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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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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槿之快速跑进屋内。
“母亲，你没事吧？”
只见周氏坐在矮凳凳上弯着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声嘶力竭，一丝连着一丝，仿佛下一次就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安妈妈着急抚着背，拍打，等到周氏好转了一些，递了杯清茶给她。
周氏喝过水后才好些，面色红潮，可见刚才咳嗽得有些激烈。
王槿之手中的帕子揪在一起，眉头深深微蹙，刚才她也有些害怕了，担心她一下子过去。
她经历过死亡，更加身边人的惜命。
周氏宽慰道：“母亲无事，槿之勿怕。”
王槿之问：“中午见母亲身体还康健，怎么现在这样？”
周氏低头不语。
安妈妈说：“刚才老爷与夫人争执了一番，说了夫人几句，再加上这几天劳累，夫人生了景哥后身子一向不大如前，估计是老毛病又犯了。”
周氏打断她说话：“安妈妈，别说了。那几样槿之爱吃的蜜饯过来，再把我昨天晚上打的络子过来。”
安妈妈不好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能去取。
周氏拉过女儿的手到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可有去看你父亲？我们可能还要三四天才回去。”
老爷们刚才已经准备出发了，不少孩子夫人去送，王槿之没兴趣去看华言辞色的父亲，于是没去。
王槿之撒娇：“我只想和娘在一起。娘的身子还好么？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周氏摇摇头：“应该是着凉了，不碍事。现在在庙里，哪有那么容易请大夫过来。”
王槿之心里忧虑，等到回家了一定要请大夫过来看看，现在先顺着周氏的心意。
安妈妈拿了些乌梅蜜饯和络子。
周氏拿了些给她：“往日你最爱吃这个了，酸甜甜的，不过也不能吃多了。”
王槿之有些黯然失色，如果她知道现在和她说话的已不是亲生女儿，她当如何。
不过她会把她当作生母看待，不会让人欺负了过去。
两人打着络子闲聊起来。
周氏虽然偶有咳嗽，但手脚稳当，一点也不发抖。
王槿之忽然想起刚才吃饭时的场景，为什么自己母亲会手抖，以至于把勺羹摔碎。
难道她不喜欢秦氏么？
王槿之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冒出这个想法来。
她套话自己的母亲：“大伯母生的糯米团子真可爱，不知想好取什么名字没有。”
王槿之瞟了一眼她的手，果然，微微发抖。
周氏说：“这个有你祖母和伯父操心，哪里需要我们提意见，你怎么说起她来了。”
王槿之笑笑：“今天见到了便问一下。”
周氏点点头，继续打着络子。
王槿之明白这件事还要自己慢慢查，看样子周氏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但依着周氏的性格，多半是被大伯母秦氏给我服了。
王槿之又换了个话题：“母亲，今早似乎起晚了，给老太太请安也是排在末位了。”
周氏道：“以往都是这个时间，不碍事，你祖母也素来不喜欢我，我又自讨无趣凑上去惹她老人家不开心。”
王槿之道：“母亲这话就是错了。老太太再不喜，我们也是做长辈的，总要捧着她一些。我知道母亲与世无争，只想过自己的日子，可有没有想过别人把这当成了什么？是好欺负。”
周氏道：“这......槿之怎么今日无端提起这个，我都已经习惯了。”
王槿之再下一剂猛药：“母亲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和弟弟考虑考虑。”
周氏顿了顿，将目前的女儿深深印刻进脑海里。沉默了许久，才应了一声：“从明日起我早点起来。”
王槿之笑了，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子女。她们就算不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可一涉及子女，也要思虑多时。”
两人安静地打着络子，又说了些闲话。
翡翠兴奋地跑进院子：“夫人，夫人。”
安妈妈走到门口：“出什么事了，这么大惊小怪，都这么大了，还这样咋咋唬唬。”
翡翠对着她笑，跑到周氏身边，将手上的一封信给她：“夫人，刚才我碰到门房家的茉香，她说是少爷让人带过来的。”
那是一封简单的书信，都没有署名，只是潦草几笔画着小鸟的模样。像是四五岁小孩子的涂鸦之作，王槿之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清。
王槿之想来便是自己胞弟王景了。
周氏有些急切地拆开，因为儿子特殊情况就被留在家中，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一张纸笺上画了两个一个大人，两个小孩，槿之一眼认出这是他们三个。
王槿之道：“看来弟弟也想我和母亲了。”
周氏在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上花费了许多时间，每一点时光都是她陪着过来，为了画这幅画不知多累人，想到此，不由红了眼。
“希望老太太身子快些好起来，我们也好早点回府。”
王槿之笑着点头。
王景就比槿之小个两岁，就算是再迟钝的孩童也早已开蒙，跟着先生学写字了。但从这份信来看，十几岁的人智商还没一般儿童大。
书里面她一直维持痴傻状态，原身觉得这个弟弟丢人不常与他来往。
王槿之小的时候跟着爷爷奶奶住在小村子里，别的小孩欺负她，也有一个傻傻的比她大很多的孩子帮助她，欺负回去。后来到大城市里念书，听奶奶说后来傻大个的父母带他到大医院医治，情况好了很多。
因此她觉得王景有些可怜，而且王景这么多年是有些进步的，不然也不会画画给母亲，之前没什么大的改善，应该是没有名医医治。
日头渐渐西斜，王槿之陪着母亲用了晚膳才回房。等消完食，才洗漱好上床就寝。
“春眠，房间里的窗子都锁紧些。”她吩咐道。
她可不愿意半夜再闯个其他人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