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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打理王府(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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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府时,海叔早已焦头烂额的在正门处打着圈抖着脚,回过头看,迎面好一对神仙眷侣姗姗走来,再定睛看时,哟,可不就是他家的小王爷和小王妃么。
“小王爷...,不好了...”
“海叔,不着急!”月湛云淡风轻的笑道。
“这......不着急...”
能不急么,府里的令牌都不见了...
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海叔竟是捏了一把汗!
漂漂憋不住笑意,将王府令牌抽出递给海叔,笑道:“海叔,你可是急这个?”
“呀...,怎么在你手里,白白让我着急了一番,差点把我急出毛病来!”
漂漂与月湛相视而笑,月湛回归正题:
“说来话长,海叔,进府里我再与你细细说...”
入府,月湛与海叔去了书房,漂漂则是进了卧室,沐浴换衣,伏床休息,这数月来,一直跟着月湛沉浸在谋划、猜测、分析、揭露真相中,体力倒是还好,可这脑力,实在用的有点过度。
如今,总算可以卸下那些防备与思考,安安稳稳的睡个踏实觉了。
只是,月湛数月无休,如今一回府,还要忙于公务,漂漂想想,都觉得心痛。
如今,走到哪里都不想久呆,唯独府里,才算安稳。
漂漂一愣,惊讶发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已将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安稳之所。
所谓归宿,便是这种感受?
安稳,踏实!
这种感受真好,就如同身子抱住的这团被褥,柔软细腻,闻之,还有淡淡的香...
能给自己带来这些感受的,又来源于朝夕以对的某个人...
她这一觉实在睡得沉,梦里似乎听到一阵喧哗声,还有人喊什么大夫,不管了,梦而已,有月湛在,能出什么事?
漂漂一觉醒来时,便见月湛坐在床沿处拿着令牌若有所思,见她醒来,月湛眸光转落过来,淡淡的笑意晕开,道:
“夫人这一觉可让我好等啊...”
漂漂咬了咬唇,腾的一下坐起:
“什么时辰了?”
月湛瞧着她,仔细打量了一遍般,笑道:
“子时,又该睡了...”
漂漂紧闭着嘴也掩盖不住羞涩的笑意,眸子偷偷看了看月湛,又收了回来,终究绷不住笑,便噗呲笑出更大的声来,月湛受了她的感染,亦是朗声笑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眼,顿时笑意越发浓烈...
月湛顿了顿笑意,将灯熄灭,再次拉她入眠,静谧的夜里,房中透着些月色,漂漂瞧着月湛若隐若现的眉目,忍不住问:
“你怎么不早些歇息,非得等了我起来...”
月湛的声音很朦胧,也很柔和:
“嗯,想多看看你...”
漂漂再次笑了起来,道:
“夫君越来越孩子气了,我天天在你身边,还看不够呀...”顿下,是否觉得不对劲,再次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
月湛微微一声叹息,随后道:“白天有盗贼闯进王府...”
漂漂一惊,难怪睡梦中她听到了嘈杂声,忙道:“抓到人了吗?”
月湛摇头...
漂漂:“是谁这么大胆,明知你回来了,还敢来盗?”
月湛沉思良久,道:“此事不简单...,我即将前往逍遥派,去见岳父,问清一些事...”
漂漂:“这些事和王府令牌被盗有关?”
月湛轻嗯了一声,侧眸沉声道:“这段时间长安必定有大事发生...”,继而望向漂漂,郑重道:“漂漂,这次你留在府里,帮我...保住东吴...”
漂漂愣了许久,眸光来回穿梭,最后定眸:“怎么会这么严重?”
月湛:“此次离府,我担心是正中某人的圈套...”
漂漂:“如果不去呢...”
月湛摇头:“不去,便要不了真相...岳父那样的人,若是旁人去,恐怕他不会那么轻易吐露真言。”
漂漂:“子息,你到底怀疑谁?”
月湛:“我只是怀疑,却没有一点依据,我若现在告诉你,只怕会影响你接下来做事的判断...,等我回来!”
漂漂也不再追问,只问:“去多久?”
“数月...”
漂漂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了,只觉得心里空空的,沉沉的...
月湛轻道:“妍芯过些时日会来东吴,很快,你们便可见面了...”
这心情,骤然由阴转晴,漂漂倾向前,往月湛嘴上啄了啄,笑道:“谢谢夫君...”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府里太闷,只怕妍芯也不会这么快回来,若放在以前,妍芯回府是常事,可如今这种复杂的局面和情势,妍芯能回来,只怕也费了不少周折和安排。
月湛却没能如同从前那边迎合,语气微沉:“漂漂,妍芯这番回府,恐怕需要你好好开导...”
漂漂微顿:“妍芯可是在那里受了什么委屈?”
月湛:“她在你面前,或许会说出来...”月湛又微微一叹:“我对自己的这个妹妹,终究平日里太过保护...”
漂漂越听心里越发有点不安,想必,妍芯是在那边遇到了什么事,可月湛又不愿多说,看来,也只能等妍芯来了再说!
“没事儿,妍芯来了,我好好开导...”
“漂漂,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府里的令牌便交由你保管,携此令牌可规束府里一切行动,调配府里所有人员...即便是海叔,也需听命于你。”
漂漂震惊:“为何给我?”
月湛:“你是我最信任之人...”
漂漂:“府里事务繁杂,我担心拿着令牌会误事...”
月湛:“无妨,你尽管使用,一切后果,我来担着...”
漂漂:“你为何让我来管令牌,以往不都是海叔吗?”
月湛:“嗯...,如今这块令牌有了更好的主人,漂漂,我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你不仅仅只是女主人的身份,你...是这里的主人身份...,懂吗?”
女主人身份只管吃穿用度,而主人身份,如同月湛这般...
漂漂:“我连女主人身份都尚未来得及去适应,这便直接上升到主人身份...,这晋升的速度飚的有点快,而且还很...突然...”
月湛:“无事,我只是希望...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这句话,让人欢喜。
漂漂落下坚定的语气:“放心吧,我会做好,等你回来,还你一个太平王府...太平东吴...”
这一夜,两人极尽缠绵...
次日,漂漂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望了望枕边,早已空空,漂漂慌忙从床上坐起,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物,却见小燕推门进来:
“王妃醒了...”
漂漂嗯了一声,顾不上回她,急急往外走,却被小燕拉住:
“王爷天未亮就走了,只怕已经乘船下了淮河,王妃现在出去追也来不及了!”
漂漂顿住,月湛起身,为何她一点都没察觉到,她不可能睡得那么沉...
“王妃...,王爷想让你安心睡个好觉,便命我放了点...迷香。”小燕依照王爷所言,干脆直接说了。
小燕说完,偷偷看了看漂漂的反应,却见她失落的表情里带着遗憾,后又好像想开了一些,嘴角的小漩涡微微挂起,似乎又想到了开心的事,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月湛走后,漂漂在王府里过了几天安宁的日子,这一日,漂漂在府里走了走,却被一阵吵闹声打扰到,漂漂问一旁的小燕:“小燕,发生了何事?”
小燕应声道:“我去瞧瞧,回来告诉王妃...”
漂漂跟着起身:“一起去吧,闲了几天,脑子都要生锈了。”
两人寻着吵闹声走去,却走到了东厨,便见了两个婆妈子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怼着,她们身后各自站了一些人,明显分成两队,每人面上都是面红赤耳,怒火中烧...
“这米分明已经发霉,你还往锅里面煮,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吃死人的,我们虽然一条贱命,却好歹也是一条命,真吃出了问题,你们也逃不掉责任...”
“哟...,这话说的,别说你吃这样的米,即便许多年前,王妃在这里做小丫头时,都是吃这样的米长大的,我看不是你的命贱,是你的命太金贵,比王妃还要金贵呢!”
“你...”
......
漂漂悄然离开,只当作没看见,往回走,却听小燕道:“王妃不管管吗?”
漂漂突然顿住,回首道:“小燕,你今日将我引到东厨,就是为了看这个?”
小燕骤然顿住,因为心虚,便垂下眸子,小声道:“王妃,她们是该整整了...吴婶平日里为了捞些油水,经常会购置些霉变的米来应付下人们的餐食,已经许多人对此有怨言了。”
“当真只是因为这样,而不是私怨?”
“王妃,我与吴婶确实有过过节,以前也想过往后若有时机必要偿还过来,可如今,小燕也长大了,那些私人恩怨早不足挂在嘴上,现在,当真只是因为吴婶苛刻下人,还不治了,府里下人只怕...心寒。”
“为何心寒,吴婶到底什么来历?”
“是...”小燕欲言又止,又觉得此时必须抓住机会,否则,以后恐怕更难对付,那些下人们的生活更无保障,她稍稍凑上前,声音更低的道:“是海叔原配妻子家里的亲戚,听说,曾经有恩于海叔!”
“其实,大家曾经向海叔反应过这个问题,海叔也只是责备了吴婶几句,也没实质上的处罚,所以,吴婶越发明目张胆。”
“为何不与管家说,或者告诉给王爷?”
“王爷日理万机的,这样的事哪能惊动王爷...,原本也是告诉过管家的,只是管家与海叔交好,所以,都被海叔压下去了。”
原来如此!
“吴婶所言,我在这里做小丫头时,便是吃这样的米长大的,如此算来,至少也是五年以上了...你们也真是能忍。”
“不是能忍,实在是无办法,先前一些年,大家是被蒙在鼓里,后被人识出来,先前还会去海叔和管家那里告状,大家见告状无效,也就只能忍一忍...,如今王妃当家,小燕只能斗胆...请王妃为他们做主了。”
“我的好燕儿呀...,你可真是,会给我找事做。”
“王妃,小燕曾经与他们是同等身份,深知他们不易,如今也是沾了王妃的光,才比他们过得好些,小燕真是幸运,淮南王府比其他府里,已好过千百倍,如今还能呆在王妃身边替一些人说说话...我只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漂漂只觉恍惚,一如自己曾经初来府里,讲话八面玲珑,为了银两,总是讨月湛欢心,而如小燕这般,想要为大家讨回公道,才讲出来这些讨欢喜的话,相比之下,自己当年那个丫头做得,实在是毫无志气...
漂漂深深一笑,嘴上又挂上了小漩涡,随后转身...
小燕不知王妃心思,紧随其后,却还是紧追不舍的问:“王妃...能帮她们做做主吗...王妃,只有您...能帮他们了...”
漂漂顿住,却没回头:“好..我帮!”
小燕喜不自胜,高兴地快要落下眼泪来,忽又传来王妃的声音:
“回房里,你将吴婶的脾性,她得罪过的人,与她明里暗里作对的人,还有她的死对头...一一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