦了蹦,感觉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从床榻边衣柜中翻出一件狐皮斗篷,推开门,月光格外的亮,也没有那么冷,夜似乎还深着,她就这样慢慢的踱着步子,在院落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却渐渐的忘了方向,“这儿是哪了?我迷路了吗?”想着,走入一个木亭子,就那么坐在那儿,托着腮帮子看着月亮渐渐有些累了,也不想考虑什么,于是就那么趴在那,渐渐的睡着了。
“哎~你看,这姑娘怎么趴在这儿就睡着了。”“姑娘家家的,这像什么样子!”
一群药工,女工站在周边讨论着,她却依旧睡得很熟。
“她是不是璟师兄前些天救回来的那个?”突然人群中有一女声发问,一时激起四下的议论。
“是她啊~~”
“原来是她……”
“你们去上工吧,要是被师叔看见可是要扣工钱的。”那白衣少年走近,轻声说,不怒自威的语气,人群也一下子散开。
“是……”“快走快走”
解开身上的藏青色披风将这个少女完全遮住,自己就坐在对面翻开一本医书开始读起来,他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确已经有了大男子的样子,温润如玉的模样。过了有半个时辰,他的医书都快研读完了,对面的少女才终于有了些苏醒的痕迹。
“嗯?”睁眼看“天还黑着吗?”轻碎碎念着,却突然感觉被什么盖着,有些疑惑的扯下却看见正对面的他。
“啊!成璟大哥?”
“你醒了?”成璟声音沉稳好听,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看她。
她头发随意披散着,有些凌乱,较上次见她脸色好了不少,像是刚睡醒,有些睡眼朦胧的,牢牢裹着一件狐皮斗篷,整个人看上去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白狐狸。
他竟被自己的想象逗笑,展开一抹笑。“你怎么睡在这儿?”问她,随手接过她手里的他的披风,整齐的叠好放在一侧。
“我…突然睡不着,这十余日在房中也憋的难受,就想出来走走,没想到……”
“迷路了?”
“嗯……啊…啊嘁!”刚想回答突然一个喷嚏,她微愣,随即有些尴尬的笑,梨涡隐约可见。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看着这个少女,站起身,伸手扶起这个因为趴着睡太久有些腿麻站不稳的人。刻意放小步子,让她可以跟的上。
一路上,她跟在他身后,他听着身后她稳稳的脚步声,“看样子恢复的差不多了。”
可她总感觉有好多目光射在自己背后,转头看过去,就是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为什么这么看我?”心想着,小跑几步跟上前面的男子。
快到她的客房时,他渐渐减缓脚步,“九烟。”突然叫她名字。
“嗯?”九烟快走了几步赶上面前男子的步伐。
“午膳后你要是憋的慌可以跟怜师妹一起出来采药。”
“好啊,好啊。”终于可以出门了,有些雀跃的告别。
转头进屋确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我之后还能留在这儿吗?”脸上的笑容消逝,嘴唇轻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