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背后的拥抱》容凡

6、6

　　第二天一早，莫辉迷迷糊糊地起床，嘴里乱七八糟地嘟哝着什么。淡淡的，一股咖啡香飘进他的鼻子，唤醒了他的记忆，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不禁为刚才的失态而暗暗捏了一把汗。
　　幸亏她刚才不在这里……
　　他端起来那杯咖啡，嗯，温度刚刚好，轻轻地品了一口，苦甜适中，细细的牛奶香萦绕舌尖。没想到，她还是个咖啡高手。
　　一杯咖啡下肚，精神明显好多了。周围寂静无声，她大概出去了。时间还早，他穿着一双纯白的拖鞋，开始在屋里四处游荡。从各种迹象上来看，她是自己一个人住。她的家不算大，但住她一个人是绰绰有余了。从客房出来就是大厅，白色的墙壁没有太多的修饰，只挂了几幅印象派的油画。电视与沙发很随意地摆在厅堂中央，茶几上还留有半袋没吃完的瓜子。与客房平行的是厨房。向右走是一条走道，尽头有两间屋子。虽然没经主人允许擅自进去不太好，但好奇心在莫辉的心里又再次占了上风。唉，他难道不记得他是因为什么到的这里吗？真是不长记性啊！
　　莫辉失望了。这一间是书房，一个书桌一把椅子，半壁书柜，根本没有什么特别。桌子上的书非常整齐，因此，这个桌子显得空旷的不寻常。
　　好像，少了些什么……
　　莫辉从书房退了出来，重新把门关好。所有的屋子就只剩左边的这间没进去过了。那一定是她的卧室，应该能发现些什么吧。莫辉作了一个深呼吸，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虚掩着的门……
　　“叮叮咚咚……”是钥匙开门的声音。莫辉以最快速度奔向客房，可琳还是抢先一步，看到了他。
　　出任意料的，琳没有说什么，甚至连神色都不曾改变。“吃早饭了。”
　　莫辉有些局促地坐在了饭桌旁。
　　“昨晚睡的好吗？”
　　“还好。”看着她为他倒牛奶的手，他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可思议。她，在学校也许不够叱诧风云但绝对是焦点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在为他倒牛奶。
　　他愈加觉得这个女人的奇怪。有时觉得她在顽固地守着什么，不让别人靠近；可是刚才在他要走进她的卧室时，她又表现的那样镇定，没有一点点的愤怒。
　　“你的手快把牛奶焐热了。”
　　他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拿着冰牛奶杯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却没有喝的打算。
　　“噢，没……没什么。”
　　莫辉尴尬地喝了一口牛奶，冰凉的液体从喉咙滑下，他猛烈地咳了起来。
　　她在旁边看着，丝毫没有要过去帮忙的意思。一丝笑滑过她的嘴角，不多不少正好是30度，那里面没有嘲笑没有关心，只是一个单纯的笑。
　　“一会儿你先走，免的学校的人又说闲话。”
　　琳瞥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已经许久没有过了——那种被关心、被在乎的感觉。
　　“无所谓。”
　　正是因为这句话，当天尚华校刊的头条新闻就是“许妍琳莫辉共室一晚，同去同归”。
　　这就像在本不平静的校园投放了一颗重型炸弹，激起哗然一片，有些激进分子甚至扬言要教训一下莫辉。
　　——不过，莫辉却在安静无波的环境下待了一整天——因为在学校的这一整天，除了许妍琳没人可以近莫辉身前5米。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莫辉的声音有掩饰不了的怒意。
　　“辉……辉哥说了，如果有人会影响到他的人身安全，就立刻实行计划1——这个，您也是知道的吧。”下属答的恭恭敬敬，丝毫不敢怠慢。
　　“你们只听他的，就不听我的了吗！”
　　“可……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等到辉……辉哥回来了，我们就会死的很难看。”
　　“要是……他永远回不来了呢？”莫辉的语气是诡异的飘忽。
　　那些人一阵战栗，还说不会回来，这不就快了吗!
　　“明天，如果你们还跟着我，我会让你们提前去核阎王报到。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下去吧。”
　　“是！”
　　待到那些人都退了出去，莫辉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疲惫揉着太阳穴。莫辉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要回来了。
　　莫辉喝了一口咖啡提神，准备明天交的电子版作业。咖啡的醇香久久徘徊于他的口中，他又想起了待在琳家的那一晚……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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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上的书非常整齐，因此，这个桌子显得空旷的不寻常。
　　好像，少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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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少的就是这个？！
　　这晚，莫辉忙到了深夜，这一切只为了她。
　　这也许是他回来之前莫辉可以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同是深夜，琳悠闲地倚在窗边喝着咖啡。
　　“@#$!#%$%@$^*&$%#”手机铃声响起。
　　谁还会给我打电话？
　　琳自嘲地笑着。
　　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的那一刻，不禁有些惊讶。
　　“喂。”
　　“琳，还好吗？”
　　“老样子。”
　　“下星期六我们打算开一个同学聚会，你来吗？”
　　良久的沉默。
　　“从我这里坐飞机最快也要8个小时才能到，你不是想鼓动我星期五翘课过去吧……”
　　“你若想来，什么能拦的住你？”
　　菲菲的话让琳心虚，好不容易掩饰好的玩笑似的语气有一种被说穿的尴尬。
　　“他们……来吗？”
　　“你还是忘不了他。”
　　“……”
　　“抱歉，不该提的。”
　　“你无非是想让我面对现实……可是现实太残酷，我又太软弱，所以我选择当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看不到也听不到，就当什么也发生。这样也不错，对吧？”
　　她的语气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却是因为太在乎太害怕失去，疼的让人心碎。
　　“我还是不去了，省的破坏你们的气氛。”
　　“好吧，那再联络。”
　　菲菲的电话让琳近乎平静的心再起波澜。在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过往的片段如雪片般飞来，心底不知道还有没有痛的感觉。
　　今夜，无人入睡。

　　次日
　　莫辉拿出他一整夜辛苦的结果，放在了琳的桌上。
　　“这是什么？”
　　“你家好像没有电脑，所以我帮你做了一份。”
　　琳轻笑，她随手把闪存扔到了窗外。
　　“你！……”
　　“多管闲事。”

　　老师开始收作业了。
　　“许妍琳，你的呢？”
　　“没有。”
　　“什么叫没有！”
　　“你可以理解为没写。”
　　听到琳的回答，老师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你不要以为你学习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你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坐下，满不在乎地打开书，满不在乎地听课，满不在乎地去了老师的办公室。
　　莫辉由气愤转为震惊最后却变成心疼。
　　昨天还好好的呢，怎么今天……
　　昨晚发生了什么？
　　一个电话勾起了她对往昔的回忆，确切地说是对一个人的回忆。
　　她曾那样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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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灭精灵：有视频吗？
　　爱的琴弦：有。
　　幻灭精灵：可否一观尊容？
　　爱的琴弦：你要准备好塑料袋啊。
　　幻灭精灵：干什么用？？
　　爱的琴弦：防止你看见我以后吐的满地都是，拿个塑料袋接着。
　　幻灭精灵：呵呵，如果是那样，我就当减肥了。
　　爱的琴弦：你很肥吗？
　　幻灭精灵：你可不可以说的婉转点啊？
　　爱的琴弦：那就是喽？
　　幻灭精灵：就算也不要说出来啦~~~~
　　爱的琴弦：呵呵，真是可爱。
　　幻灭精灵：不要岔开话题，看看你啦~~~
　　视频接通。
　　琳从没如此直接、仔细地打量他。她怕对上他的目光，怕他看出心底的那份爱恋。干净的短发，帅气的眼睛，帅气的鼻子，帅气的嘴，带着点点阳光的味道。
　　也许她会一辈子醉在这种味道中，不愿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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