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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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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佩拉宫酒店大堂,光线被调得昏暗且柔和。凌晨三点半,在前台值班工作人员意味深长的目送下,肖辰扶着醉得一直疯笑的沈星,乘坐这座古老的电梯来到她的房间。房间门号411,正是阿加莎·克里斯蒂当年住的房间,还说不是书迷,真是个狐狸一样的女人,肖辰心里想。
他在关门前习惯性地确认了下是否有人尾随,忽然想起自己人在国外,神情委实放松了些。把房门关上后,两人便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热烈地拥吻,她的嘴唇冰凉,他欲用自己的热情融化她似的,亲遍了她的眉眼和她柔软的双唇,从纤细的脖颈亲到她性感的锁骨,他解下身上所有衣物,也褪去她身上所有防线,两个彼时热情胜火的人儿在床上,像两只凶猛却渴求温暖的小野兽,在各自身上各取所需。他像森林中威风凛凛的猛兽,像只在湛蓝朗空中一展雄风的飞鹰,在这之下的她,是只疯狂扭动的美女蛇,妩媚得像春日清晨初绽的红牡丹,甜美得像马上就要融化了的巧克力冰淇淋球。由于太多天没有得到释放,不出多久他便感到难以撑下去,随时都可以将欲望泻得一干二净。然而在她身体中的欲罢不能,让他舍不得结束太快。她丰满的身体和娇媚的姿态,他一分一秒都不忍错过。
结束后,他拥着她在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忽然间,他听到她在呢喃着,救救我,救救我,然后哭了起来,他顾不及别的,慌忙抱住她,轻声安慰:“没事没事。发生什么了?”她就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像受伤的小野兽一样恸哭起来。哭了大约半小时,两人赤身裸体毫无任何距离地接触着,她每动一下,他都能感受到因为律动而带来的感觉,正在他思忖一个人的泪腺极限能是如何的时候,她渐渐平静下来,没来得及拭泪便睡去了。他凝视着她挂着泪珠的浓密睫毛,伸手轻轻拭去。
悄悄从她身上离开,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反而清醒了。起身穿好衣服,他打开手机的键盘软件,试着回忆刚才在脑海中响起的歌曲,正在他专心时,他听到了房门开锁的声音,走进了一个打扮略显浮夸的姑娘。
对方扎扎实实吃了一惊,惊呼了一声:“你是谁?”
没有想过还有别的人进来,肖辰慌忙将正在编辑的手机键盘收起来。
当对方走近时看清他又惊呼了一声:“肖辰!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会在做梦吧?”
肖辰指了指床上的沈星说:“你朋友喝醉了。”
“你送她回来的?”刘之遥更加吃惊。
肖辰想着赶紧脱身:“嗯。你来照顾她?那我走了。”
“好的,你是来录节目的吧?我见到了你同行的艺人同事。他们在一处喝酒来着。你怎么一个人?”没想到对方认识自己,肖辰倒吸一口凉气。
肖辰没有接她的话,忽然若有所思地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刘之遥露出难以捉摸的笑容,说:“知道她叫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肖辰换种方式问:“那么,你们会住多久走?”
“也许明天就搬离这家酒店了。你要再来找她?”
肖辰试图让自己的要求听上去具有合理性:“她欠我一句解释。”
刘之遥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不奇怪,她欠很多人解释,不止你一个。你知道吗?她要订婚了。回国就订婚。她跟你说了吗?”
肖辰露出一丝担忧:“没有。但她看上去并不快乐。”
刘之遥笑:“她订婚,没有多少人快乐。”
“为什么?”
“好吧,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坐下,还能喝酒吗?”
“可以再来杯威士忌。”
“好的。”
肖辰端正着身子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刘之遥也欠了欠身子坐在床边。
“你很想知道,为什么她很伤心吧?”
“是的,在我看来她的笑容真的十分悲伤。”
“她的男朋友跟她分手了,就在一个月前。他们交往了将近四年。”
“哦。”
刘之遥察觉到肖辰好像突然有点消沉,问:“很失望?”
肖辰不解:“为什么?”
刘之遥疑惑地:“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分手?”
刘之遥大约讲了下他们的故事,以愤愤的语气结了尾:“他真不懂得珍惜这个女孩对他的真心。”
肖辰有些深沉地低下头。
刘之遥有些试探地问:“怎么了?大概解决了你的疑问?”
“不胜感激。”
“对了,2010年是什么时候?”
“大约四年前。”
“那也就是我认识她四年了。我认识她这四年,我从来没见过她看电视以及看过任何综艺,也就是说她不认识你,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我可以理解,其实我也入行不久。”
“但你非常有才华,2012年的8月23日,你夺得《明日之星》的冠军而出道。没有错吧?你这次是来录《花样青春》这档明星旅游真人秀节目是吧? ”
“原来你是我的粉丝。”肖辰一怔。
“是的,甚至是从你参加海选的那一天。从那天起我变成了你的粉丝。你应该也可以看出我其实是个蛮浮夸的女人,喜欢新潮的东西,也追星。我跟她真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两种人。”
“无论是浮夸还是怎样,都谢谢你关注我。”
“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乐意效劳。”
正在这时,沈星翻了翻身,轻声嘟囔着,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肖辰冷静地问:“酒店里有纸笔吧?”
刘之遥笑着说:“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房间,怎么会没有纸笔?”说完便去找来递给他。
肖辰写下了什么,眼神带着柔情看了眼沈星,很快便出门离开了。
他走后,刘之遥展开他的字条,一如他洒脱的性格字迹十分飞扬:我是肖辰,没能打招呼便离开了实在抱歉,确实有要事在身。在Mad Clown酒吧,我们第一次相遇,在明明还有些沉闷的心情里遇到明媚的你,所以才印象会更加深刻吧。如果可以的话,请联系我,我住在***酒店的***房间。
刘之遥看完后,有些难以置信地又轻声地念了一遍,然后她念叨着:“肖辰啊肖辰,你说理想型是温柔淑良的那类型,骗子,沈星跟她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肖辰往住处赶,路上他回忆起这个奇妙的夜晚,与她经历的片段。
他俯身看着身下的她说:“你不害怕会发生的事情吗?”
她忽闪着明亮的双眸问:“怕什么?”
他的眼睛不自然地闪躲了一下:“你不怕我亲你。”
她无所畏惧地看着他说:“亲就亲啊。”说着把嘴撅着凑向他。
她那么放肆又无所谓的样子。但她的表情里分明还是很清纯的,这让她的轻佻并不下贱,反而显得更为妩媚勾魂。
重新回到四周安置摄像机的房间,他也觉得异常兴奋又放松,刚才遭遇的不快与沉重感似乎都顺利摆脱了,沾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睡醒后,他的心情自如同昨天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汪湖水平静异常。他继续和同行人出去吃早餐,游览、拍照。他翻着自己的相册,突然发现自己手机里多了一张照片,一个女孩在吧台冲着他笑,昨天发生的事情如走马灯一样,伊斯坦布尔夏夜潮湿的街头,潮湿的唇、潮湿的风和潮湿的呐喊。他想到了自己留下的纸条,想到了411房间。但是经过了昨晚自由的一夜,他现在再离开摄像机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此,他能做的便是等待。唯有如此。他有些懊悔到最后也没问清楚她的名字。他在伊斯坦布尔,还剩下三天。如果她想要找他,那么足够她犹豫和反复思量了,他决定把一切交给命运。
第一天,他们去格雷梅坐了热气球。
第二天,他们去费特希耶坐了滑翔伞。
第三天,他们终于回到伊斯坦布尔。
加拉塔大桥上,车来车往,电车时常驶过,许多当地人在桥两边的护栏前垂钓。众明星也加入钓鱼大军。
张量愁眉苦脸相: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连个鱼的影子都没见到,这得猴年马月才能钓上十条啊!
肖辰笑:“量哥,钓鱼的时候,越急,鱼越不上钩。”
张量长叹一口气:“半天这一条鱼没有钓上,我这怕是不行。”
肖辰抬头望了眼天:“别急,这天色越来越阴,再过半小时,等狂风大雨快来之时,便是鱼疯狂咬钩的时候。”
张量有些愕然:“肖兄很懂行情啊。”
肖辰笑笑:“不敢说很懂,只是平时经常钓而已。”
这时,又传来戴黛娇滴滴的声音:“导演,我钓上十条了,你来看一下嘛!”
肖辰和张量面面相觑。戴黛又扭着她的水蛇腰,笑容满面地走近。
张量一脸钦佩:“你太厉害了吧!这么快就钓完了。”
戴黛得意地笑了笑:“小意思嘛。”
肖辰看她的神情,便知道一定不是她自己钓上来的,这个女人总是会耍心机,不屑地:“这时候的鱼根本不爱上钩,谁知道你钓的鱼是怎么上钩的。”
“哟,传说中的钓鱼大师没能第一个完成任务,感觉脸上无光啦?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戴黛嘲讽地笑,凑到肖辰耳边道,“当然不是我钓的,那些鱼是我的粉丝在桥下给我串上鱼钩的。”
肖辰退后一步,与戴黛保持距离,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转念又恢复平静:“这倒是很符合你的做派。”
戴黛疑惑地:“什么做派?”
肖辰不假思索地:“厚脸皮的阴险小人做派。”
“喂,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你这样说我,合适吗?”戴黛故作潇洒地笑了笑,“没关系,我才不在乎你这只笨驴说什么呢!”
一辆轮渡从桥边缓慢经过,向港口方向驶去。肖辰不经意间望向这条船,目光逐渐锁定在某处,忽然,他抛下钓竿不管,发疯了一般开始奔跑,向港口方向跑去,权烈一惊,却也反应迅速地追着肖辰而去,只留下张量和戴黛一脸愕然。
张量的眼神仍然愣向肖辰消失的方向:“他是觉得没钓上鱼,脸上挂不住吗?”
戴黛也惊讶到自言自语:“难道他是去号召粉丝给他也把鱼弄上钩?”
张量恍然:“你说什么?”
戴黛掩饰地娇笑:“没什么,没什么啦……”
顺着刚刚肖辰望去的方向,见毛雪雯倚在二层甲板栏杆上,若有所思地望向海面。她一袭白裙,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更显她健康性感,她所乘坐的船正驶向Eminnü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