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整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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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车不少，城市的夜生活才拉开帷幕，灯红酒绿，华丽灿烂且繁重。
林耐从后视镜看着的两个人，美人在怀，他很怕戴北悸趁机揩油。可后视镜只提供了很小的视野，他只有把车开得尽量快些。
戴北悸确实不安分。
在后视镜不可见的范围里，一双大手包着一双小手，叶素希的手很小，缩在里面很安全。
她的皮肤很滑，把可感受的摩擦力降到了最小，戴北悸就使劲摩挲，毕竟两者的温度差让他心虚。
为什么这个人脸红成那样，手却能那么凉？
车驶进小区，停在楼下，一反外面街道的繁重喧嚣，小区里面安静温柔，就连路灯撒下来的都是米黄色的光，一点不扎眼。
即使是夏天的夜晚，也没有小虫子围着飞，叶素希讨厌极了被蚊子叮的感觉。
戴北悸重新把叶素希抱起来，她的头发飘在空中，曲线尽显。
林耐本来也想帮忙，可是眼前的兄台把车门堵得死死的，他只有在一边用表情表达担心。
叶素希家在四楼，林耐按下电梯，两个人并排站在里面，外加一个拖油瓶。
电梯要关了，一位穿着繁杂红花短袖的老奶奶咿咿呀呀挤了进来，也许意识到气氛不对，进了电梯就没了话。
她也是四楼的。
奶奶看了看两个小伙，又看了眼其中一位怀里的姑娘。
这姑娘她眼熟啊，就住她们家隔壁，那现在是——怎么能把人灌成这个样子啊！
奶奶直摇头，看他们的眼神变了又变。
林耐很是尴尬，戴北悸却面不改色地把人抱得紧了些，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越是流言蜚语，他就越把事情做绝。
林耐没有好脸色，戴北悸这人没一点羞耻心。
电梯“叮”一声，老奶奶逃离一般进了左边房子
叶素希家在右边，林耐用叶素希指纹解了锁，三个人前后进去。
戴北悸环视这里，肉眼可见的价值不菲。她，不缺钱。
跟着林耐进了卧室，他把人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简单的白色被套白色床单，两个人都坐在床沿上。
空气一时间静了。
“你追她用了多久啊？”两个人背对着，戴北悸没由问起来。
“我们是朋友。”林耐也没有回头，“但也确实大手笔追过。”
朋友吗？哪种朋友啊？酒肉朋友？
现在是朋友，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他继续问。
“你小子都是怎么追的啊，也让爷我见识见识，学习学习。”也让小爷我看看你这癞蛤蟆是怎样想着吃天鹅肉的。
“没什么，也就包了一夜宝贝儿出出风头，然后堵了一次她家门。”林耐头微微歪过来，想看看戴北悸的反应，可是只能看到结实的后背。
“林总独子果然大方。”
皮笑肉不笑。戴北悸也转过头，两个人脸不相对，但是目光交锋战况激烈。
学校里大多数只知道林耐家里有钱，但是不知道他家具体是做什么的。就像大多数人只关心成果，不理会过程。
戴北悸不一样，他喜欢刨根问底，他对于林耐一清二楚。
视线回到叶素希。
床上的人满脸通红，头发绽放恣肆，优雅散落。任是怎样苛刻的人也要夸一声漂亮。
红唇纷扬，眉尾轻佻，睫毛浓簇，眼睑与脸蛋红成一片，是尽染世间胭脂的明媚动人。
他们有一个很重大的工程——帮她卸妆。
女孩子爱自己的皮肤胜过爱自己，为了一张好看的脸可以砸上成万上千万，这是女生界的定律，比万有引力还要家喻户晓。
林耐从床头站起，到桌子里的瓶瓶罐罐中找，说实话他没见过卸妆水，桌子上的东西又太多，他一连拿出来几瓶都不是。
戴北悸审视的目光一直追随的他，看到他在那一桌化妆品护肤品当中埋头翻，他也反应了过来，起身一起找。
林耐翻到了化妆棉，戴北悸看见了卸妆水。
两个人回到刚才各坐一边的位置，别扭地共享物资。
少女的额头饱满，，眉毛也生的很漂亮，拂去狂妄的眉粉，颜色和形状都很柔和。，她的眼睛就算闭上也有双眼皮褶皱，眼影涂在眼睛一周显气色，擦掉显清丽，鼻子是从山根带出来的挺，弧度好看，不硬气，嘴唇形状饱和，下巴尖小，玲珑可爱。
额头和鼻子立体了五官，从上到下，每抹去一分粉尘，少女的柔软就越发明显。
戴北悸心静不下来，他手上动作慢了。
他见过各种风格的美女，可是那些脸没能在盯着她时浮现在脑子里，她们从骨子里比不上。
她可以处变不惊，她可以自如游弋于好与坏之间，她可以对他不感冒，无视，她能让他情不自禁对她关注。
戴北悸不是个傻子，他知道这个女人给了他不一样的感受。
就像忍住了没有打她，贴上女孩子才用的创可贴。
就像傻乎乎盯着她喝酒，出手打了兄弟。
就像抱着她时有感觉，握着她手的时候很安心，甚至第一次给女生下那么恶心的定义。
他发现，他输了，输给了伟大的她。
堂堂十八春秋好汉，一朝心动，魂牵梦萦，我并非自我。
女孩子真是有魔力的生物，可以让人行不知所终，为不知所因。
真是既可怕，又该死的可爱物种。
戴北悸没有想过哪一天会让一个女的拨乱了心弦，他兴奋，紧张。在他的人生计划里，是没有出现另一半的。
什么另一半！他竟然……
没错，他想到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很像吃了一颗很甜的糖，舌尖包裹翻滚着巨大的满足和安逸，初识爱情，美好而野蛮。香甜的旎旋一品万年。
该死的后知后觉。
眼光贪婪，死死盯着她，可恶，怎么还看不够了呢。
可是一想到旁边的那个姓林的家伙，他心里不是滋味。
强壮的手臂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床上人的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留在外面。
“你搞什么？我东西都掉了。”林耐被人突然打断，不悦感油然。
林耐手里化妆棉顺着手指滑掉，看落下去的路径，是落到叶素希衣领里面去了。
“找打就再吵。”
很有杀伤力的五个字，林耐瞬间不吭声。可是那个化妆棉怎么办啊？卸到一半蛮脏的。
“她会透不过气的。”林耐想要把被子拉开，但只是向戴北悸提议。
最终，虽然很不情愿，叶素希总算有了呼吸通道。
房间里面死一般安静，都怪某人搞得气氛那么尬。
虽然不搞也蛮尬的哈，两个针锋相对的大男人，怎么可能像小孩子一样聊天。
林耐本来是打算回家的，但这么一档子事来得猝不及防。要让希希和这个奇怪的男人呆一晚上，他怎么能放得下心！
又很久过去，超级好奇两个人能够当对方不存在不开口那么久。真的超安静，安静的墙外， 更加安静的墙内，黑色的夜带着它的安静饼干，塞满了整间房，吃得两个人很饱。
估计就算这房间里有鬼，他们也不会害怕，相反，他们会拉着鬼的手吐苦水，吐槽对方的不法作为。
良久，终于有了人的说话声。
“戴北悸。”林耐试着叫了一声，声音有许久未开口的沙哑。
“恩？”戴北悸很给面子。
“你父亲是洪副市长吧。”依旧是背对着，怪异十足。
“我只把他当孙子，你特么别提他。”戴北悸音量明显增加。
怎么就一句话又发火了呢？不会好好说“是的”吗？
“叶素希她人很好。”林耐转移了话题。
“好不好不需要你评价。”
“之前我追她包了一夜宝贝儿，买了很多气氛充面子，她很为别人考虑，让我清走了所有人才说狠话。”
戴北悸没有打断他。
“我发现她和我应该蛮像的，她说她懂我的行为，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故事。”
懂你个鬼，和你像个鬼，打得你和街头乞丐一个样。
“你看她的气质，她的成绩，她是一个值得所有美好事物的人，我其实一直想不懂，为什么 她会经常在宝贝儿喝酒，还被学校里的人传成那样。”
确实，她很美好，不应该和这些东西沾边。
戴北悸不说话。
林耐看得出来，戴北悸对叶素希不一样，就像他的狐朋狗友教给他的深情款款，他在他身上看到了自然版。
可是，戴北悸他配吗？他比自己混得多吧，他林耐自认纨绔子弟，可是他比他好不到哪去，要说配，应该只有家世配。
他看着戴北悸的背影，不出声笑了。
戴北悸一直没有回话，林耐也不再说了。
很诡异的是，天亮了。
竟然那么快！
夏天天明亮的早，房间里的灯不必要地点着，从窗帘缝中可以看得见太阳光洋洋洒洒，温暖祥和，静静照在叶素希的脸上。
她的脸没了红晕，晨曦不强烈也显得皮肤更加白皙，长长的睫毛自然柔和。
林耐起身关了灯，然后双手拉开床帘，温柔洒满了房间。
床上的女孩还没有醒，按时上课是不行了。
林耐看着窗外风景，欣赏晨光美景，却被一个人扣住脖子拉了出去。
随着“彭”的一声，戴北悸终于松了手。
林耐怒意满满又极力克制，戴北悸又发什么疯？
“要去上课了，林好学生。”戴北悸向来喜欢先发制人，对方也确实在等他的解释。
对，是要上课的，也必须要两个人一起去。请假这种事只需要一个人做，所以必须一起去！
林耐收起干架姿势，上课吗？这也太早了吧！难不成赶过去上早自习？您不是不学的吗？
赋中建得有些偏，有人住校有人走读，早自习不强制要求。
“可是……”希希呢？
话没有说完，林耐秒懂，这小心思闹的。
两个人很不和谐地走出小区，一个比一个腿长，一个比一个走的快，应该也是烦极了和对方的相处。
终于磕磕碰碰到了校门口，敢情冒出个程咬金，挡了两个人的路。
“喂喂喂，你们两个干嘛的，啊，不穿校服就想进学校，以为来得早就能跑了吗？我告诉你们，我老高在这守了几年门了，就没跑过一个学生。”
呵斥的是看门的大叔，自称老高，大家也就传了出去，为人很是公私分明。他从值班室走出来，站在离两个人两米远的地方。
不说还真没有发现，昨天晚上去的可是宝贝儿，自然穿的很“不伦不类”。只是要命不晓得翻墙进去，自投罗网啊自投罗网。
戴北悸刚转来几天，脾气又是臭到昭著，估计也没多少人敢这么不顺他，差点没跳起来给他一拳。
“你丫再说一句！”戴北悸音量语气足够震撼，“小爷我今天偏要过，还要带着这男的一起过，就看你有没有胆量拦了。”
老高怔了一怔，这小伙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但是，自己拿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学校这个门一定要守好来。
很是熟练地掏出手机，翻到电话簿：“我老高既然干了这件事，就要把它做好，你用不着吓我，我手机里有你们学校各个领导的电话，信不信他们把你教育一番。”
领导？戴北悸冷哼一声，自己看起来是会怕那些老头的人吗？
小腿用力往前一蹬，拳头就挥了出去。
“啊！”老高捂着脸摔在地上大叫，实在是天理难容啊！
戴北悸把手往身上蹭了蹭，目中无人走进学校，林耐也赶紧跟着进去。
老高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眼睛恶狠狠盯住两个人潇洒的背影，等到两个人走远了，用力砸了一下地面，爬起来回到值班室，嘴里骂骂咧咧说着没有攻击性的话。
“戴北悸，我们这样不太道德吧，打老人？”林耐在戴北悸往后一肩的位置，内疚开口。
老高不是坏茬，也就是老得死板了些，要逃课翻墙就行了，没人跑这来纠结，不管怎么说算是个是非观挺正的老人，他架打了不少，可没干过欺老凌弱的事啊，罪过大了。
“又不是你打的，我连老子都打，怕这帮孙子？”戴北悸没有停下脚步，声音很是不屑，“我说，你还真是个好学生啊，没见过世面啊。”
林耐没有接着说话，快了些脚步和戴北悸并肩走。
果然啊，家里的背景决定了出拳的力度和速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一整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