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雨中的你》桑桑桑

10、成府晚宴

　　“璟儿，郢儿，你们终于回来了！”成璟成郢两兄弟刚刚踏入正堂，宴席架势已经摆开，堂上正坐着两位面容端正的中年夫妇，堂上男子的相貌与那两兄弟有三四分相像，侧边也坐着几位姨娘与几个尚且年幼的孩童。

　　“父亲，母亲，二姨娘，三姨娘。”恭敬的行礼。成璟成郢缓步走向堂前预留好了的位置。

　　“二哥，三哥，你们回来了！”一个约莫七八岁穿着华贵的女童上前开心的打着招呼。

　　“思敏。”成郢展开笑容，有些亲昵的将桌上的糕点挪到这个软糯的女童跟前。府内成璟，成郢与这思敏是母亲所生，其余三女，二子均是其他姨娘所出，终归会更加亲近些。其上还有一位大小姐，早年已经出嫁了。

　　“璟儿，郢儿，听下人传达，你们这次回来还带了两位朋友？怎么没有见到呢？”其上的大娘子虽已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当，风韵犹存，询问着。

　　“母亲，我们在路上时遇上了些状况，她们两位弄脏了衣衫，先去更衣，片刻便来。”成璟回。

　　“好好，我也近半年没看到你们两兄弟了，这次回来可得多待一些日子。”面容融合。

　　“璟儿，钱谷主近日可还康健？”座上的男人终于发话，声音一出便让人有些让人不自觉恭敬起来。

　　“师傅他老人家，身体康健，前几日还说会寻日来拜访父亲。”成璟回话。

　　“如此甚好。”

　　“两位姑娘到～”一旁的青衣姑姑将九烟与怜儿引入正堂，一时间堂内的许多双眼都聚集在她们两人身上。

　　两人都换了一身素锦罗缎，九烟难得着了一身藕粉色衣衫，称的她面容白皙，一束系带将腰肢围绕更显的腰肢纤细，身量纤纤，一双杏眼有些克制的观察着，怜儿着了一身明黄色的绣织衣衫，明亮活泼。

　　两人的面貌虽都还稍显稚嫩，可都面貌出众，绝不是寻常颜色。

　　九烟与怜儿两个人有些拘谨的行了行礼，立在当处有些不知该去哪儿落座。

　　成璟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那粉色衣衫的女子身上，将她有些迷茫拘谨的面容收进眼里，忍不住的微微展开了笑容。

　　“呀，这两姑娘相貌都可亲娇俏。”堂上的大娘子外人可见的眼前一亮，她早在成璟年满十六那年就想着给先寻一门亲事，可他这儿子却好似没有兴趣般，天天捧着那医书看个不停。与其它女子也是严尊礼数，从不亲近半分。

　　“两位姑娘既然是我两个儿子的朋友，那就是客人，先入座吧！”堂上女子发话，将两人分别坐在成璟成郢下侧。

　　“是…”终于坐下，九烟刚落座，刚想伸手拿一块桌案上的糕点，堂上就发问。

　　“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民女沈怜。”对面的沈怜也有些慌乱的半起身回应

　　“民女杜九烟。”九烟也随后。

　　“啊，沈姑娘，杜姑娘，随意些就好。”说着，堂下上来许多穿着艳丽的歌姬，开始随着音乐起舞。各个身量窈窕，九烟与怜儿她们两这才放松下来。

　　“真好看……”九烟看着面前轻盈舞动着的舞姬们，想着，手上却没有停过，桌前的一盘糕点转眼被她吃了半盏。

　　“杜姐姐，你很饿吗？”一旁突然窜出一个软糯的小女孩，正是那个思敏。看着她跟前的食盏有些惊讶问道。

　　“啊！？”九烟转头，微愣。

　　“九烟，这是我的五妹，思敏。”成璟在一旁的位置上介绍着，抬手看似随意的将自己跟前满盏的糕点食盏挪到她的桌案上。

　　“啊……璟大哥，我够吃了。”九烟轻抿嘴，觉着是不是自己吃的太多了，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轻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垂目间，眉眼如画。

　　那女孩也是不认生般直接与九烟她一同倚在她的座位上。九烟虽有些不习惯突然的倚靠，可这女童自来熟的紧抓着她的衣袖不松手，她也只得随她抓着。

　　“杜姐姐！你长的真好看。”思敏突然嘴甜的夸她，之前细细的盯了这个姐姐好久。

　　“嗯？你长的也好看。”九烟想了想回道。这女孩长的跟个精巧的搪瓷娃娃般。

　　“哎呀，杜姑娘，我这五姑娘看着与你甚是亲呢，之后姑娘可多来府上我这女儿多相处。”堂上的妇人看着两人的动静，笑着说。

　　“好呀好呀，姐姐，之后多来。”说着，揽的她愈发紧密。

　　“……”九烟抬眼看向一侧正注视着他们的成璟，有些无奈的轻点头。

　　“听说我的两个侄儿从药王谷回来了？”突然一个高壮的黑脸男人走进，一身的护伤甲都没褪下，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二叔！”堂内的几个小辈都起身行礼问安。

　　“二弟，你怎的也是在御前当差的护卫将军，怎么穿着这一身就来了？快去换身便衣。”夫人起身皱着眉头训斥。

　　“无妨无妨，我啊，还是穿着这身比较习惯。姐夫，我来迟了！”向着堂上的男子行了个礼，说着就走到堂前最上侧坐下。

　　“上正席吧！”堂上男子轻挥手，宴席正式开始，一轮轮的菜肴上来，九烟都有些来不及尝一口，先前的就被撤下了，只替着那些菜可惜。

　　“璟儿回来一趟可真不容易。你二叔我可半年都没看见你了。如今也是愈发神明爽俊了。想来再过两月你也满十九了，可有看上的姑娘？也该成个家了！”二叔猝不及防的发问。

　　“是呀，我呀替他寻了许多好人家的姑娘，璟儿他就是没回音，让他先收几个侍妾也不愿，这城中公子中与他差不多年龄的少有他这样的。”女人轻叹气与那二叔唠叨着。

　　“儿子的亲事母亲勿急，若是寻得有缘之人，儿子自会娶其回家。”成璟有些无奈的回应，眼角不自觉的扫到一旁吃相略慌乱的女子，轻叹了口气。

　　“璟儿身边的这个女孩子是哪家的姑娘？”二叔眼尖的问。

　　“嗯？”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九烟咽下口中的一大口吃食，“民女……”确一时不知该怎的介绍自己。

　　“她是我在药王谷结识的朋友。”成璟抢在前头回话。

　　“小姑娘可曾定过婚约？”那二叔突然问，眼看着堂内的许多人脸色都微妙的变了变。

　　“啊？？？”九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对面的成郢，怜儿两人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未…未曾。”虽然疑惑，九烟还是回话道。

　　“这是想撮合我和璟大哥？”心里想着，转头看向成璟。心里只觉得有些荒唐。

　　成璟莫名含着笑“二叔……”

　　“我不问了，我不问了，姑娘，我一个粗人，若是有冒犯的地方不要介意。”那男人摆了摆手坐下，自顾自喝起了酒。

　　“……”她随后坐下，原本倚在她身侧的软糯孩童此时有些迷糊的倚靠在椅背上。半梦半醒中，似乎还嘟囔着什么。

　　“璟大哥，思敏她……好像睡着了。”

　　“把五小姐带回去。”成璟轻招手，一个富态的姑姑就上前将思敏轻柔的抱走。

　　“嗯，这个好吃。”九烟终于再一度沉浸在眼前的一大堆吃食中，直到宴席后端，吃饱了，摸着肚子看着眼前的歌舞。其中的许多舞女都在向她身侧的位置投递着眼神，有几个手中的丝绢带似都显眼的朝这儿挥舞着。

　　成璟淡然的品着茶水，与一旁的二叔谈论着些什么，眼神全然没有看向堂内的众多女子。

　　“杜姑娘，这是公子吩咐的汤药。”突然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端着盘熟悉味道的药盏到了她的跟前。

　　“好，谢谢。”她倒也不犹豫，自觉的一饮而尽，依旧的苦涩口感，眉心微皱。

　　即刻九烟的桌案上就新添了些蜜枣与甜果，心中感叹着这儿侍女服务的周到，结结实实的往嘴里塞了两个蜜枣，口中的苦涩才消退下来。

　　礼乐声渐渐结束，堂上的舞女也整齐划一的退下，九烟这才发现天色也已暗了下来。

　　“今日天色渐晚，两位姑娘何不就在府上歇下？年前这几天还有花市可以逛，到时你们几个小辈可以一同去看。”堂上的华贵女子见宴席将近，询问道。

　　“民女家离这儿不算远，家父家母还等着民女回去。我与九烟便先回去了，多谢夫人款待。”怜儿眼看着天色渐晚有些着急回去了。

　　“那这样，我就不强留了，两位姑娘今后可多来。”

　　“是……”俩人恭敬的起身。朝成郢成璟俩人拜了别。

　　九烟也随着怜儿回了她家的宅院。寻常的商户人家，父母亲都是亲和和善的，待九烟也是客气关心，终于可以歇下，九烟有些别扭的替自己将背上的伤疤药膏涂好，这个药膏已经用了有一个半月了，伤疤明显的淡了许多，也不再那么可怖，但还是明显的与她其它的肌肤有对比。

　　“呼……”九烟，躺进温暖的被窝里，似乎还能闻到些阳光曝晒的味道，将自己整个身子窝进被窝中，意外的立马就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