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之天黑女巫请睁眼》云观出岫

4、太子妃（四）

　　“太子妃说得是。此事就这么定了吧。”皇后一见德妃要开口，立时把手中的茶碗一放，一锤定音。
　　“谢皇后娘娘。”秦川低眉顺眼地拜倒在地上，从进门到现在，除了刚才看了德妃一眼，她竟是一句话都没和德妃说。反正也没什么可说的，都撕破脸了。就算德妃想吃了自己又怎么样，以后自己就是皇后的儿媳，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秦川这队站得漂亮，等她回到东宫不久，林言默就被送了回来。
　　秦川这是头一次看见女主，一张白净的小脸颇为秀气，虽然没有十分艳丽，不是个第一眼美女，但是看着很舒服，带着一种温柔娴雅的味道，和太子妃的端庄富贵完全不同。

　　说实话，要是秦川是男人，她也喜欢林言默这样的女人。就算秦川是女人，温柔安静的男人也是她众多爱好的一种。秦川对自己的品性很了解，就是看脸，除此之外，就是看身材看气质，别的东西都是虚的，钱财富贵都是身外之物。

　　“见过太子妃。”林言默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她虽没受刑，但慎刑司里的阴森灰暗，耳边都是旁人的惨叫，偶尔还有老鼠蟑螂从她脚下爬过，就算是入宫之前，她也从没去过这种地方。慎刑司的老太监眼里像带了钩子，淬了毒，看她的时候好像要把她给扒光了，要不是没法子，她也不会自己扎了自己，叫人以为她落红了，把太医请来，爆出她有孕在身的事儿。
　　太子殿下死在她床上这事儿给她的打击太大，叫她最初的时候都忘了，本来就不用进慎刑司这一趟的。

　　“谢太子妃救命之恩。”林言默一垂头，半缕青丝落了下来，越发显得她娇怯可怜，平添了些漂泊无依之感。
　　“就算我不去求皇后娘娘，德妃娘娘也不会忍心你怀着殿下的孩子，还要受牢狱之灾。”秦川根本就没给林言默一个好脸。人进来了也不过叫人多拿个垫子，依旧让她跪着回话，自己却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里，自上而下地睥睨道，“说说吧。那一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殿下是怎么走的？”

　　“是。”林言默低声应了，这些话她已经重复了无数遍，早已麻木，但还是依言开口道，“前一天晚上太子爷来的时候还一切如常，精神也不错，看起来不像是吃坏了东西的样子。进了屋之后，先是用枫叶茶漱了口，然后换了常服，吃了龙井茶做的点心。那点心我白天也用过一块，并没什么大碍，慎刑司的公公也已经收走了。太子晚上来，也没什么太多的事儿，昨天更是连书也没看，说两句话就上床就寝。一晚上都没什么事儿。后来我就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太子爷身边的小常子进来，就推了下太子，结果就看见太子爷七窍流着黑色的血，半点气息没有，显然已经走了好久了。我就吓傻了，之后还是小常子去叫人禀告的您和宫里。”

　　“原来如此。”秦川心想，果然是女巫的作风，看不出丁点痕迹。
　　“罢了，你还怀着殿下的骨肉，回去好好歇着吧。”秦川冲着女主高傲地点了下头，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谢太子妃。”林言默也只好磕头谢恩，被新拨来服侍的宫女扶了出去。当初伺候林言默的人，现在都在慎刑司里，想来是一个也不能活着出来了。
　　“以后，别叫太子妃了。殿下一去，咱们的名头也该改改了。还是唤娘娘吧。”秦川自见了王夫人后，便想得更远一些。
　　太子死了，老皇帝就算一时半会儿不立太子，隔个几年，新帝继位，她这太子妃的名头也该除了。到时候应该能在宫外修一座王府安置她们，毕竟秦川和林言默肚子里还有皇家的血脉呢。

　　不过，没等到秦川她们从东宫搬出来，老皇帝新立太子，贵妃家的陈王就先出事儿了。听说是德妃娘娘当着皇上的面，扯了个不知从哪儿来的丫头，说陈王蓄意谋害太子已久，还曾经藏了毒药在宫宴的酒里，只是那次下毒的小宫女胆子小，没敢罢了。
　　这一回虽没查出来是什么时候下的毒，但罪魁祸首必有陈王的一份，不能姑息。

　　秦川在东宫里安胎加守孝，捧着五个月的肚子啧啧称奇。自己这便宜婆婆德妃可真是厉害，短短三个月就挖出了陈王的把柄，狠狠给了老对手一击。真是干得漂亮。
　　前些日子她还在想，万一皇位便宜了陈王，他再记恨太子，自己和肚子里的便宜儿子可能就要遭罪了。没想到德妃倒是先出了手，不愧是生养了皇太子的女人。

　　“小允子，又在娘娘耳边嚼什么舌根呢？”正说着，何嬷嬷就捧着补汤走了进来，“娘娘，这是皇后娘娘特意下赐的补汤，奴婢刚热了，您多少用些。”
　　“嗯。可惜我也不好去谢恩。”
　　秦川点了点头，这怀孕的经历还真是第一遭，头一个月难受得生不如死，把皇后吓了个够呛，后来坐稳了胎也常常叫人赏东西来。秦川倒是半点不惧，有人送她就敢吃，左右太子都没了，多大的仇怨才能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人人都可怜她，眼看着从未来皇后变成寻常宗室，地位一落千丈，但秦川知道自己，要真让她像原本太子妃一样，对上对下都照顾得好好地，那才是真正难为她。倒不如现在好，富贵闲人一个。

　　“你接着说，后来呢？”秦川接过汤碗，往里看了一眼，乌黑黑的鸡肉，底下似乎有参，还有些看不清的药材，只闻着味就觉得苦。
　　“后来，圣上大怒，下旨令人封了陈王府，说要下令严查。奴才回来的时候听说贵妃娘娘已经在前殿门口跪了一个时辰了，但是圣上不仅不见她，还命人把她送回去，不许她随意出门。”小允子悄悄瞥了眼何嬷嬷的衣角，心里暗暗撇嘴。
　　这个老货，一点都不知道娘娘被困在东宫多没意思，就靠着这点故事落一个笑呢。她端着不打听，旁人有心也不让，真是霸道。可惜她跟着娘娘的年头太多，情谊太深，不然想个法子，非把她扳下去。

　　“那德妃娘娘呢？圣上说什么了？可命人去细审那个听着信儿的小宫女了？”秦川喝了口汤，味道并不如她所想那般难吃，心里点了点头，依旧抬眼往小允子那处看去，“你接着说。”
　　“是。”小允子应了一声，装作没看见何嬷嬷不赞同的眼光，只继续道，“德妃娘娘被圣上劝回去了，倒是赏了不少东西，还令人把东宫的衣物送了一箱子去。至于那个小宫女，倒是没信儿，估计是跟着慎刑司的人走了。不过奴才听那意思，好像这小宫女是那当初下毒不成，后来被陈王灭口之人的妹妹，因此才冒死要报仇。估计也是存了死志了。”
　　“唉，都是命。”秦川叹了口气，又转向何嬷嬷，“林使女那里怎么样了？平日里安胎药和补汤都喝了？她可是落红过，胎可不稳。”
　　“都喝了。您放心，自从跟方使女的人自愿殉了殿下之后，她比谁都在乎肚子。要不是她怀了殿下的骨肉，能不能活着出慎刑司都是两说。再说那个落红，”何嬷嬷一撇嘴，冷笑了一声，“谁不知道她那是拿簪子扎了自己一刀，才混出来的。就是慎刑司的公公，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她计较罢了。”

　　“话虽如此，可毕竟现在还是我管着这东宫。”秦川点点头。她是女主，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落了孩子，除非她金手指大开，日后还要进宫和新帝有上一段。这么想来，她这一胎，还是要护好了，“你们可不许怠慢了她。就算要算账，也得等她把孩子生下来。”
　　“奴婢明白。”何嬷嬷低头应下。
　　“嗯。”秦川点了点头，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还有几个月，她就要生孩子了，等她这个儿子生下来，应该就能封王，搬出东宫了。真好。

　　“小主，太子妃又命人送补汤来了。”林言默一张小脸圆了不少，天天汤汤水水地补着，她也胖了。不过胖就胖吧，健康些生出个孩子，比什么都强。
　　“我这就喝。”林言默点了点头，对宫女杏儿点了点头，“你拿个碗来，咱们一起吃。”
　　“是。”杏儿福了一福，回身去拿碗来。她虽是太子妃的人，但这林使女性子好，待她们也不错，平素好东西不少，总叫她们一起用。刚开始杏儿还不好意思，后来想想，她以后还要在太子妃手底下讨生活，讨好点她们也是应该的，也就不再讲究这些，每次也陪着她蹭上口吃食，左右她怀着胎，吃的管够。
　　“你说，我这一胎，会是男是女呢？”林言默刚知道自己有了的时候盼着是个女孩，安稳，但现在太子不在了，她又盼着太子妃怀个女孩，自己这个是男孩，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